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停下車。”
很快,陸維知開了車門,進了旁邊的便利店。
剛才還在生悶氣的陸銘也起身,按著慕舟身側兩旁的靠背,長腿直接跨過去。用那臉冷拽的表情:“等著,我去買。”
慕舟頓了下:“陸維知他……”
陸銘臉色更黑了,但對慕舟的語氣依舊耐心:“他買的是他的,我買的是我的。一會兒誰先回來你就先喝誰的。”
說完,身影立刻消失了,車門“砰”一聲帶上——
慕舟:“……”
前面的司機張叔回頭朝他笑了笑。張叔在陸家當了十幾年司機了,慕舟自然也認識,小聲吐槽道:“他可能是自己想喝。”
剛才車裡的氛圍和聊天對話張叔都聽得一清二楚,兩個陸少爺的醋味都快把車都醃入味了,可惜慕舟少爺太遲鈍了。
也是,不遲鈍的話能看不出來他家少爺的心意嗎?
張叔在心底為陸維知歎了口氣。
這大概是有錢人和普通人的煩惱裡唯一相同的一個。
然而兩分鍾後,他又第二天為自家少爺歎了口氣。
陸銘明顯是百米衝刺過來的,慕舟從車窗外看到了他飛奔的殘影。車門一開,陸銘將水遞過來:“只能喝我的啊。”
“……”慕舟看他這麽努力,“嗯。”
陸維知稍微落後一步,站在車門外,陸銘這會兒拽得不行:“已經喝飽了,你那瓶留著自己喝吧。”
慕舟:“……”不行太幼稚了,陸維知是不會理你的。
結果下一秒就聽到陸維知道:“明天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帶給你。”
慕舟:“……”
幼稚也會傳染嗎?
終於回到家,慕舟有些累,換了拖鞋後就坐到沙發上休息。
片刻,他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了那條紅寶石項鏈。慕母的梳妝台上一抽屜這些東西,他不怎麽感興趣,可仔細看,傅厲森送的這條,還挺好看的。
慕舟搖搖頭。
不行。
得還回去。
不能要前夫的東西。
他給傅厲森打了個電話,備注已經改成了正常的名字,對方很快就接通了。
“喂,到家了嗎?”男人那頭的背景音很空曠,似乎還在辦公室裡。
慕舟先是“嗯”了聲,隨後說正事:“我把項鏈還給你。”
“是送給你的,我知道你不缺這些,但就是想送你。”傅厲森誠懇道,“我看拍賣的時候你多看了它幾眼。”
慕舟頓了下,耳根發燒,小聲道:“你幹嘛盯著我……”
“你好看,我就喜歡盯著你。”
這麽直白的情話讓慕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的臉頰燙燙的,也不敢承認自己剛才因為傅厲森這句話害羞了。
他們還在鬧離婚呢!
慕舟松開咬住的嘴唇:“你是不是……”
他想問“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離婚”,猶豫間隙裡竟然聽到傅厲森道:“嗯,對不起,我沒忍住親了你。”
“……?”
“你身上好香,我又好久沒見到你了。”
“……”
“之前我們每天都要親的,所以我——”
“別、別說了!”慕舟漲紅著小臉,急切打斷道,搶在男人說其他更過分的話之前掛了電話。
什麽時候親的?他都沒感覺到!
慕舟套上拖鞋,立刻去浴室照了鏡子。
可找了半天也沒看到脖子上的痕跡。
手機在這時候震動了聲。
慕舟點開——
傅厲森:【後頸上。】
……!
片刻。
慕舟從喉間發出很小聲的“嗚”,抱著手機蹲到地上,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藏起來。
傅厲森……怎麽這麽壞呀。
在那之後,慕舟好幾天沒怎麽搭理傅厲森,連“嗯”“哦”這種都不給他回了。
結果就收到了那天拍賣會上陸維知和陸銘都給他拍下來的那副名畫。
畫是工作人員送來的,裝裱細致,最後放在了一個空房間裡。
對於送畫的人,慕舟心裡有了底,但還是問了下:“你知道這個買方是誰嗎?”
“是一位姓傅的先生。”
果然。
慕舟不上當,沒主動質問,依舊晾著傅厲森。
不過傅厲森之後沒再做出什麽出乎意料的舉動,一直挺安靜,連消息都發的少了。
慕舟將更多的時間放在了直播和畫畫上。
殊不知,那頭的傅大總裁正在對著手機焦頭爛額。
追人講究一個度。
傅厲森沒追過,生怕自己掌握不好這個度,隻好默默用上了另一個馬甲。
這天,慕舟直播完後,榜一大哥給他發了私信:【你看這副畫怎麽樣?】
慕舟點開大圖,是一幅挺漂亮的畫:【還挺好看的,你畫的嗎?】
用戶:【不是。】
用戶:【你平時都喜歡什麽類型的畫?】
用戶:【能不能具體說說?】
看起來榜一大哥好像把他當陪聊了。沒事,畢竟是金主,失戀了想找人傾訴也正常。
慕舟跟他聊了會兒,能看出來對方對油畫了解不多,但一些入門級的知識還是懂的。於是便將自己的喜好都告訴了對方,最後還推薦了附近的美術館。
他以為自己是助人為樂,也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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