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對那些家境貧寒的年輕書生來說,娶一個手握豐厚嫁妝的千金小姐,豈不是搖身一變,直接從窮小子變成富家翁了嗎?”
“可不是嘛,不然,你以為‘榜下捉婿’是怎麽來的?那些家財萬貫的商賈豪富,最喜歡把自己的愛女嫁給這些有功名在身的書生了,甚至,在自己的兒子不成器,沒有讀書天賦時,還會出錢出力,資助女婿或者是外孫繼續讀書,只要女婿或者外孫能考取功名,出人頭地,整個家族都會跟著沾光。”
“所以說,還是那句話,‘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一定得培養族中子弟多讀書。”
在圍觀百姓們的議論聲中,花轎起,一路吹吹打打,熱熱鬧鬧地往方杜若的家裡走去。
花轎後面,就是十裡紅妝。
感受到圍觀百姓們或是羨慕或是嫉妒的眼神,方杜若隻覺得揚眉吐氣,痛快非常。
長這麽大,方杜若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風光過,恍惚間,好像看到了自己高中狀元,打馬遊街時的場景,也是這麽人聲鼎沸,也是這麽熱鬧非常。
本來,按規矩,應該是元青騎著馬,給蕭婷玉送嫁。
一直到把蕭婷玉送到方家,才能回府。
但就在元青準備上馬的時候,忽然有下人來報。
“世子爺,定王殿下和幾位皇子都到了,侯爺讓小的來傳你過去,招呼貴客。”
確實是貴客,一個定王,幾位皇子,除了永寧帝之外,整個大晏朝,怕是再也找不出比這些人還要尊貴的客人了。
蕭錦榮一聽有皇子到了,眼睛都亮了,狀似不經意,但又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都有哪幾位皇子?”
下人不敢不答,一本正經地回道:“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和八皇子,都到了。”
難道這些皇子們來得這麽齊。
而且,這些人明顯互相不對付,湊在一起,竟然沒有吵起來。
估計還是定王的功勞。
“大哥,我……”
知道四皇子也來了,蕭錦榮這個一心癡戀四皇子的迷弟哪兒還待得住,馬上就要過去。
不等蕭錦榮跑路,元青趕緊把他攔住了。
“安遠侯府嫁女,可不是一件小事,自古娘家兄弟都會給出嫁的姐妹送嫁,一來,代表女方家裡對這樁婚事的重視,二來,也是希望男方家裡不要欺負剛進門的新媳婦,你我都是婷玉的兄長,送婷玉出嫁,也是我們兄弟的分內事,如今我要去招待貴客,抽不開身,就只能由你去走這一趟了。”
蕭錦榮滿臉不願意。
同樣都是安遠侯的兒子,憑什麽有好事就輪不到自己,這種要出力要受罪的苦差事,就全都是自己的,這不公平。
“怎麽,你不願意?”元青明知故問。“沒關系,你不想去給婷玉送嫁也行,只是父親那裡……”
剩下的話,元青沒有明說,但他的意思很明白。
如果蕭錦榮不願意,元青也不會為難他,只是安遠侯那裡,元青不會幫蕭錦榮想辦法遮掩,到時候,蕭錦榮就自己去和安遠侯解釋吧。
蕭錦榮敢怒不敢言,憋憋屈屈地說道:“沒有的事,大哥,我願意去。”
不就是去給蕭婷玉送嫁嗎?去。
只希望,等自己給蕭婷玉送嫁回來,四皇子還在府上,沒有離開。
蕭錦榮騎上馬背,跟著送嫁妝的隊伍一起,緩緩地往方家走去。
看著蕭婷玉風風光光地出嫁,元青算是了結了一樁心事,轉身,回到了府中。
而此時,安遠侯正在親自招待定王和一眾皇子們。
不知道是不是安遠侯的錯覺,總覺得今天的定王特別古怪,一眾皇子們看他的眼神,也很古怪。
魏淵冷著一張臉,表情嚴肅,一副生人勿近的凶相,心裡卻是煩躁不已。
也不知道是誰從哪裡走漏了風聲,反正幾乎是一夜之間,好多人就都知道了定王看上安遠侯世子的事。
除了永寧帝是真心替定王焦心,希望定王早點娶妻生子,留下子嗣之外,其他人,都是各有各的小算盤。
知道定王今日來要安遠侯府上做客,八皇子第一個不請自來,死活非要跟定王一起去安遠侯府,就差沒像是三歲小孩一樣撒潑打滾了。
魏淵無奈,又甩不掉這個尾巴,只能捏著鼻子帶上八皇子。
等到了安遠侯府,一看,才知道不僅僅是八皇子非要來湊這個熱鬧,三皇子、四皇子和七皇子,這幾個平日裡鬥得跟烏眼雞一樣的皇子們,竟然能暫時放下成見,和和氣氣地坐在同一張桌子旁,沒有吵起來,也是難得。
知道這些皇子們來安遠侯府,名義上是祝賀安遠侯嫁女,實際上,卻都是衝著安遠侯世子來的,魏淵雖然很不高興,但也不好越俎代庖,將這些人通通趕出去,只能忍了,以至於臉色越來越差。
害得安遠侯都忍不住偷偷嘀咕,懷疑定王今日登門拜訪的目的。
說實話,安遠侯和定王平日裡根本就沒什麽交情,
如果不是很清楚,和蕭婷玉偷偷有染的是方杜若,定王和蕭婷玉都沒有見過面,更不可能有什麽私情,安遠侯都會忍不住懷疑,定王是不是心悅蕭婷玉,所以才會因為蕭婷玉嫁給別人,這麽生氣。
就在氣氛越來越尷尬的同時,元青到了。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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