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宛如一頭被奪走了幼獸的凶獸,整個人暴躁得仿佛戳一下就要炸開:“我就說——我就說!!”
“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每次比賽季綿來給我加油,你都像是要把命給搭上來,跟他媽條瘋狗一樣,怪不得——你踏馬的混帳東西,原來早就惦記著老子弟弟呢?!!”
“砰——”
他猛的把人砸到門上,看著自己打出來的淤青在後者的唇角越來越明顯,卻半點沒有消氣。
主要是,這人全程都沒有吭半聲,完全就是不認輸隨便打的樣子。
!!!季覺真的炸開了!!!
他把人摜到地上,一腳踩在了陸遲的胸膛,甚至一慣一舉一動代表著皇族臉面的他都帶了些許自己都不齒的侮辱意味。
“你怎麽敢?”他垂眸,喘著粗氣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自己腳下的人,“你怎麽敢?!你怎麽敢誘騙他!!”
“你一個平民,當初在軍校讀書的時候就不過是個工讀生,你是怎麽敢肖想季綿的?!”
他完全控制不住,他寵到大的弟弟,被另一個男人哄騙著進了營養艙,在別的虛擬世界嘗盡人世的苦痛。
一連串他自己都覺得惡毒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但是腳下的男人卻表情都沒有變一下。
季覺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的血肉撕扯下來:“說話!!”
“陸遲!說話!!你這樣的人,你這樣陰暗的人,是怎麽敢肖想季綿的?!你也配?!!你配得上他嗎?!!”
陸遲咳了幾聲,血沫漸在了他身上的白襯衫上面:“他……同意了的。”
季覺又給了他一拳:“老子知道你哄騙他!!”
陸遲卻恍然沒有聽到他的話,被他打得頭偏了過去,喃喃道:“他說了,他會學著喜歡我。”
季覺瘋了,攥著他的頭髮把他的腦袋往地板上砸:“你騙他!!他明明什麽都不懂!!!”
但陸遲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一樣,不斷地呢喃著:“他同意了,他答應了的……”
季覺拿他沒辦法了,總不可能真的把堂堂帝國上將在這兒打死。
他喘著粗氣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人,皇族的矜貴在這個時候顯露無疑,“他會後悔的。”
“我現在確實拿你沒有辦法,”他胸膛劇烈地起伏,眸色裡顯示出來的情緒遠遠沒有表現得那麽平靜,“等著季綿出來,老子再跟你算帳。”
季覺冰冷地看著他:“你說你喜歡他,他不過只是暫時不能給你回應,你竟然就哄騙他。”
“笑話,喜歡老子弟弟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每個都要回應?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他簡直不敢想,他被一直捧在手心上,幾乎都沒有被磕碰到一下過的小弟,在別的那些兵荒馬亂的世界會經歷什麽。
陸遲他是怎麽敢的?!!
他們現在用的這個治療方法很早以前他可能就已經了解過,但是他,父皇母后,沒有一個人同意季綿經歷那些。
他們寵大的小殿下,只需要高高興興地過完這輩子就可以了,不明白那些複雜的感情都沒關系,他很乖,不懂也會嘗試著回應他們。
而現在……
竟然有個人膽大包天,誘哄著他的弟弟接受這件事!!
哪裡來的狗膽?!
活得膩歪了?!
但是他又沒有辦法,這個治療過程一旦開始,除非治愈率達到百分之百,提前結束肯定會對被治療者產生影響。
——總而言之,陸遲該死!!!
他惡狠狠地剜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人,緩緩地吸了口氣:“這段時間我會一直留在研究所,等治療結束,我就帶他回宮裡。”
休想再哄騙他家小孩兒!!
季覺跟躺在地上的這張狗皮膏藥沒話說了,轉身就走,“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外面有陸遲的副將在等著,見他出來,一副什麽動靜都沒有聽到的模樣,跟他對視了一眼,然後特別板正地給他行了個軍禮:“殿下!”
季覺再次冷笑了一聲:“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又是什麽好東西。”
副將:“……”
嗯……他假裝沒聽到。
等著季覺走了之後,他才三步並兩步進了會客廳,一看到自家將軍的慘狀,倒吸了一口氣:“嘖嘖嘖。”
他們上將這大舅哥可沒有留多少情面。
明明一個文人,打人的時候怕是把全身力氣都放在這上面了。
他欣賞完了之後,才慢吞吞地摸出了自己的光腦,打了個電話:“快來會客廳,嘿,我們將軍要死在他大舅哥手下了。”
不過只是看著嚇人,季覺總歸只是個文人,身體素質跟陸遲這個常年在戰場上打滾的人差遠了。
他沒幾天身體就大概恢復了,研究員暗戳戳地來問他什麽時候繼續項目,陸遲沒有遲疑,回他們能盡快就盡快。
不過在再一次進營養艙之前,他抿了抿唇,輕聲道:“這個世界輕松點。”
上一個任務世界的情況,他的小殿下從來沒有經歷過那麽多的惡意,應該需要消化一下。
研究員應聲,然後隨著營養艙的艙門緩緩關上,他的眼睛也跟著合了起來。
*
這次是一本校園文。
過來之前,系統有些猶豫地跟他說,這個世界他的身體可能會有些特殊,季綿沒怎麽放在心上,主要是上個任務世界是個小喪屍就已經夠特殊了,這校園文再特殊應該也總歸還是個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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