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白越淺色的眸子裡不帶絲毫情感,冷冷淡淡地說,“見了面,他們倆自然會自相殘殺。”
“多做只會多錯。”
“是。”
“讓你準備的東西呢?”白越問。
Amora連忙把文件袋遞給他。
文件袋裡的紙張厚厚一疊,白越逐一的翻看,確認沒有問題後,重新裝回文件袋。
“我會親自給童童。”
“是,”Amora看著他手裡的文簡單,猶豫片刻,忍不住問,“白總,這件事不需要告知老白總和夫人嗎?”
白越瞥了她一眼,反問道:“為什麽要告訴他們?”
Amora:“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是您的父母。”
“另一方面,一旦溫先生簽了名,婚姻合法後,將會牽扯到公司股份。”
父母和公司股份都無法引起白越的情緒波動。
他淡淡地說:“對他們來說,我的婚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白氏。”
“至於公司股份……”他掀起眼皮,唇角微微扯起,沒有任何笑意,透著絲譏諷,“我的東西,和他們又有什麽關系?”
“但是——”Amora剛說了兩個字,便被白越抬手打斷。
白越轉身推開門。
病床上的少年醒了,顯然是剛從被子裡鑽出來,烏黑細軟的發絲左右亂翹,襯得昳麗精致的臉龐格外可愛。
Amora看到男人眼瞳裡出現了一絲情感波動,宛如霜雪消融,浮現出些許溫度。
只是對著溫童,不對其他任何事物。
“啊……嗯。”溫童含糊地應了聲,伸懶腰的動作為微不可見地一僵。
他看了眼站在門外的Amora,匆匆爬下床說:“我去洗漱。”
快步走進洗手間,鎖上門的刹那,溫童緩緩呼出一口氣,緊張到心臟加速。
心臟明明是在劇烈跳動,他的手腳卻像供血不足的似的發麻。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稍稍冷靜下來,洗了把冷水臉。。
點開孟信瑞的微信,發了個“1”。
五分鍾後,對方回復了個“1”。
溫童抹去臉上的水珠,抓著冰冷的門把手,深呼吸了一分鍾,直到聽見門外傳來了鈴聲,才開門走出去。
他直接坐到沙發上,一邊刷遊戲視頻,一邊吃早飯。
不遠處的Amora看著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猶豫片刻,還是接通了。
“sawatdee ka。”
電話那端蹦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泰語詞匯,構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Amora用泰語不解地問:“請問您是誰?”
“什麽他們?”
“華國?”
“藥?什麽藥?”
“請問您是哪位?”
…………
聽著Amora流利的泰語,溫童的手機越攥越緊,用力到直接發白。
他艱難地維持住面上的表情,慢吞吞地咀嚼著包子。
他們、華國、藥等等詞匯,他都在地下室時聽變聲器女聲說過。
Amora的泰語語調和變聲器女聲的輕重音一模一樣,是很標準的泰語。
仔細分辨,便能感受到她的泰語沒有泰國人那麽自然放松,有些端著。
溫童喉嚨發緊,根本沒法吞咽下嘴裡的食物。
沒有意外了。
種種線索都串聯起來了。
是白越沒錯。
白越根本就不是積善行德的主角受,是能夠和陸匪媲美的另一個瘋子。
他媽的竟然一直在騙他!
溫童灌了一大口豆漿,給孟信瑞發暗號:【等會兒打遊戲嗎?】
【桐大煎餅孟哥:不打。】
他收到消息的下一秒,Amora的電話就被掛了。
“誰的電話?”白越開口道。
Amora實話實說:“不清楚,是個陌生號碼。”
“說話有些不利索,可能是磕了藥打錯了。”
白越:“是泰國人嗎?”
Amora點頭:“大概率是,他說的是泰語。”
聞言,白越偏頭看向一旁的正在吃早餐的溫童。
少年往嘴裡塞著包子,腮幫子微微鼓起,眼睛直直地看著手機,似乎正在全神貫注地看著遊戲視頻,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Amora。
白越抿了抿唇,徑直走向沙發,放下文件夾。
冷冽的氣息強勢地壓了過來,溫童動作一頓:“什、什麽東西?”
他腦子是鎮定的,但離真正的罪魁禍首太久,身體有些不受控制,不小心結巴了。
溫童連忙咳嗽了兩聲。
好在白越沒有發現端倪,以為他吃太快被嗆到了,只是給他倒了杯水。
下一秒,眼皮底下多了杯水。
白越開口道:“是簽證資料。”
溫童疑惑:“什麽簽證資料?”
他打開文件,裡面有十幾分被訂起來的A4紙。
除了英文的,還有泰文、法文等等各種看不懂的文字。
溫童若無其事地問:“護照的不是早就填過了麽。”
白越:“這些事其他國家的簽證。”
“你不是在擔心陸匪麽,先把簽證辦下來,再買去國外幾張機票,可以誤導他們。”
好主意,可惜是從白越嘴裡說出來的,溫童低垂著眼睫,不敢直視白越的眼睛,裝出一副正在考慮的模樣。
他不敢再相信白越了。
溫童又仔細翻了翻文件,沒有一份中文模板,白越壓根兒就沒打算讓他知道這些文件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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