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力釋放開來,籠罩戰場。
一些胸口只有一張臉的鬼怪,想起了自己曾經作為人,有情感有快樂有悲傷的一切。
一時竟停了下來,有些茫然,自己變成隻想復活而吃人的怪物,到底是為了什麽?
薑舒瞬間感知到什麽,鬼怪本就是因為執念不肯離去,凝聚為鬼,執念即是力量之源。
薑舒道:“哥哥,給我!”薑舒伸手,冠冕飛到他手中,他戴在頭頂。
執念在他的心頭燃燒,他的力量瞬間增到最強,他一擊便將二區祭司擊落,他落下來,踩在祭司胸口,權杖指著它的脖頸,道:“我的執念,就是我對這個世界的憤怒!”
薑舒頭戴銀色冠冕,一圈黑線整齊縫好的脖頸上,此時滲出血來,順著白皙的皮膚往下流淌,他居高臨下道:“對於擁有力量的人,對弱小施暴的憤怒。”
爸爸擁有力量,卻只會把他的暴力加諸在更弱小的媽媽和小薑身上;媽媽擁有力量,卻不敢和爸爸對抗,只會把暴力加諸在比她還要弱小的小薑身上。
薑舒用清脆的童聲,一字一句道:“我雖是弱小孩童,我卻要用我的力量掀翻這一切。”
權杖一擊,擊碎了二區祭司的頭顱。
薑舒環顧四周,侯昌勳已經其它的怪物都忍不住後退。
薛青青差點流淚,小薑是真正的國王。
不過,二區的複蘇派的數量不是一區能比的,祭司也不止有一個。
侯昌勳向空中發出一朵黑氣作為信號,看著薑舒道:“可惜啊可惜,如果你在一區,誰也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在這裡……你的力量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吧?”
經此一役,本就是【無從定義】的薑舒,將變得更加不可估量,不能讓他成長起來。
為了把這樣一個反對複蘇派的國王扼殺在搖籃裡,把二區的執法隊請來也無妨。
林鹿遠眺無盡黑暗的西邊,那邊有二區、三區……甚至更多,似乎越往西,鬼怪越強,複蘇派也會越多。
林鹿已經感知到了,那些東西正在大批量地湧來。
薑舒頭又掉了,林鹿撿起他的頭,他靠在林鹿懷裡,說:“哥哥,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林鹿:“願意。”
薑舒笑了,說:“哥哥,我還沒說呢。辦法就是你和我契約,這樣我可以共享你的靈魂之力,這樣我就不再局限於一區,我的力量就可以恢復一些了。”
林鹿拿出了卡片,可愛的卡片漂浮在掌心,他說:“那快點吧。”
“你聽我說完,但是只要契約,你離開遊戲的每一天,靈魂值都會下降,第一天是一個點,第二天是兩個點,第三天是四個點,不斷加速……到最後你的靈魂會消散。”
“除非你為我實現我的願望,消除我的執念,這份契約才會解除。”
“哥哥,你不需要遊戲為你實現什麽,不需要我的積分,這份契約注定是不對等的,這樣,你還願意和我契約嗎?”
林鹿不假思索道:“當然,我不是說過,不管發生什麽,都會救小薑。”
好,既然說明白了,薑舒討厭食言而肥的大人,當初小鹿哥哥答應他了就是答應他了,他也不勸林鹿什麽,直接把林鹿手掌上的卡片按到額頭。
卡面消散在他的額間,契約形成。
薑舒身上的傷口飛速地愈合,他一把拿過林鹿手中的頭安自己頭上,道:“快,縫頭!”
他沒想到,小鹿哥哥的靈魂之力,竟然是……這麽……小甜甜的味道?!
薛青青正想說就算契約也不能隨便共享靈魂之力,但是看一人一鬼兩個大眼崽完全對對方不設防的樣子,也就沒有開口。
薑舒忍不住捧臉,心想,為什麽小鹿哥哥的靈魂味道還能把自己可愛到!啊不!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靈魂呢?
頭雖然縫好了,力量也恢復了一點點,但是一大群怪物已經湧來。
薛青青已然力竭,而薑舒對林鹿道:“雖然契約有一點點用,但是我能達到的,不過是我們共同力量的極限,今天,我們恐怕要一起死在這裡了。”
薑舒站在屍堆上,抬起權杖,直指侯昌勳,道:“來吧。”
一群怪物湧了上來,背後,又來了一個強者虎視眈眈。
林鹿忽然想,這萬鬼圍攻的架勢,墳頭蹦迪的動靜應該不小了吧。這下面到底鎮的是什麽鬼?為什麽不肯醒來?
林鹿又有種錯覺,這腳下的屍堆,仿佛過去也有人和他們一樣,站在這山門前,斬殺萬鬼,屍骨在他腳下堆積如山。
恍惚間,怪物們已經衝上來,林鹿一劍劈死一個,又一個撲了上來,混亂中,林鹿扯著一隻怪物跌入了劍陣。
怪物立刻被劍氣絞殺。
此時此刻,整座山都在顫抖,腳下的屍骨堆震動著,仿佛有什麽要破土而出。
站在怪物背後的強者目光一凝,大家在這座山上都會被削弱,那就一起削弱好了,但是如果他醒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黑暗中劍氣四散,鬼怪們混亂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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