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貴族子弟們生來就衣食無憂,可以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他們高高在上,視底層民眾為卑賤的螻蟻。
高興時,對這些人各種賞賜;生氣時,又直接拿這些人撒氣;一時興起,也會和這些人打個賭,享受的就是這種可以隨意左右他人命運的感覺。
但若是被這些卑賤的螻蟻所欺騙,對這些自認高人一等的貴族子弟們來說,就是奇恥大辱,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元青知道,再拖下去就會惹惱這些貴族子弟們,就對喬治說道:“舅舅,看好喬伊,不用擔心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喬治很擔心喬伊,但元青也被牽扯了進來,還被這些驕奢淫逸的貴族子弟們看上了,一時間,喬治也不知道喬伊和元青這倆孩子,到底誰更倒霉。
“元青你……”
元青是喬治養大的,元青的馬術如何,喬治比任何人都清楚,正因為清楚,喬治才擔心元青此去是羊入虎口。
“放心吧,舅舅,我能贏。”
若是比別的,元青還沒有信心一定能贏。
比馬術,元青可不怕。
看到元青這麽有信心,喬治都愣住了。
難道元青的騎術突飛猛進了?
還是說,元青另有別的取勝之策?
怕喬治擔心,元青沒有多留,就跟著安德魯和一眾貴族子弟們離開了。
到了馬場。
安德魯大方表態,讓元青自己去選一匹喜歡的馬。
元青仔細打量了一番,在眾多膘肥體壯的馬匹中,選了一匹相對瘦小,但眼神清亮,通體棗紅色的駿馬。
“小家夥,這就是你挑挑揀揀,好不容易才選出來的馬?這麽瘦小能幹什麽?殺了吃肉都嫌吃不過癮,別說我欺負人,和我的愛馬相比,你這匹馬就是老弱病殘的劣等馬,你真的不重新再選一匹馬嗎?”
元青搖了搖頭。“不,就它了。”
“真沒意思,你這樣,我勝之不武啊。”
元青笑了笑,沒說話。
賭局還沒有開始,勝負未分,現在就急著高興,太早了。
“馬場夠大,跑三圈就足夠了,這裡是起點,也是終點,先跑完三圈的人,為勝。”
元青點頭,翻身上馬,動作乾脆利落,賞心悅目。
“小家夥,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不如你就跟了我怎麽樣?如果你現在答應,不管賭局是輸是贏,我都會幫你向安德魯求情,如何?”
元青不為所動。“還是等比過再說吧。”
“行,希望你輸了後,不會哭鼻子。”
不過,就算哭了也沒關系,這麽漂亮的美人兒,想必哭起來也會很好看。
包括安德魯在內的一眾貴族子弟們,沒有一個人認為元青能贏,特別是看到元青挑了一匹體型相對瘦弱的馬後,更是堅信他輸定了。
第一圈,元青剛起步,就被對手甩在了身後,距離也在一點一點地拉大。
但是到了第二圈,元青騎著的馬就開始慢慢發力,兩匹馬之間相隔的距離,幾乎是在肉眼可見地縮短。
等到了第三圈,元青不僅成功追上了對手,還一點一點地將其反超。
照著這個勢頭繼續保持下去,元青就能以領先小半圈的優勢,順利贏下賭局。
安德魯眼珠子一轉,忽然計上心來,對身邊人小聲吩咐了幾句。
沒多久,這些人就回來了,還在距離終點好幾十米的地方,快速布置了一個由三個木板和一個單橫木組成的,寬度達兩米的障礙物。
好好的平地賽馬,忽然就變成了障礙賽馬。
要是換成馬術不精的人,或者是心理素質不好,臨場應變能力不強的人,看到前方得必經之路上忽然多出來了一堆障礙物,肯定會驚慌失措,勒令身下的馬停下。
但是元青很清楚,這時候根本沒辦法讓馬停下,強行為之,只會人仰馬翻,而一旦騎手從馬背上摔下來,那就危險了,只要被受驚的馬踩上一腳,估計就會直接去掉大半條命。
元青當機立斷,選擇了連人帶馬一起突破。
這明顯出乎了安德魯等人的意料之外。
看著那匹身形相對瘦弱的棗紅馬抬起前蹄,縱身一躍,宛若一道流光,身姿矯健優美地跨過了擋在前路上的障礙物,穩穩地落到了地上。
“好!”
許多之前並不看好元青的貴族子弟們,看到元青和棗紅馬這麽精彩的配合後,都忍不住鼓掌驚歎起來。
安德魯臉色鐵青,本來,他臨時搞這麽一出,是為了給元青難堪,誰曾想,想看的樂子沒看到,反倒成就了元青更精彩的表現,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賭局,是元青贏了。
騎著馬率先跑過終點後,元青翻身下馬,站在幫助自己贏下了賭局的棗紅馬身邊,等著對手。
沒多久,另一匹馬也跑過了終點。
元青正準備開口說話,就見那人從馬背上下來,一臉怒氣地衝到了安德魯面前,大聲質問道:“安德魯,誰準你在我和其他人的比賽上偷偷摸摸地搞小動作的?就算我想贏,我也會靠自己的本事,光明正大地贏,不需要你偷偷搞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動作!瞧不起誰呢!”
安德魯偷雞不成蝕把米,心情本來就不好,又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了一頓,裡子面子都丟了,頓時感覺有些下不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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