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姑姑立馬說:“不用不用,買家都付了。”
“他們不缺錢。”
溫童掀了掀眼皮,看著前方路口西裝男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隨口問:“買家是做什麽的?這麽有錢。”
聞言,孟姑姑抬頭看他,看著他昳麗漂亮的眉眼,笑眯眯地說:“散財童子吧。”
她感慨道:“我們小瑞運氣真好,有你們這麽好的同學……”
…………
美國·紐約
“白怎麽樣了?”
“和前兩天一樣,”Amora頓了頓,輕聲說,“不肯吃東西,這幾天一直在打葡萄糖。”
諾亞皺著眉頭,透過病房門的玻璃往裡看。
白越坐在病床上,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五官越發凌厲,他左手掛著點滴,雙手卻不停地敲擊著鍵盤,用力到輸液管都在晃個不停。
見狀,諾亞眉頭皺著更緊了:“他現在在做什麽?”
Amora實話實說:“在工作。”
“只有在工作的時候,白總的精神才會稍微好一點兒。”
這叫好一點兒?諾亞張了張嘴,又把話都咽了回去,推開門走進病房。
走近後,將白越的狀態看的愈發清楚。
男人淺棕色的眸子暗沉死寂,毫無生氣,整個人不再是淡漠冰冷,而是猶如槁木死灰,仿佛他僅有的一縷人類的魂魄都隨著溫童的離開而消失。
諾亞緩緩開口:“白。”
“白?”
“白?”
他喊了三聲,白越眼皮都沒有掀一下。
諾亞臉色微變:“你、你心理性耳聾了嗎?!”
話音落地,他看見白越打字的手微微一頓。
還是有反應的。
諾亞稍稍松了口氣,抬了抬手裡的袋子:“我是來送東西給你的。”
“是溫的東西。”
第二句話一出,白越才像是接收到指令的機器人似的,抬眼看他,死灰似的眼眸裡多了微弱的光亮。
“什麽東西?”白越啞著嗓子問。
諾亞把袋子遞給他:“溫送給我的聖誕禮物。”
“我想你會更需要它。”
白越低頭,看著袋子裡的破鏡高達。
組裝好的高達固定在鏡子中,像是從鏡中破壁而出,鏡子的右下角還有個笑臉貼紙,用熒光筆寫了merry Christmas。
他緩緩抬手,輕柔地觸碰少年寫下的那行字,鏡子冰冷的溫度順著指尖鑽入他的身體,徹骨的冷意緊緊掐住了丫他的咽喉,凍得他近乎無法呼吸。
白越嘴唇顫了顫,撕心裂肺的疼痛從手指蔓延至全身,他眼前一片血紅,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扭曲,無數的聲音叫囂著是他害死了童童。
是我害死了童童。
是他傷害了最愛的人。
明明做錯的是他,為什麽出事的是童童?
為什麽……
白越一陣陣發黑,他痛苦地閉上眼睛,身體左右搖晃,搖搖欲墜。
諾亞連忙上前扶住他:“白?”
“白?!”
白越死死地抱著懷裡的袋子,聲音嘶啞:“我沒事。”
諾亞看著他慘白的臉,嘀咕道:“你這可不算沒事。”
白越閉上眼睛,壓抑地說:“至少我還活著。”
諾亞啞然。
他不敢再在白越面前提溫童,怕刺激到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能讓白越振作起來。
他靜靜地陪著白越坐了會兒,看著他像雕塑似的,抱著溫童親手的做的禮物,怎麽也不撒手。
諾亞離開病房的時候,Amora眼巴巴地看著他:“白總怎麽樣了?”
諾亞搖了搖頭,問道:“白家那邊聯系了嗎?”
Amora:“已經通知了,隻向我確定白總能否正常工作。”
諾亞歎了口氣,猶豫良久,緩緩說:“請個人照顧白吧。”
“我大概知道為什麽白會喜歡上溫。”
Amora是個聰明人,瞬間明白了諾亞的言外之意。
找個和溫童類似的人,讓白越走出現狀。
她微微一笑:“您是白總的朋友,當然可以那樣做。”
諾亞:“你呢?你也很了解白。”
Amora面不改色:“我不能做那種事。”
諾亞:“?”
Amora:“飯碗要緊。”
“但我會當做什麽也不知道。”
諾亞:“……”
…………
紐約·萬豪酒店
陸匪胡子拉碴的坐在電腦前,他雙眼盡是紅血絲,盯著屏幕,看了一遍又一遍的視頻。
商場監控、附近街道的每一個監控,這幾天來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沒有出現過溫童的身影。
他手背青筋暴起,手指屈起,捏扁咖咖啡杯。
把垃圾狠狠地扔進垃圾桶,沉聲問道:“強吉,你有看到嗎?”
“沒有,”強吉搖頭,實話實說,“三爺,這些監控咱們都看了幾百遍了。”
“會不會——”
陸匪打斷他的話:“肯定是漏了。”
“你重新比對監控區域和地圖街道。”
“青臉,你那邊呢?”
青臉:“三個機場都查過了,沒有溫先生的記錄,火車站也是。”
蛇一冷不丁地開口道:“三爺,這次他應該是真的……”
“不可能!”陸匪額角青筋突突地跳動,眼前閃過一幕幕爆炸現場的鮮血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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