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許川,小心翼翼問道:“是不是有什麽不方便的?”
許川搖頭,但看向常碸時,又微微點了點頭。
最後許川說:“看病的那個醫生,可能態度不會很好。”
常碸倒是理解,“醫生也不是服務行業,沒關系,我們態度好就行啦。”
許川臉色奇怪,最後憋出一句,“他是我前任。”
常碸:“!”
常碸心中震驚無法表達。
“所以幫你奶奶轉院的,是你這個前任?”
許川點頭。
“要給我檢查身體的也是這個前任?他就是那個很厲害的產科醫生?”
許川繼續點頭。
常碸嘴都快合不上了。
許川慌張貼著常碸,兩人頭碰頭說著話,“但他是很有職業道德的醫生,他也不是那種喜歡窺探別人隱私,暴露別人秘密的那種人,他人品是值得信任的。”
常碸擔心另一個問題,“他單身嗎?”
如果不是單身,這恐怕會讓他對象誤會吧,如果影響了醫生和他對象的感情,那就不太好。
許川:“嗯,單身。”
許川臉色又有些奇怪,“據說和我分手之後沒有再談過。”
常碸:“!”
常碸挨著許川的頭更近,用上了說悄悄話的語氣,“那他現在願意幫你,不會是有什麽其他想法吧。”
許川肯定:“那肯定不可能,他知道我已經結婚了,還總是嘲笑我眼瞎。”
許川歎氣,“他很凶的。”
常碸:“……”
“那我們還要找他檢查嗎?”
許川這倒是沒有遲疑,“他是最好的選擇。”
“你們倆還要在這太陽下曬多久?”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常碸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的醫生,站在二樓窗口,正面無表情看著他們。
明明是那麽炙熱的天氣,那人站在醫院門診室大樓的二樓窗口,卻帶著滿身冷氣,讓人背脊生寒。
他眼神譏諷,說話刺耳,“你不是呼天喊地讓我保密,現在站在這,是為了某日你想保密的事情曝光時,誣陷我?”
他們和男人隔了一段距離,卻還是那麽清楚地聽到了他的聲音。
許川立刻拉著常碸的手,和常碸走進門診大廳,然後向著二樓去。
許川一張臉崩得很緊,看起來怕極了那個人。
常碸、常碸也怕!
醫生,誰不怕呢。
就和老師一樣,自帶著一種讓人懼怕的氣勢。
二樓某門診室,房門微合。
空調的冷氣開得很足,整個房間散發著讓人難以適應的冰冷,融合了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更是激得常碸和許川兩人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常碸和許川緊緊牽著手,像是犯錯的小學生,低頭不敢看醫生。
醫生名叫聞立舟。
聞立舟冷眼看著自己面前兩隻鵪鶉,金絲眼鏡反著白光,聲音低沉,卻也冷硬,“你們要這樣站著讓我問診嗎?”
許川拉著常碸的手,側頭看向常碸:“你快坐下。”
常碸滿眼驚恐,用眼神問許川:我、我能坐嗎?我害怕,你先坐吧。
許川瞳孔震裂:我也害怕,而且,又不是我懷孕。
聞立舟:“都過來坐下。”
常碸和許川坐在聞立舟對面的椅子上,兩人仍舊牽著手,低著頭。
聞立舟看了一眼許川,又看一眼常碸,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人以類聚。”
隨後他開始對常碸進行常規詢問。
進入問診流程,常碸這才抬頭和聞立舟交流。
但對醫生,以及聞立舟氣勢的恐懼,讓他說話格外謹慎,偶爾還很小聲。
好在,聞立舟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小聲地說話,沒有對此有什麽意見。
只是,他的視線時不時落在鵪鶉許川身上,那眼神帶著的殺意,是鏡片也阻止不了的。
常碸都替許川捏了把汗。
如果早知道醫生是許川的前任,他肯定……他可能也會屈服,只是提前做好心理建設,可能不會像現在這麽尷尬和害怕。
問診結束,聞立舟給常碸開了檢查單。
檢查結果出來後,才能確定肚子裡的孩子,是否完全健康。
常碸首先去B超室。
許川和聞立舟在門外等著。
這所私立醫院的病人不算多,而且今天是聞立舟特別安排的時間。
空蕩的醫院走廊全是一片白,無形中帶來了些許陰冷的氣息。
聞立舟雙手插在白大褂兜裡,看似沉靜,語氣裡卻是藏不住的譏諷,“還沒恭喜你結婚了,不過,結婚怎麽不給我們這些老同學下請帖呢?”
許川低著頭。
聞立舟側頭看著他的發頂,“怎麽,難道是我不夠資格,坐上你婚禮的宴席桌?”
許川低聲說:“我沒有辦婚禮。”
聞立舟緊追不舍,“那喜糖應該發一顆吧。”
許川腳尖在地上磨蹭,“沒有買喜糖,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種結婚。”
聞立舟眼鏡下的眸光微閃,冷笑道:“那還能是哪種?”
許川不想說。
他覺得那種事情,沒有必要人盡皆知。
“是為了你奶奶的醫療費?”聞立舟眼神狠厲,“許川,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麽有本事,這都能讓你牽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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