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行寒接受了他的建議,對老板說:“來一份鹹豆花。”
老板很快打給他,他端過來坐下。
秦行寒一落座,鬱微星就感覺到店裡的目光都轉了過來。
鬱微星:“……”
毫不遮擋的發光體果然是塊磁吸。他壓力好大,千萬不要被認出來。
趕人是不好趕人的,畢竟不是他的店,何況他好好的也沒必要跟秦行寒結仇。到底是認識的人,光坐著不說話實在尷尬,鬱微星跟他聊天,“吃得慣嗎?”
秦行寒淡淡的,“還行,第一次吃,味道不錯。”
“第一次?”
“我很少在外面吃東西。”
鬱微星想起秦行寒從小到大生活的環境,不吃外食太正常了。
“你怎麽會來這裡吃早餐,我記得秦氏不在這附近。”甚至有點遠,開車也要大半個小時。
“我不是來吃早餐,”秦行寒很直接,“我是來找你。”
鬱微星:“?”
“找我?”
“路過,看到你了。”
鬱微星繼續頭頂問號。
“我對你很好奇,”秦行寒看著他,眼裡有探究和不解,“你的變化很大,而且是一夜之間改變。”
“那天宴會發生的事我查過了,因為謝宇謙?”
鬱微星有點無語,“……你是不是過於坦蕩了?”
調查過他這是可以直接說的嗎?
雖然他猜得到。
“隱瞞不是更不好?”秦行寒平靜反問。
這倒也是。
“算是因為他們吧。”
“但你並不是第一次被謝宇謙拒絕。”
鬱微星似笑非笑,“你查得很清楚啊。”
“既然要查,就會查清楚,”秦行寒很坦然,“你那晚出現的突兀,我懷疑你別有用心,當時就查了。”
鬱微星能夠理解秦行寒的警惕,因為父母哥哥被至親殺害,因為兒時差點被至親害死,他無法付出信任。
何況仔細想想,如果他不是真的見過有人那麽猝死,見到有人趴在亭子裡,也只會以為對方在休息,不會過去詢問。
吃掉最後一杓豆花,抽了張紙巾擦嘴巴,鬱微星回答他前面的問題:“或許是情緒一點點累積,而那晚剛好是最後一根稻草……總之,就是忽然一下子清醒了,發現以前的自己很不應該,死纏爛打的模樣確實惹人生厭,認真反思過後,知道自己要改,就改了。”
“就這樣?”
“就這樣。”鬱微星朝他笑了下,“不然呢?”
秦行寒搖了搖頭,他只是覺得簡單的不正常。
“你就是特地來問我這個問題的?”
“不是。”秦行寒抬眸,深黑的眸子望進他的眼睛,“我想觀察你。”
鬱微星有點懵,“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能那麽快就走出來,為什麽會變化這麽大,你之前明明那麽喜歡謝宇謙,為他能放棄一切的模樣,還有你的性格、行為,就像換了一個人。”他也想從過去脫離,原本他以為報仇以後就能放下,卻發現並不能,他仍然日日陷在噩夢裡。
鬱微星:“……我不是說了?”
緊接著他又問:“我拒絕你就不做了嗎?”
“不是。”
鬱微星不知道說什麽好,沉吟了好幾秒,才說:“既然你不會停止,其實就沒必要這麽坦蕩,你不說也沒什麽。”
“觀察”是他作為演員的第一課,他也一直在觀察別人,偶爾他需要演比較特別的人物,也會有一兩個特定的觀察對象。
他倒是不介意成為別人的觀察對象,只是他不知道的話就不會覺得奇怪,知道了,就很別扭。
“為什麽?”鬱微星問。
秦行寒沉默。
鬱微星說:“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不然我作為被觀察人,會覺得不公平。”
他勾了勾唇,“我相信這一個月的觀察期,應該足夠你認識現在的我,並對我生出一點點的信任。”
以秦行寒的行事作風,不可能是心血來潮突然出現說要觀察他,絕對是做足了準備,並且對他有了基礎的信任,才會找上來。
秦行寒把剩下的豆花一口口吃完,站了起來,“換個地方。”
換個地方,就是換到秦行寒的車上,開車的司機兼保鏢和助理林珂在車外等。
“說吧。”鬱微星率先開口。
“我想走出來。”秦行寒語氣平淡,“我看過醫生,也吃過藥,都沒用,然後看到了你。”
雖然沒明說,鬱微星卻懂了,“他們一定在天上過得很好。”
秦行寒輕聲,“嗯。”
“你的理由我接受了。”鬱微星說。
秦行寒道謝,“謝謝。”
擺擺手,鬱微星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半多,“那就這樣,我走了。”
……
周凜到了卻沒看到鬱微星,正想給他打電話,就見他從一輛車上下來。
等人過來,他立刻就問:“你剛才跟誰在一起?”車旁邊的兩個,明顯不是鬱家的人,車也陌生。
鬱微星答:“一個朋友。”
周凜警惕:“什麽朋友,男的女的?”他可沒忘鬱微星是個戀愛腦,萬一從謝宇謙這個坑爬起來,又火速墜入另外一個新坑呢。
鬱微星忍不住笑,“男的,就是普通朋友。你放心,沒戀愛,沒喜歡他,我還是想演戲,以事業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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