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宜宣點點頭,跟在他身邊,到車上,她終於能放心大膽地說話,感慨說:“秦先生臂力好好啊。”
鬱微星再瘦,也有一百多斤,何況他醉了,抱著更需要力氣,剛才一路抱了兩三分鍾,還是超級穩的。
周凜:“……”
“今晚到底發生什麽了?”
他回頭看她一眼,“你仔細跟我說。”
谷宜宣嗯一聲,說:“其實我也是後面才去的,然後聽林先生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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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包廂的時候,正好看見傅聲源和錢澤凱抓著鬱先生,要帶他進包廂,我借了您的名義,將他們趕走。更前面發生了什麽我不清楚,但我已經跟經理說好,他晚點會把監控視頻發來。”林珂坐在副駕駛,邏輯清晰地匯報。
“嗯。”秦行寒垂著眸,動作輕柔地給枕在他腿上的鬱微星調整姿勢,讓他更舒服一點。
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碰他,鬱微星又輕輕哼了聲,無意識地抬手亂抓,直到抓到秦行寒的手,將它抱在懷裡,才安靜下來。
他含含糊糊說:“要乖哦花點點。”
花點點偶爾會到鬱微星房間,對他進行“叫醒服務”——用肉墊子拍他的臉。
秦行寒無聲彎了彎唇,沒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他抱著。
“傅聲源……”秦行寒抬眸,神色間的柔和盡數退去,“他是當時給鬱微星下°藥的人?”
這件事,他之前查鬱微星的時候,資料裡有詳細的記錄。
林珂感覺車廂內的溫度瞬間降低了好幾度,他忍不住把空調調高,“是他。”
“我記得傅聲源有個弟弟?”
“對,叫洛緒生,跟他母親姓,今年二十歲。他母親曾經是個演員,叫洛采伊,事業上升期時突然息影,再出現,就是七年後,她從高樓跳下,當場身亡。”
林珂惋惜地歎了聲,他小時候看過洛采伊的戲,她演得很好,“洛緒生在母親去世後,被他外婆帶走撫養,傅家沒有接他回去,只是每年給一定的撫養費。”
秦行寒垂在身側的左手無聲地敲著椅墊,沉吟幾秒,吩咐:“查一查洛緒生想要什麽,然後找個人去見他一面。”
林珂沒什麽誠心的在心裡為傅聲源默哀一秒,毫無心理負擔點頭,“是。”
“至於錢澤凱……”
林珂等了等,終於聽秦行寒說:“錢氏是不是和謝家在爭遠山那塊地?”
“您是想?”
秦行寒說:“給謝家送一份禮物。”
林珂懂了。
車子駛進鬱宅,停好車,林珂下車將後車門打開,鬱夜白立刻上前,彎腰把鬱微星抱出來。
他低頭,就見鬱微星睡得香甜極了,嘴角還微微揚著,似乎是做了什麽好夢。
“……”
他有些無奈,想想又覺得挺好,至少不是亂發酒瘋。
秦行寒也下了車,鬱夜白道謝:“謝謝。”
“不客氣。”
秦行寒看向鬱微星,“我們是朋友。”
鬱夜白笑了笑,邀請道:“進來坐坐,喝杯茶,我媽媽剛才還在念叨你。”
秦行寒拒絕說:“我還有一個線上會議需要開,就不進去了,你幫我轉告白姨,下次我再來看她,跟她聊天。”
鬱夜白知道秦氏集團規模有多大,也知道秦行寒多忙,聽他還有會議要開,不再挽留,又感謝了他一次。
“謝謝你特地送微星回來。”
秦行寒又看了鬱微星一眼,而後對鬱夜白笑了下,“他醒來以後,給他準備一杯蜂蜜水,宿醉的頭疼能緩和一些。”
鬱夜白愣了下,“好,我會的。”
這是需要專門交代的嗎?
他怎麽會不懂。
而且,他是鬱微星的哥哥好吧!
在原地等秦行寒的車開走,鬱夜白才抱著弟弟回屋裡。
……
鬱微星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喉嚨乾得仿佛在沙漠裡走了一遭,發出的聲音啞得厲害,聽得他以為自己又穿了,連忙撈起手機,看到屏幕裡還是自己的臉,松了口氣。
但下一秒,他又覺得頭疼欲裂,像有人拿著小錘子一下下敲他,太陽穴突突的跳。
久違的宿醉感襲來,讓鬱微星不由恍悟了一瞬。
坐在床上緩了幾分鍾,他才掀開被子下床,洗漱完畢後,換掉身上的睡衣下樓。
今天鬱夜白沒那麽早去公司,這會兒正和白珍坐在客廳,不遠處電視放著《華夏之美》的紀錄片,今天講的是X市,旁白的聲音溫潤、動聽,每字每句的發音非常舒服。
聽見腳步聲,鬱夜白和白珍轉頭,看到鬱微星,鬱夜白站起來,白珍也起身,走到沙發後面,她拍拍自己前面的位置,“寶貝,來,媽媽給你按按。”
鬱微星點點頭,又跟到他面前的鬱夜白打招呼,“哥。”
鬱夜白應了聲,對他說:“宿醉難受,去坐下吧。”
“好。”
鬱微星坐下,白珍的手指覆上他的太陽穴,“很難受對不對?”
“嗯,好疼。”在母親面前,鬱微星總是忍不住想撒嬌,明明他以前能夠忍受,也早就習慣這種頭疼的。
白珍手法熟練的按摩,溫聲說:“那就記住,以後不要再喝那麽多酒。”
“不喝了。”在這裡,沒人會逼他像上輩子那樣喝酒,他以後也不想再喝應酬的酒了。要喝,隻跟朋友喝,少量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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