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燈注意力被轉移:“我們說了謝謝的。”
常幸咄咄逼人,“謝謝能當錢花嗎!”
張燈愣住,眼底瞬間浮現委屈。
常聚扶額:算了,這樣的妹妹,至少以後不會被欺負。
常幸哼了一聲,“哥哥說得對,導演叔叔都去說過的,你們可以去村民家裡拿東西,我們也能在山上撿柴,一樣的!”
她繼續毫不客氣道:“而且,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不想和你做朋友,我不歡迎你!”
這樣的逐客令,讓一直以來備受喜歡的張燈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他哇一聲哭了出來,聲音洪亮傳遍整個小村子。
常幸不依不饒,“男孩子哭哭唧唧。”
常聚:“好了,你已經把他說哭了。”
常幸看向常聚,理直氣壯,“是他很討厭的,哥哥!”
“他說我們偷東西,我們才沒有,攝影師叔叔他們都在的!”
她又指著自己身後的其他小朋友,“他們也要被他說哭了!”
常聚摸了摸常幸的頭,“嗯,哥哥知道,不過現在,張燈哭了,我們就不說他了。”
常幸點頭,看了張燈一眼,轉身回到小朋友們身邊,“我們撿柴沒有錯,爸爸他們都知道的,導演叔叔和這些叔叔姐姐都知道的!”
“我們才不是偷!”她摸了摸年齡比她大,卻比她內向許多的一個女孩子的腦袋,“你不要難過啦,我們把這些柴火拿回去,爸爸他們肯定會誇我們的!”
那個小女孩牽著常幸的手,覺得這個妹妹好厲害,就像仙女一樣,會發光。
她靠近常幸一些,貼著常幸,“我好喜歡你哦,小幸,我們是好朋友!永遠的好朋友!”
其他小朋友也湊過來,“小幸,你好厲害,我也要像你這樣厲害!”
“我也不喜歡張燈,他說我們偷東西是錯的。”
張燈的哭聲引來了家長們。
當大家看見其他小朋友都和張燈對立站著,大概也猜到是什麽事。
寇言先一步走上來,面色沉冷看著常聚,“發生什麽事了?”
寇言的沉冷讓其他家長心裡一驚,果然,寇言對自己的孩子很嚴厲呢。
常聚倒是不怕,他和寇言生活了這麽久,當然知道寇言什麽時候真的生氣,什麽樣子的冷臉並不是生氣。
他看了張燈一眼,如果突然說出口,算不算他告狀,他感覺有些不太好。
常幸立刻上前,撲過去抱著寇言的大腿,“爸爸!他說我們是小偷,偷柴火!”
張燈痛哭著辯解:“我沒有!”
常幸瞪著眼,指著旁邊好多攝像,“都拍下來了!”
張燈人生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滑鐵盧,哭得更加傷心了。
寇言低頭看著常幸,“那他怎麽哭了?”
常幸揚起小下巴,“我罵了他!”
她還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小朋友們,“我罵哭了他,我的好朋友們就不哭啦!”
寇言點頭,“嗯,爸爸去處理。”
常幸卻搖頭,“不用,我自己道歉,我錯了,我道歉!”
趕來的張目也大概了解事情,聽到常幸的話,心中的怒意簡直無法遏止。
當然,他的怒氣並不僅僅來源於孩子被欺負,更多的是他被寇言以及他的孩子,降維打擊!
他的計劃和所做這一切,全都功虧一簣!
他來到自己孩子身後,抱起張燈,將張燈的頭按進他的肩窩,看向寇言,好似,想要寇言給他一個交代。
其他幾個小朋友也感受到氣氛的沉重,紛紛來到自己爸爸媽媽身邊,還低聲和自己的爸爸媽媽說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在大多數家長看來,小朋友們之間的事,並不是大事。
張目看起來好似想要寇言給他一個交代。
寇言知道常幸有時候說話直戳人心,很不客氣。
若是在幼兒園,他也就給對方家長道歉了。
幼兒園的家長們也都是知書達理的,會就事論事,不會偏袒自家小孩,且孩子們之間,過幾天就忘了那些矛盾,成為朋友,家長當然也不會計較這些小矛盾。
但此時,他卻不想退縮,這不是張燈和常幸之間的小矛盾,不是孩子的問題,這是張目的有意引導吧。
這人什麽樣,寇言與他合作許久,又怎麽會不知道。
他嘴角挑起淡淡笑意,笑意卻不達眼底,甚至眼神帶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凌厲和氣勢,“張先生,我女兒有時候說話確實難聽,可你兒子也不能誣陷我女兒,這怎麽就是偷了?”
張目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一點,他已經輸了,他的聲音甚至因為難以控制,而尾音發顫!
“沒有征得主人的同意,就在這山裡撿柴,難道不是小偷?”
寇言:“張先生,參加節目,應該認真聽主持和導演對流程的介紹。主持人說了,家裡如果缺少生活用品,可以去老鄉家裡借,也可以去自家菜園或者山林間獲取。”
張目一怔。
他確實沒有注意。
他看著寇言,看著他那樣氣定神閑,想著自己偶爾收到的來自公司其他管理的信息,憤怒又難堪!
憑什麽,憑什麽一切都倒向寇言!
他因為憤怒,抱著孩子的手更加用力,惹得張燈哭得更厲害。
他不知道是自己弄疼了張燈,想要繼續將孩子的痛哭甩鍋到常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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