“除了畫畫什麽也沒做。”慕舟也不太明白傅厲森為什麽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
找茬嗎?好像是的,畢竟剛才他都看到男人擰眉了,肯定要氣壞了!
不過傅厲森生氣是什麽樣子啊,會比平時那種冷冷淡淡的樣子可怕嗎?慕舟好像還沒見過。
如果真生氣的話……慕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天天抱著男人手臂睡覺,也是能感覺到對方堅實的肌肉。
之前傅厲森一個手臂隨便搭在他腰上,他都動不了,要是一拳過來……會疼死的。
慕舟想到後果,瞪大眼睛,解釋道:“我隻碰了你這件衣服,其他東西沒動的!”
即使慕舟說的都是真的,可越是這樣說,就越像在掩飾什麽。傅厲森覺得自己那根一直緊繃的弦就在斷掉的臨界點,他的聲音不由變啞了幾分:“你……還動了什麽?”
是碰了他的私人物品,還是……偷偷聞了他的衣服?
男人的聲音生硬了許多。
完蛋……傅厲森好像真的生氣了。
慕舟膽子一直很小,只要對方的態度稍微強硬,他就會慫了。少年先是打了個呵欠,然後快速道:“老公我好困你是不是也困了我們都睡覺吧。”
說完也沒等傅厲森回復就掛了視頻。
傅厲森:“……”
他盯著已經結束的視頻通話,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經過了好幾分鍾。
傅厲森從小就不喜歡別人隨意碰他的東西,一直都是如此。可慕舟不僅碰了,還把他的衣服穿在了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像在他的雷區邊緣蹦躂。
而他看到後的第一反應是:那件衣服會被染上慕舟身上的味道吧。
為什麽自己不會厭煩呢?單純是因為慕舟身上香,看起來乾淨嗎?可就算慕舟沒洗澡就穿上他的衣服,他好像也並不會嫌棄。
傅厲森沉思著。
他想不清楚,於是大半夜出了房間,來到了隔壁敲門。
許澤剛睡著就聽到敲門聲,他和傅厲森一起出差過很多次,這種半夜加班的事經常有。幾乎是習慣性地戴上眼鏡,垂死著一副軀體,在心裡將資本家咒罵了無數次後,才保持著職業臉開門。
“傅總,有什麽事嗎?”
走廊裡,高大的男人垂著眼,沉默片刻:“許助理,你最討厭別人對你做什麽?”
“……”開始報復了是嗎?
許澤穩住沒慌,甚至微笑:“違法的事情。”
然而傅厲森似乎並不滿意這個回答:“除了這些,比如一些怪癖之類的?”
“……”
這都是些什麽有病的問題?許澤隨便扯了一個,“碰我頭髮吧。
傅厲森沒猶豫,接話:“那什麽人碰你頭髮,你不生氣呢?”
肯定不是你。許澤沉默幾秒:“……理發師?”
傅厲森:“除了理發師。”
“……”真難伺候。許澤認真想了想:“那對方應該是比較重要的人了。”
傅厲森的表情松動了,一直繃著的唇線微微揚起,剛要開口,就被許澤打斷——
“比如父親之類的。”
“……”
許澤依舊保持著社畜的職業素養:“傅總,您怎麽突然想起問這些?”
“因為要加班。”傅厲森淡淡道。
“……”
“讓你打起精神。”
“……”
許澤僵笑。他知道,他就知道,以傅扒皮的記仇程度,是不會原諒他白天那個口誤的。
可只是追同一個主播而已,連人都不認識就開始雄競了?
男人上了年齡真的很可怕。
當然,傅厲森沒那麽過分,加班只是隨口一說,最後還是讓許澤回去休息了。
他回到房間裡,洗漱完躺下。
閉眼了十分鍾,依舊沒能睡著。
他很不習慣,像是缺了什麽,比如,某個軟軟糯糯、一手就能摟得過來的小兔子。
慕舟這一夜睡得很沉。
傅厲森的衣服很寬松,用來當睡衣正好,上面雖然有一股清冷的薄荷氣味,但每天和男人睡在一起的慕舟早已熟悉了這種味道,並不影響。
洗漱完後他見時間差不多了,然後跟李叔說了要回家這件事。
“我送少爺回去就好了,不用麻煩慕夫人。”李宏說完後邊幫著慕舟拿行李,“對了,您回家的事情,告訴傅總了嗎?”
慕舟愣了愣,才發現自己忘記和傅厲森說這回事了。不過,對方在出差,應該也不會在意他回不回家。
於是搖頭:“他比較忙,就不說了。”
李宏想說些什麽,但最後也沒開口,將人送到了慕家。慕舟回到家,先是和慕母聊了會兒天,中午吃完飯就如約去房間裡直播了。
【咦,老婆換地方直播了嗎?】
【這個房間比之前那個好看!】
屏幕裡,少年的臉被投射進來的光線映得格外明媚:“對,這個房間是我從小長大的房間。”
【啊,好像聞到香氣了。】
【看起來好乾淨。】
【老婆能給我們看一下嗎?】
“可以啊。”慕舟雖然已經搬去了傅厲森的別墅,但家裡還是會定期打掃他的房間,所以一切都算整潔,他將鏡頭切換過來,從門口開始一點點介紹。
慕舟的房間很大,擺放了許多他以前上大學時畫的作品。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