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搞大事情啊!?
他清了清嗓子,決定以自己的淒苦遭遇來打斷這個你儂我儂的氛圍,俗話講得好,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唉我說你們呐,怎麽都不問問我臉上這觸目驚心的黑眼圈是怎麽來的呢?”
鬱森懶洋洋地穿衣服,瞥他一眼:“不跟平時一樣的嗎?”
“......哪裡一樣!我大半晚上都沒睡好嗎!怎麽可能一樣!”司楠激動得跳起來:“昨晚有個女鬼一直扒在我們天花板上,盯了我們整整五個小時!我精神都快崩潰了!”
鬱森愣了愣:“她也去找你們了?不是把十字架留給你們了嗎?怎麽沒用上?”
“可我隻敢拿著震懾她啊,又不敢丟過去,萬一準頭沒對,掉地上了可怎麽辦,怎撿?”
“那她就一直在上面,看了你倆一整晚?”鬱森難以置信,“女鬼這麽......閑嗎?”
洛雨耷拉著眼皮,無奈地朝他點點頭:“雖說有十字架在身邊,但腦袋上有個鬼一直這麽盯著,睡也放不下心睡覺啊,真是要了命了......”
“真厲害,”司宣陽冷笑,“大眼瞪小眼一整晚,這下司楠以後看鬼片都會有種看情人的親切感,再也不用把我耳朵吼聾了。”
“......呵呵,你等著!該吼還得吼。”
吃完早飯,有兩個女人過來和鬱森他們攀談,是對兒姐妹,姐姐叫田恬,妹妹叫田靜。
她們說在古堡中找到了一處通往地下室的的樓梯,想邀請鬱森他們一同下去探查。
“為什麽要找我們?”鬱森撐著頭,笑得懶散。
兩人目光閃爍,支支吾吾地解釋說人多好辦事,他們看著比較可靠。
但鬱森了解她們心裡想的是什麽,他昨晚被蘭斯重點關注,按說應該是下一次最容易出事的人,如果地下室有什麽危險,在不會全軍覆沒的情況下,受傷幾率最大的,肯定會是鬱森。
而在吸血鬼的古堡裡,受傷流血就意味著半隻腳踏進了死亡。
相當於押著個糖人進蜂群,讓糖人承擔火力,自己的存活率肯定要高一些。
鬱森覺得她們這樣想也在情理之中。
司宣陽面色不善,掌心朝內,衝她們招了招手,冷聲道:“謝謝你們的消息,一起去就不必了,我們會自己找時間下去。”
語氣手勢都絲毫不留情面,姐妹倆尷尬地笑笑,轉身跑遠了。
至於這個地下室,去是肯定要去的,鬱森敲了敲太陽穴,而且還得在他力氣尚存的時候去,待在這座古堡裡,每次睡醒起來,都感覺他的身體衰弱了許多,心臟常常脹痛,食欲也越來越差,集中不了思維和注意力。
所有的跡象,都在他心裡敲響了警鍾,在這兒,時間或許會等別人,但不會等他。
......
等到下午一些,他們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是在垃圾清掃間旁邊的一個小門裡。
木梯很窄,兩側的牆壁有些潮濕,淡淡的血腥味彌漫上來,但並不刺鼻。
裡面光線很暗,鬱森他們拿了兩盞蠟燭罩燈,沿著木梯往下走。
司宣陽本想讓鬱森在房間裡休息,卻被鬱森以‘房間又不是最安全的,一個人遇到危險都孤立無援,你不怕回來就發現我被蘭斯啃成一具屍體了嗎’給堵了回去。
但現在鬱森又有些後悔了,地下室空氣不好,那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簡直勾得他反胃。
昏暗中,司宣陽伸過來了一隻手,緩慢而有力地牽住他,輕聲說:“不要急,慢慢走。”
鬱森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司楠卻愈發覺得詭異了,特別是在他認為這兩人之間有貓膩之後,他倆不管怎樣的互動,在他眼裡都像是裹了一層朦朧的粉色泡紗。
讓他這當哥哥的是心驚膽戰啊!
......
下完台階之後,地下室因為頂頭的通風窗能透進一點古堡外地面上的陽光,所以光線比樓梯間要亮得多。
但視野清晰了,這場景卻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最具衝擊力的就是地下室正中的血池子,血腥味在這兒已經非常重了,血池子裡血液的粘稠度看著並不像是清水稀釋過的,而就是純正的鮮血,以一種特殊的手法讓它能不在短時間內凝固。
池子不大不小,卻也足夠三四人共同在裡面沐浴。
四周是飛濺的鮮血,地上、牆壁上,都有暗紅的痕跡。
其中一面牆上掛滿了各種刀具和尖刺,刀尖鋒利,根本不用試就知道,一刀輕輕劃下,絕對能出昨晚女鬼身上的那種傷痕。
如果不是其他幾面牆上的雕刻壁畫,這間屋子更像一個行刑的殘酷暗室。
司楠蹙眉道:“這吸血鬼真變態,吸血都不夠,居然用鮮血來泡澡!太奢侈了!”
“所以說每晚那些女鬼就是死在這間屋子裡的幽魂吧。”洛雨道。
“真夠可憐的,被放幹了血而死,死後卻也變得跟吸血鬼一樣渴求鮮血了。”鬱森走到司宣陽身旁,“你在看什麽?”
“這些壁畫,”司宣陽指著牆上,“大多數都是描繪怎麽避開要害割傷口,好讓血放出來的時候,人是活著的狀態。”
壁畫畫得抽象,但人臉的猙獰和扭曲卻勾勒得恰如其分,讓人看著都心底發寒。
鬱森順著壁畫描繪的過程,在另一面牆上找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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