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足無措地看著床上燒得滾燙的傅塵,半晌都沒說得出來話。
這這這——身體這麽弱,他怎麽可能養得起呀!!
還是傅老爹見他進了傅塵房間,半天沒有傳出聲音來,大著膽子問了一句:“季、”出口的瞬間他突然想到季綿不太喜歡他們父子,緊急換了個稱呼:“季小公子,怎麽了?
季綿回過神,苦哈哈地應聲:“沒什麽事。”他的聲音小了些:“可能是昨晚吹了風,傅……夫君受了風寒。”
傅老爹聽到他對傅塵的稱呼覺得有些奇怪,但是現在注意力都在傅塵身上,所以也沒有多想,急匆匆地推門進來。
他一眼就看到,這個新進門的兒媳婦委委屈屈地坐在他兒子的床前,有些手足無措地伸手去摸他兒子的額頭。
這……
他遲遲地感覺到了有什麽不太對勁。
成親前他家塵兒才跟他說過,季綿人可能不太好,讓他能躲著就躲著點,但現在看來,他們小夫妻的感情似乎不錯啊。
他站在旁邊沒有出聲。
反正就是個風寒,他們沒有有錢人家那麽嬌氣,就算是不吃藥,沒多久也就會好了。
季綿沒有傅老爹那麽心大,反而,他慌得一批:“系統系統,怎麽辦,主角攻不會有事叭QAQ。”
他其實是想問主角攻會不會就這麽在他手裡夭折的,畢竟在古代,好像風寒就是個挺嚴重的病了。
系統好像在忙別的,隔了一會兒才有些哭笑不得地回復他:【放心。】
【畢竟是主角,不會這麽容易就出事的。】
不會出事,也會覺得難受的呀。
季綿抿了抿唇,心裡面有點不太高興,但是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出去打了盆水,擰乾洗臉巾給傅塵搭在了額頭上。
洗臉巾有些冰,傅塵這才有了點意識,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看到是他還有點驚訝:“季綿?”
床邊的小少年小聲地應了一聲:“是我。”
這個時候傅老爹借著身體不舒服已經回去了,房間裡面就只剩了他們兩個人:“你發燒啦,頭疼不疼?”
根正苗紅的傅塵衣冠不整,跟小哥兒單獨相處在一個房間裡滿身都是不自在,但是他看著後者似乎沒想到這一層,輕咳了一聲,強行壓製住了不自在。
“我沒事,”對上小哥兒清澈如水的眼神,他莫名覺得自己的耳根熱了些,但臉上還裝得十分的風輕雲淡:“你在這兒做什麽?”
季綿被他問得愣了愣。
他看著主角攻身體不舒服照顧他,對方竟然好像還嫌棄他?!
不過很快他又想起來“季綿”不久之前給人的那一巴掌,默默地吞下了委屈,懨懨地答:“我只是想照顧你嘛。”
傅塵也很快就察覺出了自己剛才那話說得不對,不過他性格傲不想給這個前不久才差點“強/暴”他的哥兒道歉,隻語氣生硬地回:“哦。”
接著,房間內就莫名其妙地安靜了下來。
傅塵視線不由自主地就往床邊坐著的小哥兒身上瞟,發現對方這個時候沒有看他,這才放心大膽地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說來奇怪,誰都說這個做屠夫的哥兒性格潑辣,但是莫名其妙的,這人長得卻跟個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小公子,嬌嬌氣氣的。
就連側臉都好看得像是在發著光。
他的耳根又慢慢熱了起來,一時間,傅塵自己也分不清楚是因為風寒,還是因為眼前的這個……新婚小妻子。
傅塵強製自己移開了視線,生硬地說:“你不用在這兒守著我。”
這是在催他出去工作賺錢了?
季綿委屈得要死,但是想起來主角攻那個“想刀一個人”的眼神,又慫慫地生氣不起來了:“我怕你難受嘛。”
你在這兒該難受的也還是難受。
這句話傅塵差點脫口而出,但是一想到剛才他那句“你怎麽在這兒”說了之後,小哥兒懨懨的表情,又默默地把話咽了回去。
真是粘人。
他紅著耳朵面無表情地想。
季綿歎了口氣,雖然主角攻說話實在不太中聽,但是考慮到對方現在還不舒服地躺在床上,又慢慢地自我消化了不良情緒。
這一會兒,他倒是想起了昨天想給傅塵做書童的想法。
季綿抿了抿唇,裝作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夫君”,繼續裝作閑聊似地道:“昨天我去書院的時候,看到別人都有書童……夫君想要個書童嗎?”
“不用。”傅塵說得很乾脆。
他知道季綿在他和傅老爹身上花了不少錢,而且別人不知道,他是在清楚不過了,書院的那點事不用書童自己順手也能做,那些人用書童來做什麽醃臢事在他這兒也實在不是秘密。
別說季綿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願意,他們才成親,他要是做出這種事,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季綿愣了愣,沒想到自己被拒絕得那麽乾脆,有點著急地去拉他露出來的衣袖:“可是我……我很能乾的!!”
這人!怎麽這麽不知道矜持!!
傅塵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這下臉都跟著紅了,急忙往床的另一邊挪了挪,然後才想起了季綿剛才說了什麽。
他很能乾?
傅塵愣了愣,接著猜測到了對方的想法,哦,季綿原來是想自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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