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舟嘴巴笨,只能憋出一句:“你、你別說了……”
傅厲森看他那副乖巧的模樣,暗罵了自己一聲畜生,壓製出心裡翻湧的念頭,將人抱起來,伺候著刷牙洗臉,抱到樓下後,也不肯把人松開。
慕舟見管家傭人都在,掙扎著要起身:“我又沒殘廢。”
傅厲森不松手:“椅子涼,又硬。”
被這麽一說,慕舟猶豫了,最後還是沒從他身上下去。
男人熬了白粥,怕慕舟嫌淡,特意放了糖。他一杓一杓地從碗裡舀起來,吹溫,再送到少年嘴邊。
動作輕柔,耐心十足。
傭人們見過傅厲森溫柔的時候,但沒有這麽誇張。
怎麽喝個粥還要抱在腿上喂呢?
疑惑之中,他們將視線移到慕舟身上。少年神色懨懨,眉眼略帶疲憊,可唇色卻格外紅潤。
看起來並不像是生病。
待看到少年側臉上一小塊粉色的痕跡後,幾人頓時領悟過來。
啊!原來是——
還沒看幾秒,男人就眉眼冷淡地朝他們這邊掃視了一眼。
那一眼佔有欲十足,充滿著警告意味。
傭人們後背冷汗直冒,立刻低下頭繼續乾自己的活,直到兩人離開都沒敢再朝那邊看一眼。
慕舟沒什麽胃口,吃了一碗粥後連水果都不想吃了,傅厲森便把人報到沙發上看電影。
說是沙發,其實還是他腿上。
慕舟沒什麽力氣,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更好捏了,傅厲森挑了部電影后,偶爾瞥兩眼,注意力都在慕舟身上,對著他手指上的軟肉有一搭沒一搭地捏。
男人異常黏人,雖然什麽也沒做,但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慕舟想起昨晚那種被無力掌控的感覺,心裡有些害怕,問:“你今天不上班嗎?”
傅厲森:“休息兩天。”
慕舟驚訝。除了他吉威思決賽的時候,傅厲森就沒給自己放過假,想了想:“你是要陪著我嗎?”
傅厲森沒否認:“嗯。”
又道:“雖然沒受傷,但裡面顏色很紅,應該會不舒服,隔幾個小時會要抹一次藥。”
慕舟反應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男人說得是什麽。他不自在地將移開視線,沒再說話。
兩人依偎在客廳看了部電影。
這讓慕舟想到他剛來別墅那會兒,借著一起看電影的名義,背地裡黏著傅厲森好氣他。主動喊了幾次後,傅厲森就自己坐過來了。
他那時候就應該發現的——傅厲森喜歡跟他待在一起,也喜歡他黏著。
所以才能一次又一次地縱容。
慕舟小聲喊:“老公。”
傅厲森以為他不舒服:“怎麽了?”
慕舟搖頭:“沒事,就想叫叫你。”
看少年是在撒嬌,傅厲森提了提嘴角,調整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讓慕舟坐著,又幫他按腰按了一下午。
傅氏集團。
“許助理,怎麽這兩天這麽忙?”一個男同事將咖啡放在許澤桌子上,“這是今天第三杯了啊,瞧你那兒黑眼圈。”
許澤摘掉眼鏡,疲憊地按了按眉心:“謝謝,回頭閑了請你吃飯。”
“你說的啊。”男同事笑了聲,又朝緊閉的總裁辦公室看了眼,忍不住小聲八卦,“聽說傅總請了兩天假啊,他以前可從來不請假啊。”
許澤一向守口如瓶:“家裡有事吧。”
男同事“哦”了聲,結果在那之後同事群裡就開始瘋傳傅總要離婚的消息。
“我記得前陣子不還上了熱搜嗎?傅總家裡那位是藝術界的,得了一個國際獎,傅總還不特意飛過去了?”
“那不都是為了讓媒體看到嗎?就憑咱們傅總那個脾氣,多待兩天就得掰。”
“不過傅總下午來的時候還滿色春風的,前段時間不還在會議上暴露了搜索記錄嘛。”
“該怎麽求婚。”
“玫瑰花求婚怎麽擺好看。”
“笑死了,這麽一看傅總也像個人了。”
“唉,不過我還是覺得商業聯姻不靠譜,咱們能看到的都是假的,背地裡估計早就各過各的了。”
“也是……”
於是一部分的流言傳到了傅厲森耳朵裡。當天,他去各個部門轉了一圈,給一部分正在摸魚的員工帶來了不少衝擊。
總裁一來,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將電腦調到工作界面,而腦子還沒反應過來。
傅厲森盯著一張冒冷氣的俊臉,眉目鋒利地掃過每個工位,像是一場浩蕩的龍卷風。
往常這位大Boss從辦公室來巡查,一般都是有人工作上出問題了。眾人瑟瑟發抖,一個個都縮著腦袋等待著一場暴風雨。
然而這次很奇怪,傅厲森只是問項目組長要了幾個文件,當場過目了一遍,停留了幾分鍾,又走了。
眾人:???
更可怕了。
等人徹底走後大家開始在群裡討論起來,傅總這次來巡查的目的是什麽。
有人猜心情不好,也有人猜聽到了什麽傳言,五花八門的都有,就是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傅厲森手上的紅繩。
——那條紅繩是上次廟會,慕舟買給他的,一共兩根,情侶紅繩,上面還有個小掛墜。
他可是特意連手表都摘了,衣袖也稍微挽起一部分。
竟然。
沒有一個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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