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裴老爺子一臉嫌棄。“你放心,我還不放心呢。”
“爹您要這麽說,我可就不服氣了,就算我再不爭氣,不也給您生了元青這麽聽話懂事的大孫子嗎?”見裴老爺子心情變好,都有閑心和自己說笑了,裴若愚偷偷松了口氣,趕緊插科打諢,彩衣娛親,討裴老爺子開心。
因為裴若愚這麽一摻和,裴老爺子的心情還真變好了許多。
“你這父親,最是忠厚老實,裴家的圍棋道場,交到他手上,我老頭子也是放心的,但是元青,你父親守成有余開拓不足,我們裴家的圍棋道場,能不能發揚光大,重現老祖宗的榮光,還得靠你,也只能靠你。”
“爺爺放心,我會的。”
元青安慰完裴老爺子,又把自己得到漂亮國麻省理工學院計算機學院碩士研究生錄取通知書的事說了。
裴老爺子果然很高興,連誇元青不愧是讀書種子,還要拿出自己的積蓄,給元青做出國留學的學費和生活費。
裴若愚哪兒敢讓元青拿裴老爺子的錢,說不定,這些都是裴老爺子的棺材本,他有錢,也能掙錢,當老子的,花錢供兒子讀書,天經地義,哪兒能要老爺子掏錢。
“爹,不用不用,我有錢,元青出國留學的學費和生活費,我都給他準備好了。”
裴老爺子執意要給,裴若愚不讓他給他還不高興。
“你給元青準備的,是學費和生活費,我給的,是給元青的零花錢,窮家富路,孩子跑那麽老遠的地方讀書,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的,多給他準備錢傍身,總沒錯。”
裴老爺子越說,越覺得歲月無情。
他還記得元青剛出生的時候,小小的一團,被裴若愚抱在懷裡,睜著烏溜溜的黑眼睛衝他甜甜地笑,特別招人喜歡。
一轉眼,那麽點大的小肉團子就長成了眉目如畫的翩翩少年郎,已經比自己還要高了。
“老大,外出求學不易,更別說是異國他鄉,可以的話,生活費一定要給得足足的,咱們裴家不缺錢,不用讓孩子去搞勤工儉學那套。”
不是說勤工儉學不好,只是,去做勤工儉學的留學生,找的大部分都不是什麽好工作,時薪低,工作辛苦,還容易遭人白眼。
裴老爺子可舍不得自己的寶貝大孫子受這些委屈。
叮囑完裴若愚,裴老爺子還不放心,再三叮囑道:“元青,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學習,缺錢了,就打電話回來給爺爺說,千萬不要一個人硬撐著,知道嗎?”
元青哭笑不得地點頭。
裴老爺子真是溺愛孫子,都有些無底線了,還好他心智成熟,不然,指不定會被裴老爺子慣成揮金如土,不識人間疾苦的紈絝子弟。
又過了一個月,元青在機場揮別了裴老爺子和裴若愚,坐上了飛往漂亮國的飛機。
從此,開始了他在漂亮國的求學之路。
隻用了一年的時間,元青就順利拿到了麻省理工學院計算機學院的碩士學位,又在導師的推薦下,開始攻讀博士。
除了學習,元青沒有別的愛好,每天就是學習、吃飯和睡覺。
偶爾,元青也會和國內的親人打電話,關心一下裴老爺子和裴若愚的情況。
裴若愚總是喜歡報喜不報憂,但是這次,估計是真的被裴守拙的無恥行徑給氣到了,忍不住對元青多說了幾句。
元青這才知道,裴守拙當時說的那麽硬氣,什麽大不了就不當圍棋教練了,結果,估計是遭到了社會的毒打,才知道養家糊口有多不容易。
這不,被現實毒打後,裴守拙總算學聰明了,知道該低頭時就低頭,飯都快要吃不上了,還硬氣個什麽勁兒,先掙錢再說。
裴守拙從小學圍棋,年紀輕輕就成了職業九段棋手,除了圍棋外,不會別的,更沒什麽維生技能,讓他去送外賣,送快遞,他又實在拉不下臉。
無奈之下,裴守拙只能再次開始老本行,開辦圍棋培訓班,以職業九段棋手的身份,教導別人學圍棋。
還別說,找上裴守拙的人並不少。
旁人不知道裴守拙已經和裴老爺子斷絕了父子關系,不再是圍棋世家裴家的人,見裴守拙是職業九段棋手,棋藝高超,自然願意掏錢上他的圍棋培訓班。
也不知道是裴守拙嘗到了自己開辦圍棋培訓班的甜頭,還是有白潯在背後慫恿,反正裴守拙一直沒有對外宣布自己離開裴家,自立門戶的事。
裴老爺子或許是不忍心,或許是上了年紀,忘性大,也沒有對外宣布自己和裴守拙斷絕了父子關系。
裴守拙見狀,更是心安理得地打著裴家的旗號,以裴家人的身份,和裴家的圍棋道場搶生意。
裴家的圍棋道場連續少了十幾個學生後,裴若愚才從相熟的學生家長那裡打聽到,是裴守拙和白潯在背後搞鬼,直接氣炸了。
生氣歸生氣,裴若愚還不敢告訴裴老爺子,怕裴老爺子氣壞了身體,只能在和元青通話時,抱怨上幾句。
“裴守拙真是太過分了!他開辦圍棋培訓班就算了,為什麽偏要取名白家圍棋道場,明明這個圍棋道場的老師就只有他一人,和白潯沒有半毛錢關系,更可惡的是,他們還偷偷挖我們裴家圍棋道場的牆角,到今天為止,我們已經被搶走十幾個學生了,我都不敢告訴老爺子,就怕老爺子聽後,氣壞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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