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如天天就喝白開水,也可以少死幾個人。”鬱森漫不經心地舔了舔下唇滲出的血珠。
蘭斯望著那抹殷紅,眼神暗了暗,翹起嘴角:“如果年年都有你這樣的極品出現,那我也可以考慮在其他日子裡都喝白開水。”
真惡心啊,裝什麽逼嘛,鬱森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皮笑肉不笑:“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謝謝。”
蘭斯笑笑沒說話,緩步走到鬱森跟前,低頭俯視著他,眸色在昏黃的燭光裡變得越來越暗沉,冰涼的手指捏在鬱森的下巴上,輕輕握住,大拇指在他的下唇邊緣緩緩劃過。
劃過的力度很小,鬱森感覺更像是一根輕羽毛從上面掠過,有些癢,更多的是不自在。
他拿不準動手的時機,又覺得這樣的距離太過靠近,想挪一點位置。
可撐在床褥上的指尖剛動一下,就被蘭斯強硬地扣住,那速度快得讓鬱森瞳孔微縮,跟他現在輕柔緩慢的動作一點都不相符。
要是這會兒行動,怕是九成九就會被直接弄死。
蘭斯扣住他的雙手之後,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根暗紅色的絲綢緞帶,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踏進自己狩獵圈的獵物,玩味垂涎,又勢在必得。
鬱森看著那緞帶就頭皮發麻,僵硬地掙扎兩下,可還在發熱的身體根本使不出能反抗蘭斯的力氣,雙手手腕轉眼間就被緞帶綁在了一起。
他手心抓住垂下的帶子,心裡放松了一些,估摸著要想掙開這個結,雖然需要一點時間,但還不算太難。
可下一秒,他的心臟和神經就完全輕松不了了——蘭斯又拿出了一根緞帶,輕柔地覆在了他的雙眼上,在後腦打了一個略微松垮的結。
這個變態!
冰冰涼涼的綢緞將視線全然遮擋,他的全身都變得敏感起來。
蘭斯的輕笑聲在耳邊響起,往他耳蝸裡吹了一口涼氣:“喜歡嗎?”
鬱森僵直地坐著,被猝不及防的吹氣挑逗得瑟縮了一下,慍怒地啟唇:“喜歡個錘子!”
這狀況可對他不太有利,鬱森的腦子轉得飛快:月圓之夜即沉睡之時,吸血鬼的武力狀態一定會有所改變的才對,為什麽他感覺到的壓製還是單方面的?蘭斯扣住他手腕的時候,簡直稱得上是輕而易舉。
耳邊又響起曖昧黏糊的低啞笑聲,大概是知道他說不出什麽好話,蘭斯也不再交談,一手扶上他的腰,一手在他的脖子上來回打著轉。
鬱森睜著眼,視野裡是一片暗紅,雙手被困在身後,緩慢又小心地掙扎著,皮膚上遊走的冰涼指尖帶起他身體的一陣顫栗。
感受著他的顫意,蘭斯似乎更加興奮,抓著他後腦的頭髮用力往後扯,尖牙猛然咬上了還在滲血的緋色唇瓣。
鬱森的身體驟然一抖,刺痛和酥麻的感覺隨即席卷了全身,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仿佛朝著唇瓣的方位流去,脫力地癱軟了僵直的腰。
數秒的眩暈過去,自己已經被蘭斯順勢欺身壓在了床褥裡,周身綿軟,被冰涼柔滑的綢緞包裹。
雙手陷在身後,更方便他不被窺探地掙扎。
蘭斯的利齒開始在他的唇瓣上肆虐,時而輕緩時而粗暴,血腥味很快地蔓延進了口腔,似乎連柔嫩的舌頭都被含入咬破,他嗆咳了一聲,窒息的疼痛逐漸攀爬上身體每一塊肌理,來不及吞咽的鮮血順著交疊嘶磨的下巴流下來。
鬱森渾身止不住地打顫,蘭斯的手掌如同枷鎖,箍著他的細白的脖子,根本避無可避,連抵在舌根的呻吟和喘息都是他拚命壓下來的。
蘭斯的吻越來越深入,越來越狠戾,低喘連連,甚至開始順著他的下頷舔吮下來,牙齒在細膩的皮肉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掠過,鬱森感覺身體忽冷忽熱,眼睛被蒙著,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被觸碰的皮膚上,如星火燎原,溫柔又狠戾,強勢又血腥。
那血的味兒就像是最珍稀的催化劑,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湧起一股詭異朦朧的沉淪幻覺來,連雙手繩結的掙脫速度都放緩了許多。
就好像......他的身體就要投入進這場鮮血的洗禮與糾纏中來了。
鬱森心頭驟凜,牙齒猛然用力,幾乎快要把舌根咬斷,劇烈的刺痛區別於其他被觸碰地方的酥麻痛感,讓他逐漸混沌的腦袋清醒了許多。
他的身體已經抖得不成樣子,在終於掙脫雙手束縛的綢緞之時,埋在他脖頸間舔舐的雙唇突然離開了一點距離,而後在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當下,利齒尖銳刺破動脈的認知讓他瞬間嗚咽出聲。
覆眼的綢緞在之前的掙扎中掉了一些下來,露出一隻眼睛,鬱森盯著上空層層疊疊暗紅的床幔,巨大的恐懼霎時裹緊了心臟——他正被蘭斯按壓在床上,被吸著動脈裡的血,無從掙脫。
而上一個被他這樣吸血的郭翔,已經是具無法再睜眼的屍體了。
身體僅剩的力氣和精力在吮吸聲中快速流失,身下床褥的輕軟讓鬱森感覺自己陷進了夢裡的一汪血海中。
他就快要沉下去了。
體溫從高熱漸漸地發冷,蘭斯一手固定著他的脖子,一手摟起他的腰肢,將他往身上壓緊,揉進懷裡,他在冰冷的懷抱中越來越衰弱。
腦中忽然想起司宣陽說過的話,他想開口大喊,可舌頭的損傷讓他根本發不出太大的聲音,模糊不清的嗚咽聲只能讓伏在他身上的蘭斯更加興奮,如野獸一般,利齒刺得更加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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