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解開誤會是第一部 分,他們要在一起還有磨難,但這就不是“他”的任務了,而是最後反派boss的任務。
“他”在書裡的存在作用非常明確——純純工具人,主要是扮演作精、醋精和戀愛腦糾纏謝宇謙,推動兩位男主的感情線進展。
當然偶爾也充當作者水字數的工具人——有事沒事拉出來溜一圈,被文裡的網友拚命罵。
穿越前他是紅,現在是純純的黑紅。
一個字,差十萬八千裡。
開局堪稱灰暗。
但是——
他活了。
鬱微星指尖微顫,情不自禁抬起手,按在胸口位置,感受掌下心臟規律地跳動。
他沒有死。
能夠擁有新生,其他都不重要了。
鬱微星的眼神堅定,他會重新登頂,把“黑”字徹底去掉。
見鬱微星一點反應都沒有,謝宇謙停下來,仔細一看發現鬱微星根本沒在聽,早就不知道神遊到了哪裡,火氣一下子高高竄起,語調更冷,咬牙切齒,“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鬱微星回過神,“……”
這態度真的很不友好。
但想想也是,要是換成他因為好心救人結果被對方纏上非要當他男朋友,還怎麽都擺脫不掉,他也會暴躁。
收回跑偏的思緒,鬱微星抬眸,看向謝宇謙時眼神不由帶上了些許“同情”。他還記得大部分情節,這本小說的男主攻可不好當,負責舔狗的同時還負責了所有哭戲,又仿佛霉星附體,不過永遠倒霉自己,造福別人。
這條定律只有在反派和炮灰面前失效。
他看文的時候,時常因為謝宇謙太倒霉而笑出聲,是他那段時間的快樂源泉,連拍攝最艱難的兩場戲,都覺得輕松不少。
“你那是什麽眼神?”謝宇謙眉頭皺得更緊,臉色越發不好看。
鬱微星斂了神色,“沒什麽。”
又說:“我打聽蘇見塵是想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如果他足夠好,我就放心了,能夠真正放手。”
鬱微星為原主的行為做解釋,也讓‘自己’跟謝宇謙的事就此畫上句號。他一點也不想走原著劇情,更對當炮灰工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事業不香嗎,錢不香嗎?
謝宇謙不可能相信他,看著他的眼神染上更濃的警惕。
“你——”
輪到鬱微星打斷他,真心地道歉,“對不起這段時間一直糾纏你,給你造成了很多麻煩,以後我不會再喜歡你、再打擾你了。”
話落,鬱微星利落轉身,沒給謝宇謙開口的機會,頭也不回離開宴會廳。
今天的宴會主辦方是謝家,受邀的都是頂層富商名流,原主根本不在受邀之列,是拜托他哥哥,對方運用人脈才幫他拿到邀請函,目的就是為了進來糾纏謝宇謙,防止“妖豔賤貨們”趁機貼上謝宇謙。
因此他現在走,根本無人在意。
從宴會廳出來,鬱微星拐進了旁邊的洗手間。
站在鏡子前,他看著裡面屬於自己的臉,唯一的差別是年輕了一些,皮膚更白皙、更細膩了一些。
他那麽多年因為風吹日曬的拍戲留在身上的痕跡,全都消失了。
他記得小說裡的“鬱微星”今年才23歲,他白賺了6年時光。
他會好好珍惜。
—
鬱微星並沒有回家,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理一理穿書的事,然後思考後面的路怎麽走,怎麽解決原主留給大眾的壞印象。
原本他是打算去酒店開間房,但到了前台卻發現自己沒帶身°份證,隻好作罷,過了馬路進到對面的中心公園。
D市的晚上七點多,天早已經完全暗下來,微涼的晚風吹散了白日的燥熱,城市燈火通明,街上車水馬龍,到處都是人。
中心公園也有很多人,只是人流大多集中在荷花池,那裡開著明亮的燈,一池睡蓮在燈光下,搖曳出與白日不同的美。
避開熱鬧的人群,鬱微星沿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來到另外一側人工湖,這邊只有幾盞路燈,光線不夠明亮,於他而言卻剛剛好,迎面的微風帶著些許水汽,耳邊喧囂隔得很遠,只有高高低低的蟲鳴蛙叫縈繞。
鬱微星在旁邊的休息椅坐下,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湖面,大腦把他還記得的劇情都調了出來。
他才發現,截止到他穿來的這章,小說還不到十萬字,而原主做的事已經包括但不限定於以下這些:鈔能力空降劇組成為加戲咖,自帶編劇改劇本;利用鈔能力搶資源;片場耍大牌,說走就走不負責;極度戀愛腦加跟屁蟲,人生隻圍著謝宇謙轉……
邊想邊搖頭,鬱微星長長歎了口氣。
太難了。
尤其原主出道以來,沒有一部站得住腳的作品,是真正的資源咖,演技更是以差得驚天動地出圈。
沒有作品傍身黑料缺先出圈,對藝人而言,基本等於沒了未來。
他忍不住自嘲地想,好在作者沒有喪心病狂到把原主寫成法制咖,那就真沒救了。
他無意識捏著指腹,思緒飛快轉動。
想要挽回印象分,首先得先摘掉“資源咖、沒演技”的帽子,需要憑借作品說話。還得是質量過硬,足夠優秀的作品。
他對書裡的娛樂圈是什麽情況並不熟悉,明天得跟經紀人見一面,先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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