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誠帶著人魚貫而入,將這個小小的兩居室房間搜了個底朝天。
最終一無所獲。
他立刻打電話聯系各方,協助他們查詢常碸的行蹤。
鬱安嫻挺著孕肚,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她最終歎息,“於情於理,我都會幫他,寇老師,是常碸讓我知道婚姻並不是人生的全部,不能對其他人有過多的期待,人能夠掌控的只有自己。”
“我知道跟你說這些就是廢話,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感激常碸,否則我或許會繼續陷入婚姻的牢籠,在糾葛的感情中自我摧毀。”
“所以我會幫他。”
寇言嘴角突然溢出一抹極其殘忍的笑意,“你們都認為他只要跟著我,就一定會非常悲慘?”
“其實我並不這樣覺得。”鬱安嫻眉頭微皺,“相反,我覺得寇老師你對他挺不錯的。”
鬱安嫻並不懼怕寇言的眼神,她正視寇言暴戾的目光,“只是他心裡害怕,他過不了那一關,這是你們倆最大的根結所在,外人說再多又如何,比不上一句他感覺。”
“既然他對我有恩有情,我也想幫助他,他想走,我當然會義不容辭。”
寇言再問:“這一次他去哪裡,你不準備告訴我?”
鬱安嫻搖頭,“不是我不準備告訴你,是我不知道,聞立舟和許川也不知道,因為我們已經暴露了,告訴我們,無異於加大了他的危險系數。”
邏輯非常通順。
也符合聞立舟和鬱安嫻這種聰明人的決斷。
或許並不是常碸不願意告訴他們,而是他們主動拒絕了常碸,如此才能夠像現在這般坦然。
直到凌晨三點,眾人才離開這個老舊小區。
莊誠已經拿到小區下面一家店鋪門口的監控,“他確實回家後不久,就收拾了行李離開,還是扮作了女裝。”
莊誠沒有繼續,因為他直覺這一次又會讓常碸溜掉。
莊誠驅車,載著寇言駛向聞立舟所就職的醫院的方向,“既然已經有了線索,你就得好好複健修養,否則找他的精力都沒有。”
黑沉的車廂,寇言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之中。
城中區的老舊小區,照顧常碸的阿姨,打開自家小臥室,“他們走了。”
此時的長風一頭短發,穿著那條去醫院的長裙,看起來不倫不類。
他臉色慘白,額角滿是冷汗,眼神驚惶不定。
阿姨立刻上前,“好了好了,別怕了,都走了,你就先在阿姨家裡住著,他們肯定猜不到,你還在這裡。”
“你就睡我女兒這間房,我女兒平時也不回家,肯定不會露餡的。”
常碸點了點頭,垂眸對阿姨說謝謝。
可他仍舊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甚至之後的好幾天,他大多時候是一個人怔怔地坐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聞立舟家裡。
聞立舟正在和鬱安嫻開視頻,“去國外是最好的,我留學時還有一些人脈,可以幫忙照顧一二,最重要的是,寇言的手伸不到那麽長。”
鬱安嫻滿臉崩潰,哪裡還有方才和寇言對坐交談時的鎮定,“千萬不能讓小碸被寇言抓到,寇言現在的狀態太反常了,我怕他落入寇言手中,他和孩子都保不住。”
聞立舟學醫的,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寇言現在的狀態很危險,“暗中運作吧,只希望時間能夠緩解寇言的偏執。”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一周後,寇言重新出現在工作面前。
他仍舊很瘦,臉頰凌厲的線條如刻刀雕刻出來一般,深陷的眼窩更是讓他增添了幾分鋒利。
記者問起他暴瘦的原因。
他回答記者的提問:“是在為角色塑形。”
記者:“那之前的那段婚姻對你就沒有影響嗎?”
寇言:“原本就是錯的人,原本和他的開始,就不是起始於感情。”
這與之前綜藝節目先導片裡面所說的可不同。
記者們纏著寇言讓他深談。
寇言拒絕了。
記者們又問起新劇。
寇言眼底流光劃過,“是和我的好友程經藝,一同拍攝一部現實題材的電影。”
鬱安嫻將這個視頻轉發給常碸,【他這是放棄了?】
常碸:【他是清醒了。】
常碸又將這個視頻看了一遍。
視頻中,寇言眼神雖然仍舊冷漠,在談到程經藝時,卻也帶上了半分溫度。
這對常碸來說並不意外,甚至對於常碸來說,這才應該是劇情發展的正確方向。
想來如今寇言費盡心力想找他,只不過是被自己騙後的不甘心罷了。
他只是在無差別地對待每一個欺騙他的人。
他的消瘦或許真的是為了電影準備的。
至於為什麽因此去到醫院,或許是因為第一次和程經藝合作,且是和離了婚的程經藝合作,讓他太過激動,一不小心塑形節食過了量,才導致身體受損。
常碸回復鬱安嫻,打出幾個字後又刪掉,重新遣詞,【現在這樣太好了,他原本就是為了程經藝才和我協議結婚進綜藝,現在也算是一切回歸正軌,等他和程經藝密裡調油,就再不會在意我。】
鬱安嫻:【那我們最近可以動手安排你出國,在國外待幾年,到時候等一切徹底過去,你再回來。】
常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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