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有別的遊客去拿椰子,他才慢慢悠悠地起身過去。
拿椰子的時候順勢塞給男服務員一張紙,示意他拍照給白越。
沒有多作停留,轉身就走。
吃完晚飯欣賞了會兒風景,晚上九點,溫童才回海上小屋,準備睡覺。
走進客廳,謝由沒有和他打招呼,戴著耳機看著電腦,似乎在忙什麽。
溫童腳步頓了頓,不動聲色地走過去,瞥了眼他的電腦屏幕。
似乎是謝由的公司會議,屏幕上幾乎都是陌生的面孔,只有一個凌西是他認識的。
屏幕上多了個人影,謝由目光一頓,偏頭看了過來。
摘下耳機,笑道:“回來了啊,準備睡覺了麽。”
溫童看到屏幕上幾張昏昏欲睡的面孔瞬間變得精神了起來。
“……”
沉默片刻,他對謝由說:“不睡,玩會兒遊戲。”
謝由應了聲,重新戴上耳機:“繼續。”
溫童又偷瞄了兩眼他的電腦,見謝由打開一份文件,確定他們的會議內容和白越陸匪無關後,心底稍稍松了口氣。
他大步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開始玩遊戲。
安靜的客廳突然多了遊戲的背景音樂,謝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了沙發。
少年盤腿坐在沙發上,姿勢歪歪斜斜地,時不時說幾句話指揮隊友。
謝由靜靜地看著溫童輕松自然的表情,感覺回到了當初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時候。
他在辦公,溫童在玩。
平靜美好的生活。
謝由抿了抿唇,正欲收回視線,忽地,瞥見溫童白皙的頸側有一抹紅。
他目光頓住,緩緩眯起眼睛。
溫童遊戲正玩得入神,突然感受到一道陰影壓了下來,一抬眼,近距離對上了謝由反光的鏡片。
嚇得他手一抖,手機都掉到了地上。
溫童雖然很快鎮定下來,但遊戲內的角色已經死亡。
他沒好氣地對謝由說:“你有事嗎?”
“有事,”謝由點了點頭,盯著他的脖子,慢條斯理地說,“你脖子上好像有東西。”
溫童伸手摸了摸,什麽都沒有摸到:“什麽東西?”
謝由伸手,微微掀起他的領口,看到了紅痕全貌。
不是他懷疑的吻痕,而是幾道紅色的刮痕,細細長長的,長短不一,似乎是被什麽剮蹭的。
他低聲道:“有點紅了。”
溫童愣了下,立馬想起了陸匪扎人的胡子。
他抿了抿唇,鎮定下來,敷衍地哦了聲:“可能是被樹葉蹭到的。”
謝由:“我去拿藥膏。”
溫童聽出這話不是在和他商量,沒有多說什麽。
很快,謝由拿了藥膏過來。
溫童立馬拿過來,對他說:“我自己塗。”
說完,他當著謝由的面把藥膏擠到手指上,像抹身體乳似的,隨意地抹了把脖子。
劃痕並不嚴重,謝由瞥了眼,提醒道:“明天早上再塗一次應該就好了。”
溫童敷衍地應了聲。
謝由看著他,緩緩說:“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浮潛。”
溫童眼睫一顫,俯身撿起手機:“那你自己去,我不去了。”
他撇撇嘴,冷淡地補充了一句:“你要玩自己玩,影響我心情。”
謝由盯著他看了會兒,沒有看出任何異樣,才低聲道:“那我過幾天再去。”
“你先好好玩。”
聽到這話,溫童心底松了口氣。
謝由轉而說道:“大後天就是除夕了,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嗎?”
溫童怔了怔。
他這幾天都沒有關注日歷,大後天竟然就是除夕了。
他現在沒有心思過年,聽到除夕兩個字,腦子裡隻想到了陸匪。
陸匪那神經病有著莫名其妙的儀式感,估計大概率會在除夕當天或者前一天對謝由動手。
見他不說話,謝由又問:“或者想什麽吃的菜?”
溫童回過神,慢吞吞地問:“你準備做什麽?”
謝由實話實說:“和以前一樣,我準備年夜飯,我們好好的吃一頓,然後放煙花守歲。”
溫童心想,年夜飯、放煙花、守歲這三件事,應該一樣都做不到了。
他扯了扯唇角,輕聲道:“那就這樣吧。”
“你好好準備。”
我也好好準備。
…………
第二天早上,溫童是被孟信瑞的微信消息震醒的。
他迷迷糊糊看了眼時間,早上九點,國內應該是凌晨。
他揉了揉眼睛,點開消息,看到了滿屏的崩潰表情包。
【桐大煎餅孟哥:我剛躺下還沒睡,就被我媽拉起來,說今天要去廟裡拜拜。】
【桐大煎餅孟哥:微笑.jpg】
溫童笑了笑,發了條語音消息:“你可以去廟裡拜一拜,祈求自己能睡個好覺。”
【桐大煎餅孟哥:……】
【桐大煎餅孟哥:我沒帶耳機,外放被我媽聽見了。】
【WT:……】
【WT:就說是老四。】
【桐大煎餅孟哥:你還挺會栽贓陷害啊,可惜我媽聽出來是你的聲音了。】
【桐大煎餅孟哥:她讓我問你初幾回來?】
【桐大煎餅孟哥:說是做了好多蛋卷和蛋餃,讓我給你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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