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侯夫人看都懶得多看安遠侯一眼。
元青忍著笑,起身,向安遠侯行禮。
“見過父親。”
“嗯。”安遠侯點了點頭,認真打量了元青幾眼,發現元青氣色還不錯,心就放下了。“之前,定王派人來說,你處理完方家的醜事後,忽然就昏倒了,嚇了我一跳……”
不等安遠侯把話說完,安遠侯夫人就怒了。
“還請侯爺把話說清楚,我兒什麽時候忽然暈倒的?我怎麽都不知道?”
安遠侯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漏嘴了,頓時一臉尷尬。
元青可不想看到安遠侯夫人和安遠侯吵起來,開口打圓場道:“父親不用擔心,兒子的身體,並無大礙。這段時間,讓父親和母親擔心了,是兒子不孝。”
“我兒可千萬不要這麽想。”安遠侯夫人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兒子。“只要能看到你無災無病,平安喜樂,為娘就心滿意足了。”
安遠侯沒說話,但也附和著點了點頭,顯然很讚同安遠侯夫人的話。
元青是安遠侯世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安遠侯府,以後還是要交到元青手上的。
只是因為元青之前的身子太差,安遠侯和安遠侯夫人,不敢對這個嫡子有太多的期許,就怕留不住這個孩子。
或許真的是老天保佑,元青的身子明顯一天天好了起來,雖然還是整日湯藥不離口,但也不至於纏綿病榻,讓人時時憂心這個孩子是不是養不活。
元青這麽一打岔,安遠侯夫人就顧不上和安遠侯理論了。
也是在這時候,忽然有下人來報。
“侯爺,夫人,世子爺,定王府又派人來了,還帶了不少東西,指名要送給世子爺。”
安遠侯表情古怪,安遠侯夫人不明所以。
反倒是元青第一個開口。
“全都搬進來吧。”
和魏淵,元青也沒什麽必要客氣。
負責送東西的是那位名叫驚蟄的侍衛,元青對他還算熟悉,知道這人是魏淵最信任的四個侍衛之一。
“見過侯爺,侯夫人,世子爺。”
“替我謝過你們王爺……”
不等元青把話說完,安遠侯就開口說道:“王爺也太客氣了,之前我兒在定王府住了那麽久,承蒙你們王爺照顧,按理說,應該由我們安遠侯府備上厚禮,謝過你們王爺對我兒的關照,哪能再收定王府的東西,讓你們王爺再次破費。”
拿人手短,定王一而再再而三地獻殷勤,安遠侯越想,越覺得這其中有古怪。
“我們王爺說了,世子爺身子太弱,需要好好補補,這些都是宮內的太醫推薦的,可以補身體的藥材,我們王爺粗人一個,身強體壯,用不上這些大補之物,放在庫房裡,什麽時候生了蟲,或者是被老鼠糟蹋了,就可惜了,還不如轉送給世子爺,也算是物盡其用。”
為了讓安遠侯世子收下這些珍貴的藥材,驚蟄也是煞費苦心。
元青離開定王府時,是趁著魏淵進宮見永寧帝時,偷偷走掉的,沒有事先通知魏淵。
等魏淵回府,才知道元青離開了。
可想而知,魏淵會有多生氣。
被他留在定王府,負責照顧元青的四個侍衛,驚蟄、谷雨、寒露、霜降,四個人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人能躲得過,全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驚蟄他們滿肚子委屈,但也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誰都知道他們王爺對安遠侯世子別有用心,他們對安遠侯世子,都是直接把人當王妃對待,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安遠侯世子要離開定王府,他們四個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攔著啊。
不僅不敢攔,還得盡快安排好車馬,客客氣氣地把安遠侯世子送回安遠侯府。
結果,定王一回府,就責怪他們沒有看好安遠侯世子,驚蟄他們又能上哪兒喊冤去。
挨了一通臭罵,還得將功贖罪,任勞任怨地跑一趟安遠侯府,替他們王爺給安遠侯世子送東西。
只求安遠侯世子不要為難他們,收下這些東西,不然,回去定王府後,還得再挨一頓罵。
知道定王派人送給自己兒子的是千金難求的珍稀藥材,安遠侯想拒絕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面子什麽的,都沒有自己兒子的身體重要。
“既然定王爺如此厚愛,盛情難卻,本侯就厚顏替我兒收下了,也請替本侯謝過你們王爺的好意。”
驚蟄偷偷松了口氣,沒有多留,告辭離開了。
定王府的人全都離開後,安遠侯才和定遠侯夫人一起查看起定王送來的東西。
“確實如那位侍衛所說,都是一些珍稀藥材,看這人參的品相,少說也有好幾百年,還有這靈芝、鹿茸之類的,年份都不少,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更像是宮裡禦用的。”
能送這麽多珍貴的藥材給安遠侯世子,足見定王對安遠侯世子的看重。
“就衝這些珍稀藥材,我們安遠侯府就欠了定王很大一個人情,如果不是我們安遠侯府沒有適齡的姑娘,不然,我怕是會忍不住懷疑定王看上了我們安遠侯府的姑娘。”
說到這,安遠侯夫人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然後,又想到了不久前才下嫁方家,折騰出了一堆鬧劇的蕭婷玉,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四姑娘那事一出,不少人都在背地裡議論我這個嫡母教女不嚴,甚至,還有人故意攀扯到老太太身上,說四姑娘這麽不懂禮數,都是老太太慣出來的,把老太太都氣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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