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內心仍然是當初的少年——赤城、正義、俠肝義膽。
他站在擂台,目光直視坐在上面首位的現任武林盟主風青柳, “風盟主, 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
風青柳端著茶盞, “賢侄的問題一定要在這大會上問?”
燕無雙的聲音灌注內力,擲地有聲:“是。”
“罷了, ”風青柳放下茶盞, 很淡地抬眸,“那你問罷, 我定然知無不言。”
燕無雙道:“多謝。”
他問:“‘天下劍’和‘風行訣’是否在你手中?”
“是。”
風青柳這一聲“是”,引起現場嘩然,就連同做在上面的幾個人,都十分震驚——天下劍和風行訣被幽冥教搶走,是他們親眼目睹的,為何會在風青柳手裡?
燕無雙無波無瀾,他早已經知道。他的目光沉沉,“青城派掌門和一通大師是否為你所害?”
“是。”
“落山派長老許鶴年、道相大師、留情山主鳳城、高覃斯、古溪,也是否?”
“是。”
“……我的父母,是否?”聲音多了一些顫音。
“不錯。”
“好,最後一個問題,”燕無雙壓著仇恨,冷聲道:“你是否就是幽冥教主?”
這一句問,風青柳遲疑了,燕無雙安靜的看著他。風吹起燕無雙的衣擺,他長身而立,眼神是透徹和洞察的。
——他把一切都查明白了。
這時,一道沙啞的女聲從遠處傳來,人未到,聲已經先到了:“他不是,我才是。”
話音落下,一個身著黑衣的女人從屋簷一躍而下,她四五十歲的模樣,半邊臉頰用面具遮著,露出的半邊臉十分漂亮。
她落在燕無雙面前,眼神冰冷,“他欠我一族的命,報恩罷了。”
燕無雙視線從風青柳身上移開,來到女人臉上,“我知道,只是我若不問,你便不會出現,我該稱呼你為幽冥教主,還是,雲教主?”
燕無雙這一句,又如同將巨石投落湖中一般,掀起了巨大的波浪,再次讓本來就已經驚得不知道怎麽說話的眾人震驚不已。
但這一次,有些人反而清醒過來,紛紛出聲:
“這是怎麽回事?風青柳居然在替幽冥教做事?他真的殺了這麽多人?”
“燕無雙,你是什麽意思?你說她是雲教教主?”
“不對啊,我見過雲教主,他明明是個男的。”
“高覃斯是雲教的人,若她是雲教主,為何要殺他?”
“風盟主,既然風行訣和天下劍在你手裡,請你交出來,它是武林的隗寶,並非你一人所有——”
……
雲教主突然放聲笑起來,“你看看這些人貪婪的面孔,哪裡有正道的模樣?何謂正道?何謂邪道?當年我族至善,殺生都不曾,但他們得到了什麽下場?死了,燕無雙,你知道嗎,他們都死了!”
“二十五年前,幽冥教不過只是一個收養棄兒的地方,可就是因為他們救下了我,便被這群所謂的正道討伐,被扣上邪,教的頭銜,人人喊殺。”
“你可知道原因?因為我族被他們屠殺殆盡,而我逃了出來,我看見了,若是我不死,他們擔心自己的惡行遲早會暴露!”
“我族二百一十二口人,幽冥教五十七口人,這些人命我都記著,許鶴年、道相、鳳城、江舟楓,雲沐瑤、盧慶賀,這六人死不足惜!”
她忽然掀開自己的面具,露出可怖的燒傷後的臉,“你再看看我的模樣,我不該報仇,不該殺他們嗎!”
燕無雙目光不錯,看著她嚇人的臉,“該殺!”
雲教主笑了,半邊臉是傾國傾城,另外半邊卻扭曲恐怖,“燕無雙,你確實是個正義的好人,這個江湖的正道,我隻認你一人。”
燕無雙迎著她的眼睛,質問她:“以你的武功,大可以直接殺了他們報仇,為何要故意放出‘天下劍’和‘風行訣’的消息攪弄風雲,又為何要讓幽冥教徒濫殺百姓?”
“你有大仇,可我父母、古溪、青城派掌門、一通大師、高覃斯何辜,被牽連的林家、陸家、百姓又何辜?”
“不錯,天下劍和長生訣一直在我手上,我是故意放出消息,目的,自然是為了讓天下看看這武林名門正派究竟是何模樣。”
雲教主長袖一揮,將面具重新戴上,嘲諷一笑,“至於你說的那些人,倒霉罷了。”
燕無雙一瞬間收緊了手,白皙的脖頸露出明顯的青筋,憤怒湧入眼底。
他執扇直指雲教主,“你的仇人既已死絕,你的大仇已報,而你欠下的血債,還未償還,如今你也該以命抵命!”
“哢。”何旗榮站起來,“辛苦了,休息幾分鍾,繼續下一場。”
周凜和工作人員立刻上前,給鬱微星遞水、補妝,扮演雲教主的演員叫白露,脫離劇情後,她又恢復溫和愛笑的模樣。
她跟鬱微星的對手戲不多,但她非常喜歡鬱微星。
等鬱微星補完妝,白露問:“你下一部作品定好了嗎?”
鬱微星說:“有一部電影,大概拍攝一個月。”
“什麽時候拍?”
“四月下旬進組。”鬱微星不解,“您有事?”
白露彎著眼睛,“是有,我朋友寫了一個本子,講盲人音樂家和獨自養育他長大的母親的親情故事,他已經拉好班子,就差主演。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