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裡沒有半分憐憫心軟,聲音寒冷砭骨:“看在你的份上?”
“你算什麽媽媽?”
謝母哭聲一頓,連忙哀求道:“媽媽知道自己以前對不起你,媽媽以前被你爸爸拋棄,心裡難受才打你罵你,但是媽媽好歹把你養到這麽大。”
“回謝家後該給你的也都給你,你現在——”
謝由直接掛了視頻,拉黑這個女人。
他偏頭問助理:“陳銀聯系到了嗎?”
助理點頭:“已經聯系了,得知我們的目標是陸匪,他說願意幫助我們前往泰國,但是……”
“但是他最近在忙著處理他哥哥的事,需要我們再等幾天。”
謝由冷聲問:“幾天?”
助理小心翼翼地搖頭:“他說快則一周,慢就說不好了……”
謝由臉色愈發陰沉,漆黑的眼裡盡是陰霾。
他點開手機軟件,見定位沒有消失,狂躁的情緒稍稍消退一部分。
“讓陳銀盡快安排。”
“是。”
“謝家呢?”
“謝氏的項目不止虧了幾十億,至少到了三位數,謝大少和兩位謝小姐向來沒用,這次更是不清楚公司的危機嚴重性。”
“謝老先生年紀大了,思想迂腐,不肯斷尾求生,這幾天一直在找人幫忙……”
說完,助理看向謝由,這段時間以來,謝由就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眼裡盡是紅血絲,周身氣質陰沉瘮人。
他低聲說:“謝總,我覺得沒有必要念及……舊情,去幫謝氏,謝氏集團是從內裡開始爛的,即便沒有這個項目推波助瀾,也遲早會垮。”
“我知道。”謝由對這件事再清楚不過,謝家是從根裡爛的。
富不過三代。
他低垂著眼睛,盯著手機屏幕上沒有挪動的紅點,緩緩說:“但謝氏現在還不能倒。”
助理敏銳地察覺到重點,現在不能倒,那應該是什麽時候?
下一秒,便聽見謝由低啞著嗓音說:“至少不能在童童沒看見的時候倒。”
助理愣了愣,試探地問:“那?”
“他們想要錢可以,拿股份來換。”謝由屈起手指,指腹輕輕地撫過屏幕,似是在撫摸遠方的少年。
助理不理解:“股份?”
“股份只會一跌再跌,我們虧損的更多。”不如房產之類的其他資產。
“虧……”謝由突然低笑了聲,慢條斯理地說,“童童最心軟了。”
“該虧。”
他緩緩扯起唇角,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美好的事情,眉眼緩緩舒展,猩紅的紅血絲纏繞著晦暗陰鷙的瞳仁,詭譎滲人。
助理毛骨悚然,後背陡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低下頭不敢直視。
“是,我現在去安排。”
…………
橡島
溫童這幾天的生活,勉強算的上是愜意。
陸匪和蛇一強吉青臉等人忙的不可開交,似乎是因為陳金和公司的事,整天都不在別墅,晚上才回來。
雖然陸匪晚上會爬上他的床,但也不會做什麽,頂多就是抱著睡覺,像條黏人的狗,空下來就要黏著他。
他們忙得腳不著地,溫童高高興興地學習。
他一個人在書房,樂呵呵地跟著田竹月學泰語。
沒有陸匪礙事,他在兩天時間,學會了四十四個輔音和三十一個元音。
第三天的時候已經開始學基礎簡單的短句了,比如說我是哪國人,我來自哪裡之類的。
晚上八點,溫童正在客廳看泰劇,陸匪等人回來了。
這幾天來他們第一次在晚上凌晨前回來。
溫童握著遙控器的手頓了頓,抬眼看過去。
一行人臉上都有些疲憊。
陸匪眼下泛著些許青黑,對上他的眼神後,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把將人摟緊懷裡:“乖寶今天學到了什麽?”
溫童把人推開,冷淡地說:“學到做人應該早點睡。”
陸匪假裝沒聽懂他的言外之意,笑眯眯地說:“等老公這幾天把事情都處理完,就來陪你早點睡。”
溫童:“……”
陸匪掀了掀眼皮,看向蛇一:“繼續說剛才的事。”
蛇一連忙收回偷看溫童的視線,垂眸道:“陳銀找了很多人,陳金現在已經被保釋。”
“因為是按正常流程走的,警署那邊也沒辦法,只能放人。”
“說是雖然證據齊全,可以定罪,但還是需要證人出庭。”
陸匪微微皺眉:“什麽時候?”
蛇一搖頭:“現在還沒有定下具體時間,說是想盡快在這個月解決,免得越拖越危險。”
陸匪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身旁的少年,繼續問:“強吉你的事查得怎麽樣了?”
強吉低著頭,清了清嗓子:“查不出來。”
“我這幾天把所有人都查了個遍,甚至連黃毛刀疤他們那幾個情人查得清清楚楚。”
“那些情人要麽不清楚他們去做什麽了,有些清楚地也沒有泄露蹤跡。”
陸匪眯起眼睛:“所有人都查了?”
強吉點了點頭,目光觸及一旁的溫童時微微一頓,又搖了搖頭:“還有一個沒查過。”
“溫童。”
突然被點名,溫童茫然地看向他們。
怎麽又懷疑到自己身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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