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讓寇言接手孩子,讓他做什麽都可以。
常碸把家裡有關於孩子的物品, 全部收集起來,包括孩子的檢查資料, 全都扔到樓下垃圾桶。
他又回到家裡, 換上普通的T恤和短褲。
短褲的褲腰, 他故意選擇了那種設計複雜的, 這樣就能讓蓋在短褲上的T恤, 就不會是明顯的肚子鼓起。
他深吸一口氣, 摸著寶寶, “你忍一忍,不要長太快了。”
手機傳來信息鈴聲。
常碸顫抖著手拿起鈴聲,是寇言發來的,讓自己把家裡的地址發過去。
常碸看向門口的方向,想到微博熱搜裡,鬱安嫻等人層出不窮的詞條,他將自己的地址發過去。
常碸剛把地址發出去,許川的電話就來了,“常碸!寇言去了你在的那個城市!你快跑!”
常碸沉默不語。
許川也逐漸沉默,他懂了,“小碸,你……”
常碸聲音淡淡的,“謝謝你,許川,謝謝你們為了做了這麽多,可是我不能再因為自己讓你們失去那麽多,對不起,讓你們以前做的那一切都白費功夫。”
“你說什麽呢!”許川怒道:“常碸!你以為我們之間是什麽關系!你!你怎麽能放棄,他現在跟個瘋子一樣,你知道嗎?你落到他手裡有什麽好事!”
許川現在也不好過,公司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他現在在公司這裡已經背上好幾百萬的債務。
奶奶的手術雖然已經完成,可是後續的療養,卻一直拖延,他和聞立舟最近都在忙奶奶的事情。
鬱安嫻甚至已經被大多數娛樂圈資本排斥。
這些都是寇言做的。
常碸落到寇言手裡,會有好結果嗎!
“你跑啊!”許川說:“這一次,你誰也不要聯系,誰也不要告訴,不要上網,去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
常碸鼻頭一酸,“我不能這樣。”
他甚至對許川說:“不是為了你們,是我自己無法承受這樣的日子,是我不夠堅強,跟你們沒有關系的。”
許川破口大罵,“你混蛋啊!”
他們都算錯了,他們沒有想到寇言會那麽的執著。
常碸掛了許川的電話,將已經收拾好的行李放在客廳。
半小時後,房門砰砰作響,常碸被下了個激靈,看著老舊的防盜門。
敲門的聲音戛然而止。
常碸以為寇言會有其他動作,但是,沒有,再沒有敲門聲,也沒有寇言的怒吼,更沒有瘋狂接入的電話。
常碸突然明白了什麽,這是寇言給他的最後的機會。
他立刻起身,走到門後,打開反鎖的旋鈕。
哢嗒一聲,好像他和寇言之間那層不堅固的牆,碎裂的聲音。
他深吸一口氣,旋開把手,拉開門。
走道暗黑,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影將門口籠罩。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常碸下意識後退一步。
卻不想寇言一把抓住常碸的衣襟,將他扯到身前,聲音硬生生從喉嚨擠出來,“跑是吧?”
他甚至掐住常碸的脖子,感受著他脖頸處跳動的血脈,一把將常碸低在玄關的牆上。
“既然你這麽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他拖著常碸,用常碸無法反抗和掙脫的力氣,將常碸拖到臥室,狠狠甩床上!
好在床很軟,常碸仰倒在床上後又翻了個身,側身躺著,他怕寇言看出他身體的異樣。
常碸已經給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卻還是在見到寇言的第一面生出了恐懼。
他被寇言拉到房間裡,步伐踉蹌且恐慌。
被狠狠甩在床上時,他甚至有一種被拋之懸崖的危機感。
他咬著牙,最大限度側著身子保護肚子裡的孩子。
寇言欺身壓上來,抬手扣住他的下巴,毫不留情掰著他的頭看向自己,寇言的手指極其用力,常碸下巴被他掐住的地方甚至隱隱泛白。
常碸渾身都在顫抖,想要道歉,想要求他原諒自己,可是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空蕩蕩的房間只是兩個人的呼吸聲,一個人極度恐懼,一個則是難以壓製的暴戾。
寇言手掌寬大,甚至能夠整整的鉗住常碸的下頜,他的聲音冰而惡,每一個字都被牙齒咬碎再擠出來,“你不是想逃嗎,你現在逃,你再逃一次試試!”
常碸眼眸顫動,已經後悔。
他應該聽許川的,他應該逃。
他不應對寇言有任何的期望,不應懼怕,而放棄了對生的欲求。
他甚至滿眼都是絕望,他甚至有一種自己和孩子的生命,到今天為止就是盡頭的感覺。
寇言掐住他下頜的手下滑,滑過他的脖子,看著脖子上已經留下的紅痕,寇言眼神一暗,“不乖的人,就永遠在床上當一個聽話的布娃娃。”
話落他抬手用力撕扯常碸的衣服。
“不要——”
*
寇言和莊誠並不是一同出發。
寇言當時在家中,而莊誠在公司處理公司事務。
助理發給他那一張常碸的女裝照,他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那晚在醫院的那個“女人”。
他瞬間鎖定地址,聯系醫院拿到了長豐留在醫院的電話號碼。
他將電話和城市一同發給寇言:“你先過去,我搭下一趟飛機,公司這邊還有點事情必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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