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歸想,他的膽子還沒大到那種程度,最後還是懷著滿腔的怨念,慢吞吞地把藥喝了個乾淨。
哼!
唐識舟,不行!!
*
季綿沒有得逞,滿腦子都想著這件事,等著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反應半天都沒有消下去。
他欲求不滿,怎麽看唐識舟怎麽不滿意,心裡面反覆安慰了自己遲早得讓這人也感受一下這種滋味,怨氣才不情不願地消了下去。
但是他心裡面卻還沒有打消這個念頭,不管幹什麽都還想著的。
他昨天上了手術下班很晚,所以今天就輪休,反正在家裡也沒什麽事做,乾脆就拉著家裡的鬼怪去了超市。
別人看不到唐識舟,所以季綿跟他說話的時候都得小心點,這麽偷偷摸摸地,他沒一會兒逛超市的興致就散了,拉了拉身邊人的袖子,不太高興道:“我們回去叭。”
唐識舟垂眸看了他一眼,自然是隨他,點了點頭。
季綿推著購物車往超市出口走,那邊已經排上了長長的隊,他等得無聊,四處看了看,然後很奇異的,視線頓在了一個地方。
他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動靜,唐識舟敏銳地察覺出了不對勁,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沉默了。
他母胎單身了二十六年,雖然沒有經歷過那種事,但也實在不至於把那東西認成口香糖。
唐識舟直覺小妻子嘴裡面會吐出些奇奇怪怪的話,提前抬手捏住了他的臉頰。
於是,在外人面前,看到的就是季綿一個人莫名其妙嘟著嘴的模樣。
季綿:“O3O?”
他晃了兩下腦袋,擺脫了製服著他的手,擺出了跟人商量的語氣:“唐識舟你講道理,我們是正經夫妻,是合法的,你有義務——”
唐識舟垂眸看他。
季綿莫名其妙就慫了,縮了縮腦袋,但還是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堅持著跟他對視,小聲倔強道:“這是婚內義務!”
唐識舟被他這模樣給整笑了,但笑意剛剛從眼底浮起來,轉眸就又想起了這小家夥在說些什麽,覺得有些頭疼。
他低聲帶了點無奈地回:“別胡鬧。”
“!!!”
季綿就不理解了:“這怎麽就胡鬧了?!”
按理說,主角攻也不會有那方面的問題呀,而且這人以前還是傅塵和顧折的時候也沒有這種毛病……
他想著想著,突然記起來原著裡唐識舟和封晚就沒有多少感情線,自然也沒有發生這種事的必要。
所以——
季綿的表情古怪了起來,他抑製不住地視線往下走。
總不可能是唐識舟真有什麽毛病叭?
準確理解到他視線意思的唐識舟:“……”
他再一次伸手把小妻子的下巴給抬了起來,捏了一下對方軟乎乎的臉。
他給氣笑了,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些許氣音:“我沒問題。”
好叭……
季綿晃了晃腦袋,頭頂上隱形的兔子耳朵好像都搭聳了下來。
他忍了忍,還是沒忍得住,臉上的幽怨幾乎要溢出來:“那為什麽呀?”
唐識舟對上他清澈的眼睛有一瞬間的失語,然後他頓了頓,鎮定地微紅著耳根移開了視線。
周圍全都是人,但是說著這種事的時候,他的小妻子眼睛裡面卻沒半分不好意思,坦蕩得宛如正在跟他討論今天晚上吃什麽菜。
而小家夥還執著極了,盯著他眼睛一動不動,像是不得到一個能說服他的理由,他就決不罷休一樣。
頭疼。
唐識舟抬手按了按皺起來的眉心,耐著心思解釋:“對你不好。”
季綿不服氣:“怎麽就不好了?!”
就這麽憋著才不好!!!
唐識舟輕嘖了一聲,總覺得這場景有些詭異。
放在一年以前,他絕對做夢都不肯相信自己會在這種場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跟自己的小妻子解釋,為什麽不肯履行“夫妻義務”。
想著想著,他又覺得有些好笑,搖了搖頭。
垂眸看季綿的時候,他的眸色柔和得不像是一隻鬼怪:“我不是人了,季綿。”
說到“不是人”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看起來就像是半點都不在意,但是跟著聲音卻低了些:“我不知道,會不會對你的身體有影響。”
畢竟就單單是跟他的牌位睡在一起,這小傻子身上也染上了不少的陰氣。
雖然現在已經有了封晚的吊墜,但是那種程度的接觸,也不知道吊墜有沒有用。
他不允許有任何東西能傷到季綿,包括他自己。
想到這兒,鬼怪的眸色悄然深了些,如果最後、他是說如果,最後他的存在對季綿的身體影響實在太大……他也會自己選擇離開。
“啊,”季綿呆了呆,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一遝事。
他苦著一張臉,看起來整個臉的五官都皺了起來。
不過沉吟了片刻,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嗯,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唐識舟。”
唐識舟直覺不對,垂眸帶著些許微不可見的警惕看他。
“所以這種時候,小雨傘的作用就體現出來啦!”他說得振振有詞,“你看,隔著小雨傘,你這不是也沒碰到我嘛!”
物理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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