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森一臉驚訝:“當然是假的,你這豬腦子在想什麽呢?”
“......”
“噗!”司宣陽噗嗤一聲笑了,鬱森望過去,正巧對上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司宣陽微微一愣,慢慢地挪開眼。
“......好了,別貧了,那邊天台的距離比剛剛還近呢,沒有難度,走起!”
司楠欲哭無淚:“咱們就不能走點兒尋常路嗎?”
“司司,我們來的是不尋常的地方,就別想著用常規的方法能活下去了,認命吧。”
“看不出,還挺有覺悟的。”司宣陽小聲嘀咕。
鬱森耳力好,聽得明明白白,對著他笑得一臉曖昧:“我覺悟可多了,陽陽可以慢慢了解。”
“......不必了,沒那個必要。”
“呵。”鬱森扭頭。
司宣陽謹慎地松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玩兒命就跟男生穿女裝一樣,有了第一次,就不可能只有第一次。
年輕人都有一種飛簷走壁的武俠情節,兩三次跳下來,鬱森在烈日炎炎下出了一身汗,卻由內而外地感覺暢快。
“你還別說,有點爽,”司楠道,“就是怕下次回到了現實世界,我站在高處都也想往下跳了,到時候我會死嗎?”
“不,你會被抓,”鬱森翻了個白眼,“被當成精神病關起來。”
“......”
他們第三次跳的時候,已經是完全背對著剛才那條街的方向了,底下馬路上幾乎不見喪屍的蹤影。
這棟樓是鬱森特意選的,也是他們運氣好,雖然到地鐵站要繞一點,但這棟樓卻是一棟待拆遷的爛尾樓,僅有一個水泥框架,估計酆都喪屍潮爆發的時候,這裡面並沒有什麽人,相對來說較為安全。
第7章 廢城喪屍(六)
他們沿著爛尾樓的樓梯一層層往下,大概是運氣真的爆棚了,沿路居然真的一個喪屍也沒看到。
樓裡有許多裸露出的鋼筋,好些已經斷裂,司楠試了幾次,扯出了一根半米長的來當武器,在這樣的地方,手裡拿點兒東西是要感覺安心不少。
下到五樓,穿過中庭的時候,鬱森忽然瞥見牆角邊有一床灰得已經快要發黑的被褥,驀然愣了一瞬,一股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
腦子還未回轉過來,危機卻悄然而至。
在他愣神之際,身旁的大石柱邊忽然躥出一個陰冷腐敗的身影,直直衝向他,臉對著臉,十厘米的距離都不到。
喪屍灰撲撲的、雜草一般的頭髮覆蓋住了半張臉,露出的一隻眼睛灰白無神,如同死魚,嘴巴周圍一圈肉都已經腐爛,猩紅的牙齦就仿佛生長在了臉上,緩緩對著鬱森張開。
一股子寒氣和腐臭味道朝著鬱森撲面而來。
他的心臟瞬間像是被一隻大手捏住般收緊,驚悸得發疼。
“小心!”
伴隨著一聲急促尖銳的呼喊,鬱森感覺腰間被一股力量牢牢摟住,迅速往後帶,面前喪屍腐壞的血盆大口朝他撲過來,面目扭曲可怖,如同無盡深淵裡爬出來索命的厲鬼,讓人望而生寒。
而這隻厲鬼卻在下一秒,被一柄血紅的斧頭乾淨利落地劈成了兩半。
半截腦袋應聲落地。
鬱森眨巴了兩眼,謹慎地伸出兩根手指,翹成蘭花指模樣,嫌惡地擦掉臉上被濺到的汙血,然後扭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司宣陽的臉,柔聲道:“陽陽,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司宣陽才緩過神,對上他的視線,腰上的手就立刻像觸電一般陡然甩開,還凌亂地退了兩步,做賊心虛似的瞥了眼司楠,咳嗦兩聲:“小事,小事......我只是看你沒反應過來,順手而已,嗯......這個喪屍應該是以前住這兒的流浪漢吧,落單的沒什麽威脅,沒心理負擔就可以隨便砍。”
瞥完說完又有些懊惱:他可對這怪嫂子什麽歪心思都沒有啊!摟一摟抱一抱都只是為了救人,心虛個錘子呀!語無倫次個什麽鬼呀!?
司楠反應更慢,這會兒才一蹦三尺高,抖著手指著鬱森:“臥槽!臥槽!這玩意兒剛剛差點咬了你啊鬱哥!你差點就要破相了!”
聽聽這什麽屁話?司宣陽滿頭黑線:這是破相的問題嗎?
這是性命攸關的問題啊!
這樣隻關心外表不關心身體健康的男朋友,不分手難道留著過年嗎?
“對啊,差點就要變醜了。”鬱森煞有介事。
司宣陽:“......”他感覺自己不夠變態導致和這兩人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還是得謝謝我的恩公陽陽啦!”鬱森衝司宣陽拋了個媚眼,看著他的表情又忽然覺得疑惑,“為什麽每次你的臉都在抽搐啊陽陽?是打過什麽針嗎?”
司宣陽盯著鬱森,嘴角又抽動兩下,視線裡透著暴躁,皮笑肉不笑:“不客氣,你想要報答我嗎?”
鬱森眼睛亮晶晶:“想啊,要我以身相許嗎?”
“......不用,”司宣陽表情更僵硬了,“你只要以後別和我說話就好。”
“......哦。”
鬱森垂下眼,甩過頭,一句話也沒說地往前面走了。
聽著身後司楠給人小聲地嘀咕:“陽陽,你這樣很沒有禮貌誒。”鬱森嘴角露出一抹惡作劇的歡快笑容。
拜他所賜,氣氛就此安靜地尷尬了一小段時間,直至他們走出爛尾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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