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複雜的陌生情緒最終化為他對溫童的感情催促劑。
喜歡、著迷……
“嗯。”白越緩慢地應了聲。
溫童扯了下唇角,低頭盯著雙手。
他想,希望白越意識到自己是個累贅,嫌棄他麻煩。
可別再喜歡他了。
幾分鍾後,警笛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數量警車駛入街道,停在他們車邊。
白越下車和警方交涉具體的情況。
溫童也不想再坐車了,走到路邊,坐在休閑長椅上,曬太陽補充能量。
他漆黑的發絲緊緊貼著蒼白的臉頰,眼睫顫栗不止,嘴唇也毫無血色,像是個精致柔弱的東方娃娃。
兩個年輕的警察連忙送耍上毛毯,遞給他一杯水。
溫童道了聲謝,朝他們倆笑了笑。
陽光鋪灑在他身上,淺金色的光點在他蒼白昳麗的眉眼上跳躍,他整個人都蒙著層淡淡的光暈。
兩個警察一時間看呆了,不約而同收停在了溫童身邊,用蹩腳的中文關心他。
白越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溫童身邊的人。
他眉心一皺,眼神冰冷,面無表情地說:“我不想讓我的愛人感到被騷擾了。”
中年警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立馬讓兩個年輕的警察走開。
他繼續問:“白先生,你和那位先生已經結婚了嗎?”
白越:“還沒有。”
他輕描淡寫地說:“他不想談戀愛,我正準備和他結婚。”
中年警察繼續問:“您有懷疑的人選嗎?”
白越:“沒有。”
又簡單地問了幾個問題,中年警察開口道:“麻煩二位先跟我去趟警署。”
白越應了聲,徑直走到溫童身邊,垂眸看他:“要先去趟警署。”
溫童點點頭,起身跟著他。
他走在白越身後,一低頭就看到了白越的右手,掌心虎口一片通紅,修長的手指在不自覺地顫動著。
剛才開車……
溫童腳步一頓,立馬拉住白越的衣袖:“你的手感覺怎麽樣?”
“要不要去醫院?”
白越垂下眼睫,盯著他白皙纖細的手指。
少年手腕微抬,明顯是刻意避免和他進行身體接觸,隻用指尖揪著他的衣袖。
沒有肢體觸碰,但能感受到那溫熱的體溫就在咫尺之間,觸手可得。
溫童見他沒反應,以為是自己沒說清楚,繼續說:“我看你的右手在抖,疼嗎?要不要先去醫院看看再說?”
白越半闔著眸子,緩緩說:“有點疼。”
“不過比起疼,現在隻覺得冷。”
溫童松開抓著他衣袖的手,非常識時務地拿下身上的毛毯,蓋到白越的右手上。
毛毯很長,他順勢纏了兩圈,把白越的手牢牢裹在毛毯裡,纏出了一個有些滑稽的圓繭。
溫童貼心地說:“左手冷的話,還可以直接揣進去。”
白越沉默了。
他其實是……想牽溫童的手。
第66章
溫童和白越剛到警局沒多久, Amora就趕過來了,甚至有記者聞風趕來, 想要采訪。
方才的中年警察意識到白越等人的身份不同凡響後, 帶著他們到一個單獨的辦公室,開始做筆錄。
主要負責發言的是白越和Amora,溫童坐在他們身邊充當吉祥物, 時不時提醒一句:“臥槽,我的東西全在那個麵包車上。”
中年警察聽不懂中文, 看向白越。
白越翻譯道:“他的手機平板,還有一些衣物都在搬家公司的車上。”
中年警察愣了一秒, 問道:“搬家公司?”
“你們今天本來是要搬家的嗎?”
白越坦然地說:“不是我們,是他。”
中年警察遲疑地問:“可是你之前不是說準備結婚嗎?”
白越不緊不慢地說:“情趣罷了。”
中年警察似懂非懂。
一旁的Amora噤若寒蟬, 眼觀鼻鼻觀心。
白越說得面不改色,Amora聽得心驚肉跳。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溫童,撞進少年黑白分明的眸子裡。
溫童其實沒聽懂白越和警察的對話, 他們的語速太快了, 他壓根兒聽不清楚一整句話,只聽懂了幾個簡單的單詞, 比如說結婚。
“什麽結婚?還是婚禮?”
Amora立馬遞給他一杯水:“您聽錯了。”
溫童:“哦……”
中年警察繼續認真負責地詢問:“白先生, 我這邊顯示您是半個月前來的美國, 請問您有懷疑過華國的人嗎?”
白越淡淡地說:“有一個華國人, 叫謝由。”
中年警察:“你們有什麽矛盾嗎?”
白越:“他單戀我的愛人, 在華國的時候就做過一些不軌之事。”
中年警察:“請問還有別的懷疑對象嗎?”
白越佯裝沉思,緩緩說:“前段時間,我愛人去了趟泰國。”
“為一起跨國案件做了證人,期間一直和一個叫陸匪的男人在一起。”
“朝夕相處下,陸匪也對他起了覬覦之心。”
中年警察記錄的動作微微一頓, 懷疑對象都不是商業競爭對手?全都和愛人有關?和白氏的醫療集團無關?
他忍不住看向白越身旁正在發呆的少年。
模樣精致昳麗,漂亮的並不女氣,渾身上下透著股乾淨明媚的少年氣息,大概是因為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此刻精神有些萎靡,懨懨地垂著睫毛,令人心生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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