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臉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身後包廂被打開,跑出來一個黑黑壯壯的男人。
他神情慌張,跌跌撞撞,仿佛包廂裡有洪水猛獸似的。
蛇一看了眼那個黑黑壯壯的男人,死板的撲克臉上出現一絲詫異。
他有些難以置信:“三爺換口味了?”
青臉:“……”
“那是送酒的!”
蛇一收回目光,繼續問:“三爺好好的喝著酒,叫我過來做什麽?”
青臉黑著臉說:“好個屁,這叫好麽。”
“你自己捅出的簍子,自己解決?”
蛇一:“我捅什麽簍子了?”
青臉:“誰讓你給三爺安排那些了?”
蛇一:“既然三爺有需要,我們當下屬的自然要為他著想。”
話音落地,他身後傳來兩道腳步聲。
蛇一扭頭看過去,一個面色慘白的侍者端著酒過來了,雙腳打著哆嗦,視死如歸地走向包廂。
青臉抓了下頭髮,歎氣道:“三爺喝了好幾瓶了。”
侍者推開包廂門,包廂內的聲音飄了出來。
有摔酒杯的聲音,還有男女低啞黏膩的對話聲,可以清晰地聽出有不少道人聲。
蛇一怔了怔,遲疑地問:“裡面有多少人?三爺在群批?”
青臉:“……狗屁群批。”
“要是群批我至於喊你過來麽。”
蛇一:“群批叫我來很正常。”
青臉:“……”
蛇一看著他忽青忽白的臉色,知道事情不簡單。
他看了眼緊閉的包廂門,想到在遊艇上發生的事:“三爺又把人弄暈了?”
青臉:“……不是。”
“更嚴重。”
蛇一微微皺眉,不是別人出現問題,還這麽著急喊他過來,只能是三爺出事了。
“三爺怎麽了?”
青臉沉默片刻,慢吞吞地說:“出了點問題。”
他含糊其辭,又是在這種情境立,蛇一只能想起一種至關重要的毛病。
他走到青臉面前,壓著嗓音,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見的聲音問:“三爺萎了嗎?”
青臉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即連忙搖頭,撇清關系:“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啊。”
“反正三爺煙癮犯了。”
說完,他立馬打開包廂門,在蛇一反應過來前一把人推了進去。
蛇一一個踉蹌,站在了包廂裡。
包廂內煙霧繚繞,霧蒙蒙的,充斥著濃鬱刺鼻的煙草味。
蛇一抬眼看過去。
牆上的幕布正在播放著令人面紅耳赤的電影情節。
陸匪坐在沙發的另一端,指間星火明滅,周身煙霧繚繞,看不清表情,腳邊是一堆散落的煙蒂。
蛇一心裡咯噔一下,撲克臉凝重起來。
陸匪有很重的煙癮,心情變化或者遇到事的時候都會抽煙,抽了這麽多包,是遇到大事了。
上一次陸匪抽這麽多煙,還是在三年前,和林老板鬧了不可開交的矛盾的時候。
林老板救了他們,在他們逃到泰國後幫他們解決了戶口問題,讓他們重新做回堂堂正正的人,還帶著他們做起配件的生意。
後來陸匪將生意越做越大,林老板被錢勢迷了眼,想往黑路發展,陸匪不肯,兩人理念不合了,於是恩斷義絕,生意也分家了。
陸匪抽了一晚上的煙,一周後,以這個林老板為祭品,上市公司,發展壯大。
蛇一輕聲喊道:“三爺。”
陸匪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子盡是陰鬱。
這一眼看得蛇一都有些緊張了。
陸匪晃著酒杯,抽了口煙,問蛇一:“蛇一,你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蛇一頓了頓,立馬說:“我清心寡欲。”
陸匪輕嗤了聲:“都不喜歡?還是都喜歡。”
蛇一垂眸道:“可以都不喜歡,也能都喜歡。”
陸匪嘖了一聲,不再逼問他。
包廂內十分寂靜,靜到令人心驚膽戰。
陸匪抽完一根煙,手指轉動著打火機,過了好半晌,才緩緩開口:“蛇一,我這發情期……”
“好像只針對特定的人。”
蛇一眼皮一跳,很快明白了來龍去脈。
陸匪看電影是在實驗。
結果顯而易見,對他而言,溫童的確是個特殊的人。
蛇一看了眼陸匪安安靜靜的褲子,低聲說:“自然界中,雄性沒有發情期,往往是雌性……”
陸匪沒有任何回應。
良久,他聽見男人忽地低笑了聲,說:“是麽……”
蛇一緩緩抬眼,看清了陸匪的表情。
他在笑,笑得散漫,狠戾的眉眼充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興奮,像是一頭盯上獵物的野獸,正欲捕獵,令人不寒而栗。
他單手掐滅煙,起身活動筋骨,幽幽地吐出兩個字:“回家。”
…………
回到別墅,青臉一打開燈,田竹月就聽見了動靜,連忙從一樓的小房間跑出來。
“三爺。”
陸匪指了指身後的青臉和蛇一:“給他們倆收拾房間。”
田竹月應了聲,轉身上樓,下一秒,陸匪喊住她:“他今天做了什麽?”
田竹月腳步頓了頓,知道陸匪問的是溫童,輕聲回道:“和昨天一樣,在院子裡逛了逛,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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