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吉怔住了:“是……”
陸匪:“他說了什麽?”
強吉猶豫良久,緩緩說:“他說他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陸匪低笑了聲,深吸了一口煙:“還有呢?”
強吉支支吾吾地說:“還有、還有麽……”
看他說不出口,陸匪若無其事地說:“是不是說,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強吉猛地抬頭,眼裡盡是震驚,滿臉都寫著“你怎麽知道”。
陸匪吐出煙霧,緩緩說:“他說這話前,你是不是說了什麽他不樂意聽的話?”
強吉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陸匪單手掐滅煙,心底歎了口氣:“你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應該以為你是個直男的,在故意惡心你。”
沒想到事與願違,不僅沒惡心到強吉,反而令強吉魂牽夢縈。
陸匪掏出煙盒,遞給強吉一根。
強吉反應了會兒,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
“啊……原來是這樣……”
他低下頭,有些茫然。
明明想清楚了讓自己煩惱的事,怎麽、怎麽心裡突然又空落落的。
“我不抽了。”
陸匪看著他悵然若失的表情,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早點休息,明天開始你暫時待在曼谷。”
“陳金一案不確定什麽時候開庭,你提前過去準備打點,免得到時候陳銀對我們出手。”
“還得提防謝老二乘虛而入。”
“好。”
陸匪去酒窖拿了瓶紅酒,走到院子裡,沒骨頭似的靠在搖椅上,一個人喝酒抽煙看月亮。
他喝著酒,漫不經心地晃著腳上的拖鞋,瞥見腳邊有朵蒲公英,伸腳去碰。
輕輕地碰了下,甚至都沒有用力,蒲公英就散開了。
純白飛絮在月光下起伏飄動,到處都是。
他突然想起一句話:我偷偷地碰了你一下,不料你像蒲公英一樣散開了,此後到處都是你的模樣。
散開的蒲公英。
就不止他一個人看見了。
蛇一看見了。
強吉也看見了。
下一個會是青臉麽?
陸匪幽幽地歎了口氣,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藏不住蒲公英,也沒法遮住別人的眼。
“乖寶啊乖寶。”
…………
溫童一個人在床上琢磨了很久,還是沒想出如果被陸匪發現手表是謝由送的怎麽辦。
思來想去,只能等陸匪發現了再說。
自從在遊輪上差點兒出事,陸匪就沒怎麽發瘋了,只是會時不時地發情。
溫童覺得自己有些摸透了陸匪的脾氣了,知道該怎麽順毛擼瘋狗。
他閉上眼睛,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要睡著了,突然聞到一股酒氣。
濃重的酒味混合著煙味,撲面而來。
溫童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只見陸匪蹲在床邊,像條大狗似的,眼巴巴地看著他。
月光照映下,他看見陸匪漆黑的眼裡沒有平常的精明深沉,而是充斥著蕩漾的醉意。
嘴巴一張,酒氣更重了。
陸匪眼巴巴地看著他,醉醺醺地說:“乖寶,你是我一個人的蒲公英嗎?”
什麽亂七八糟的。溫童一個枕頭扔到他臉上,打碎他的矯情:“我是你爹。”
“那你會是我一個人的爹嗎?”陸匪又問。
溫童:“???”
他冷笑一聲:“不是,我是萬千少男的爹!”
第43章
1、
溫童本來就睡不著, 被陸匪這麽一折騰,所剩無幾的困意消失得乾乾淨淨。
他坐起來,打開床邊的小夜燈。
昏黃朦朧的燈光照亮床邊一角。
陸匪坐在地上。
他修長的雙腿無法伸展, 只能扭曲盤腿坐著,懷裡還抱著個長長的枕頭。
男人微揚著頭, 眼巴巴地往床上看。
大概是因為燈光柔軟,因為陸匪喝醉了。
他凌厲的臉部線條都柔和了幾分,眉宇之間的凶戾被醉意取代, 他整個人不複平常的凶狠。
乍一看, 像是個普通的帥氣的男大學生。
溫童盯著陸匪看了會兒,懷疑這家夥在裝醉, 試探地問道:“你知道你是誰麽?”
陸匪:“陸匪。”
溫童:“那我呢?”
陸匪抬眼看他,唇角一松:“乖寶。”
他嗓音也被紅酒浸透了,又啞又飄。
溫童低下頭,看著腳邊這條醉狗:“錯了。”
“我是你爹。”
陸匪爛醉的眸子多了幾分茫然, 似乎是在分辨他這話的意思。
溫童壞心眼地說:“兒子,喊聲爹。”
陸匪怔怔地看著他,沒有喊爹, 而是說:“你是乖寶。”
話音落下, 溫童還沒反應過來,男人混合著酒氣的吻便覆了過來。
由於他是低著頭的, 陸匪一抬頭就親住了他的唇。
親吻這事仿佛已經深入男人骨髓, 刻成了他的本能反應, 即使醉了也知道如何撬開齒關,纏住舌尖。
溫童猝不及防地被他吻住,唇齒間盡是難聞的酒味,抬手對著陸匪的臉就是一巴掌。
“啪——”
陸匪親吻的動作頓了頓, 不再纏弄他的舌頭,而是小心翼翼地,討好般地舔了舔他的嘴唇,呢喃般的含糊地喊著乖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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