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元青還真不想承認李學文是自己的父親,反正這麽多年來,李學文就沒對元青盡過什麽當父親的責任,對元青來說,也是有沒有這個父親都一樣。
偏偏李學文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想的,明明就不喜歡這個大兒子,還總是喜歡跑大兒子這裡來找存在感。
元青幾乎上都不會給李學文面子,說話更是不客氣,常常把李學文懟得灰頭土臉。
可就算是這樣,李學文還是不長記性。
看到李學文一臉氣憤地質問自己,元青忍不住笑了。
“什麽關系?嗯,這個三言兩語可說不清楚,要不,我現在把任淵也叫過來,讓他親自給你說。畢竟,嚴格說來,他也算是你的大兒媳婦,讓他過來給你打個招呼……”
“李元青!”不等元青把話說完,李學文就氣急敗壞地打斷了他的話。“你聽聽你在說些什麽?乾出這樣的醜事,我都替你覺得丟人,你竟然毫不在意,你還要不要臉了?”
在來的路上,李學文還在給大兒子找借口,想著都是誤會,是那些眼紅元青的人造謠,害得周珊珊誤會了。
現在,元青自己都親口承認了,李學文再也沒辦法自己騙自己,對這個大兒子又是氣憤,又是失望。
“我做什麽醜事了?”
元青可不覺得喜歡男人是一件見不得人的醜事,更別說,他就喜歡任淵一個男人,除了任淵之外,其他男男女女都入不了他的眼,怎麽就丟人了。
“我是殺人放火了?還是坑蒙拐騙了?”真是諷刺。“你那個繼女周珊珊製假售假,被判坐牢時,你不覺得丟人;她生產和銷售會讓人致癌的檳榔,掙這種喪良心的錢時,你也不覺得丟人;我不就是和一個男人處對象,最多就是讓自己斷子絕孫,又沒礙著別人什麽事,怎麽就讓你覺得丟人了?”
李學文被元青說得顏面無光,但還是固執己見道:“你剛才也說了,周珊珊是我的繼女,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她怎麽樣,自然有她母親去管,我這個當後爸的也管找不著,但是你不一樣,你是我的親兒子,我當然可以管你。”
周珊珊被判坐牢時,李學文也覺得丟人,但周珊珊畢竟不是李學文的女兒,李學文也不好多管,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周珊珊出獄,又想重操舊業,開辦工廠,生產和銷售檳榔。
為此,周珊珊還來找過李學文,想要借錢,知道李學文手頭緊,還慫恿李學文去向元青要錢。
李學文傻乎乎地信了。
結果就是被元青狠狠地懟了回去,一毛錢都沒借到不說,還被明著暗著嘲諷了一通,弄得灰頭土臉。
但更讓李學文鬱結於心的,還是他沒能從大兒子這裡借到錢後,周珊珊明顯對他這個後爸產生了不滿,不知道偷偷和周水瑤說了什麽,弄得周水瑤也跟著對李學文特別不滿,認為他偏心親兒子,不把周珊珊這個繼女當女兒。
李學文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特別是在周珊珊為了籌錢開工廠,跑去給一個年級比他和周水瑤還要大的港城富商當情婦後,周水瑤對李學文的不滿直接達到了頂峰,認為都是李學文的錯,才導致她的女兒走了錯路,人生有了洗不掉的汙點。
李學文不明白,周珊珊自甘墮落,怎麽也能怪到自己頭上。
但是有一點很清楚,因為周珊珊這事,李學文和周水瑤的夫妻關系產生了隔閡。
周珊珊開辦工廠,生產和銷售檳榔,掙了大錢。
李學文不好說什麽。
最近,因為“檳榔有毒論”和“檳榔致癌論”的瘋傳,檳榔產業又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李學文就算明知道周珊珊掙的都是喪良心的錢,也不好多說,就怕一不小心,又惹周水瑤不高興,弄得自己家庭不和睦。
但是元青不一樣,這是自己的大兒子,李學文自認為有義務,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大兒子走錯路。
“不管你和那個男人是什麽時候開始處對象的,趕緊斷了!”
年輕時不懂事,犯了錯,並不可怕,知錯能改就行。
只要元青願意改,李學文也能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不。”
元青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自己和誰處對象,還輪不到李學文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來管。
“逆子!我看你是想氣死我!”
李學文怒不可遏地揚起手,就想給元青一巴掌。
不過此時的元青,可不是小孩子,會乖乖站在原地,任由李學文打罵。
李學文的手臂剛抬起來,元青就閃身躲過了,根本沒讓李學文的巴掌打到自己臉上。
似乎是沒想到元青竟然還敢躲,李學文也愣住了。
氣氛,忽然變得特別尷尬。
元青就好像是生怕李學文氣不死一樣,明知道李學文現在很生氣,還火上澆油道:“不管我和誰處對象,都是我自己的事,和其他人沒關系。”
“我是你老子,別人管不了你,難道我這個當爹的也管不了嗎?”
這麽不要臉的話,直接就讓元青給氣笑了。
“爸,看在奶奶的面子上,我願意叫你一聲爸,但是你捫心自問,這麽多年來,你這個當爹的,有盡到自己當爹的義務和責任嗎?自從你再婚後,你管過我的嗎?毫不客氣地說,我能有今天,一靠奶奶,二靠我自己,和你這個當爹的沒有半毛錢的關系。當初,你為了你的新家庭,放棄了我這個兒子,以後,也請你少來管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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