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碸露出笑容,“嗯。”
“我發現,這些事情自己一個人去做,一個人承受,也不難受。”
“我只要沒有期待,就不會失望,而且也不是我一個人,我肚子裡還有一個寶寶呢。”
鬱安嫻露出淡淡笑容,“你說得對,不應該有期待。”
他們一起走在酒店的林蔭道上,去往節目組布置的檢查鍛煉中心。
一路上,他們竟然像是真正的孕者,交流著懷孕的感受。
鬱安嫻問常碸:“你難受的時候,不會想有人在你身邊,幫你做其他的事情嗎?”
常碸問:“什麽事情呢?”
鬱安嫻說:“比如,家務、打掃衛生、做飯吃飯。”
常碸說:“可以讓人幫忙打掃的,可以找阿姨,做飯的話,我也不常自己做,可以點外賣,還可以去店裡吃,路上就當散步鍛煉了。”
鬱安嫻:“對,可以去餐廳吃,也可以叫外賣,還能請阿姨和保姆。”
兩人的背影在鏡頭裡逐漸遠去。
看著直播的曲致遠呵呵笑了,他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四周散布的是他的衣服和抱枕,茶幾上放著幾包已經打開的零食。
曲致遠的笑聲越來越大,在空曠的房間回蕩,越來越猖狂的笑聲,滿是扭曲。
怎麽可能不離婚,讓他蹭到現在,已經是他的運氣。
等他們離婚後,寇言肯定不會放過常碸,常碸會比自己更慘,那可是寇言啊!
他笑得眼底滿是惡毒,門鈴響起,他笑聲戛然而止,看著大門的方向,已經心理創傷,不敢開門。
這一次,又是誰。
他慢慢收起自己臉上的笑,面無表情看著門的方向,大氣不敢出,想要裝作屋裡沒有人。
門鈴聲再次響起,伴隨著門鈴聲,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開門,曲致遠,我是寇言的助理,想和你了解一些事情。”
曲致遠瞬間雙眼綻放光彩。
這是寇言終於受不了常碸了嗎,這是寇言看了昨天的那些營銷號發文和粉絲言論,終於要對常碸出手了嗎!
還是說寇言現在已經後悔和常碸協議結婚,想要重新找自己。
曲志遠已經魔怔了,甚至缺乏分析一切的正常思維和邏輯。
他稍微整理了自己的儀容,疾步來到門前,帶上得體且欣喜的笑打開門,看著門外的人:“老師你好,你是……”
他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寇言。
這是他離寇言最近的一次。
走廊的燈光有些昏暗,落在寇言的臉上,投下高深莫測的陰影,更是將寇言那張臉襯托得更加立體。
曲致遠看不清寇言的表情,卻也知道,此時此刻的寇言看他的眼神帶著不善。
他想關門,寇言卻伸手抵住了即將關閉的房門,用曲致遠根本無法抵抗的力量推開門,漫步走進來。
莊誠在他身後緊跟上來,“寇言,你悠著點!別給我鬧出事,不好處理!”
這句話讓曲致遠脊背發涼。
什麽不好處理?
寇言要做什麽!
他慢慢後退,卻發現自己的腿軟得已經動不了。
他甚至連呼吸都不敢。
寇言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強大的氣勢將他壓倒。
隨後寇言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抵在牆上,手指扣住他的喉嚨,壓住他的氣管。
巨大的恐懼和窒息感將他籠罩。
“聯系那些營銷號的人是你?”寇言聲音冰冷,不帶任何情緒。
曲致遠卻更加害怕,他不敢否認也不敢承認,只能無盡地說著那三個最無用的字:“對不起,我錯了。”
寇言沒有說太多其他的話,隻用那雙冰冷的眼,看著曲致遠,如同看著螻蟻,不帶感情,“你這些年,一直躲著你父母,罔顧他們為你欠下的巨債,就是為了花錢做這些事?”
曲致遠瞬間睜大眼,恐懼將他包圍,“寇老師!你說什麽,什麽父母,我沒有父母。”
寇言拿出手機,“已經曝光了,是昨天你找的那些營銷號,今天我也找了他們,你的出生,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曝光了。”
曲致遠像是失去生命的玩偶。
他一直期盼著自己能夠複起,他一直給自己編織了一個美夢,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擺脫那個貧窮又肮髒的家庭,躋身上流社會。
可是寇言將一切都曝光了,他所有的人設,他曾經給自己樹立的一切,全都被曝光了。
寇言放開曲致遠,看著他像一灘爛泥一樣跌倒在地上,寇言的臉上也沒有出現任何表情。
他從助理手中拿過一份合同,扔到曲致遠面前,“從今天開始,你的合約轉到柵暮傳媒。”
柵暮傳媒,圈子裡一個名聲很不好的公司,主打的就是吸血鬼合同,簽了員工後,完全不考慮員工的任何未來發展,會讓他們去做當下最賺錢、最辛苦、最上不了台面、最肮髒的商務。
攤上這個公司,一輩子都完了。
然而合同上還寫著,所有的收入將會打入父母帳戶。
他賺的錢憑什麽給別人!
為什麽要給他的父母,他們那麽窮困潦倒,就這樣過完一輩子也無所謂,他們窮過!
可是他敢反抗嗎?
他不敢。
他若是敢反抗,他甚至沒有辦法在國內繼續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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