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一邊重重磕頭,一邊衝著安德魯大聲哀求。
“安德魯殿下,求您高抬貴手,饒過小兒一命!”
穿著打扮一身貴氣的安德魯被一眾貴族子弟們眾星拱月地圍在中間,神情倨傲,看喬治和喬伊父子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低賤的螻蟻。
一眾貴族子弟們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裡,眼神輕蔑地看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喬治,臉上充滿了笑意。
“士兵呢?都死哪兒去了?還不趕快過來幾個人,把這鬧事的卑賤之人拖走,任由他在這裡哭哭啼啼,又是鮮血又是眼淚的,髒死了,仔細壞了安德魯殿下的好心情。”
“叫士兵來幹什麽?就讓這個馬夫繼續跪在這裡磕頭,我倒想看看,光是磕頭能不能把人給磕死呢。”
“磕頭磕死算什麽,一點兒也不好玩兒,反正閑著無聊,不如我們來打個賭,賭門上吊著的那個年輕馬夫到底什麽時候會斷氣?”
“聽起來倒是挺有意思的,算我一個,我賭今天晚上。”
“我賭明天早上。”
“那我就只能賭明天下午了。”
“你們都把最有可能的贏的時間猜過了,我就只能猜明天晚上了?不過看這家夥的狀態,好像堅持不到明天晚上了。該死的,我是不是輸定了啊?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一眾貴族子弟們嘻嘻哈哈地拿著命懸一線的喬伊打賭,賭喬伊到底什麽時候會斷氣,談話間,絲毫看不到對生命的敬畏和尊重。
更別說,還當著孩子父親的面,簡直就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畜生。
元青忍不住怒火中燒。
為生死不知的喬伊,為命如草芥的喬伊,為生活在琣坦帝國千千萬萬卑賤如螻蟻的平民百姓們。
可惜,元青現在無權無勢,勢單力薄,就算看不起這群驕奢淫逸的貴族子弟們,也無法和他們所代表的帝國上層貴族相抗衡。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既然不能硬來,那就只能智取了。
元青咬咬牙,跪在了喬治身邊,朗聲說道:“安德魯殿下,我表哥沒有照顧好您的愛馬,你懲罰他也是應該,只是,神愛世人,即便是面對迷途的羔羊,也願意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您貴為王子,肯定也有一顆仁愛之心,希望您能大發慈悲,高抬貴手,饒我表哥一命。”
“元青,你怎麽來了?”
喬治一直在給安德魯他們磕頭求情,元青來了都不知道,一直到元青開口,喬治才發現自己身邊多跪了一個人。
看清楚是元青後,喬治滿是鮮血的臉上又流下了兩行渾濁的老淚。
“傻孩子,你過來幹什麽?”
身為父親,喬治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喬伊就這麽死去,但是喬治也很清楚,以安德魯殿下的性子,自己能救下喬伊的可能性很小,甚至,更大的可能是他們父子倆一起死。
這時候,元青再攪合進來,不過是多增加一條人命罷了。
喬治不想拖累元青。
元青卻不這麽想,給喬治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後,元青就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先是搬出神的名義,緊接著又給安德魯戴了一頂高帽子,雙管齊下,就是吃定了安德魯好面子,聽了自己這番話,絕對不會充耳不聞。
果不其然,安德魯的眼神看了過來,語氣輕蔑地隨口問道:“你又是誰?”
元青雖然跪著,但脊背挺直,態度不卑不亢地回道:“回安德魯殿下的話,我叫元青,是馬夫喬治的外甥,同樣,也是馬夫喬伊的表弟。”
安德魯忍不住笑了,明明是很英俊的長相,笑起來卻充滿了邪氣。
“這麽說,你是主動來給這兩個馬夫陪葬的?”
從這句話就能聽出來,打從一開始,安德魯就沒打算讓喬治活著。
喬伊死後,第二個死的就會是喬治。
甚至,從人性之惡的角度猜測,包括安德魯在內的這些貴族子弟之所以不急著殺喬治,而是非要等到喬伊死後再動手,就是想盡情欣賞喬治的痛苦和絕望。
“安德魯殿下,還請您高抬貴手。”
安德魯的話裡帶著明顯的殺氣,要是換成其他人,恐怕早就被嚇了個半死了,但是元青愣是能毫不在意,沒有絲毫露怯。
這樣不卑不亢的表現,自然引起了一眾貴族子弟們的好奇。
“黑頭髮黑眼睛?該死的卑賤之人!多看他一眼,我都覺得髒了我的眼睛。能不能讓士兵趕緊把他拖走啊,和他待在同一空間裡,我都怕自己不小心沾染了厄運。”
“細看一下,這小家夥長得還挺漂亮的,比我家裡豢養的那些寵物們好看多了,安德魯,就算你不喜歡這個小家夥,也能不能先別急著殺,等我玩夠了,再把人還給你,到時候,你要殺要剮也不遲。”
“怎麽辦?我也有點喜歡這個小家夥的長相,你玩膩了,能不能再把人送給我玩玩,長這麽大,我還沒玩過黑頭髮黑眼睛的美少年呢。至於什麽厄運不厄運的,不好意思,我從來就不信這些。”
“還有我還有我,我還沒開過葷呢,能不能先把人給我,讓我嘗嘗鮮。”
安德魯笑了,都沒有問過元青本人的意思,就決定了元青日後的去留。
“行了行了,都別爭了,大庭廣眾的,也不嫌丟人!不就是一個馬夫的外甥嗎?既然你們這麽喜歡,那就送你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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