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秀低著頭:“是我誤會他了,我在荒郊野外醒來的時候,因為怨氣鬱結,已經化身成了怨鬼,後來李瀟的父親犯了事兒,李府被滿門抄斬,我將他們的頭顱一一偷走,用詭術封存,而我的怨氣,也成為了一個詛咒,將他們的魂魄永遠困住,無法步入輪回。”
“真夠狠的,”鬱森現在已經不怎麽怕她了,小聲吐槽:“李瀟都被折磨得快瘋了,天天晚上摔東西,跟個暴躁狂似的。”
說完還內涵般地瞥了眼司宣陽:嗯,同款暴躁狂。
宋寧秀的嘴唇微微地顫抖。
一直沒說話的司宣陽開口:“買凶殺你的人,應該是趙月吧,只有她有這個動機,而且大婚當天,估計知道她代替你身份的人也沒幾個。”
“是我小看她了,”宋寧秀的語氣裡壓抑著濃烈的怨恨,“她從小被賣到我宋家,我也待她不薄,但我看得出來,她心眼小,善妒,心機重,只是我沒想到,她膽子會大到這種程度,這麽狠毒,居然買凶殺我!”
鬱森看了看她周身的怨氣,歪頭問:“那現在你想怎樣做呢?我們可以幫你達成願望。”
他們的任務本就是超度作為鹽商千金的宋寧秀身上的怨氣,而最直接的辦法,自然就是幫她達成心中所想。
宋寧秀的眼眸顫了顫:“很簡單,你們只要將我的屍體帶回李府,剩下的事情,我會自己解決。”
鬱森有些驚訝:“還得挖屍體?”
“受了李府詛咒的一些限制,我是見不到他們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將我的屍體帶進去,那麽我的魂魄或許可以突破這層限制。”
“行吧......”鬱森歎氣,這麽多年,這屍體還找得到嗎?或者說,找出來的是屍體還是幾截兒灰不溜秋的骨頭啊?
“那你的屍體在哪兒?”
宋寧秀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林見川,說:“你同伴找到過的,亂葬崗。”
從儲物室出來,鬱森顯得有些沮喪:“沒想到老子還有去亂葬崗找屍體的一天,太惡心了,想想就要吐了,晚飯正好不用吃。”
“那不如你就待在房間裡睡一覺,反正我們人手都夠多了,缺你一個也可以。”司宣陽語氣真摯,鬱森左看右看都不像是在嘲諷他。
“那怎麽行?”他步子拖得慢,走在了後面,估摸著司楠他們應該聽不到他說什麽,沒精打采地搖頭撇嘴。
“我要不去,你們倆就都被搶了,洛雨搶了司楠,林見川搶了你,那我孤家寡人的,多可憐。”
“......”司宣陽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怒到極點,還不由自主地嗤笑一聲。
“鬱森,你的腦回路大概是真的有問題!老子跟林見川就談了那麽幾分鍾,就他媽是有一腿了!?”
“你在說什麽呐?什麽有腿沒腿的,這麽多人呢也不害臊,”鬱森瞪大了無辜的眼睛,“我說的是好朋友被搶了,好朋友被搶了也會生氣的嘛,你想到哪裡去了。”
“呵呵,你就裝吧!”司宣陽白眼快要翻上天了。
心氣不平,末了還語氣不善地脫口而出:“你既然看得出來洛雨跟我哥有問題,還不有所行動,在這兒優哉遊哉地幹什麽啊?”
但說完就有些後悔了。
對他來說,如果是鬱森自己不願意面對男朋友和別的男人搞曖昧,他更不願意用這樣生硬的方式來直截了當地提醒他。
他覺得,裝傻就裝傻吧,快樂一點沒什麽不好。
果不其然,鬱森朝他展開一個大大的笑臉,眼睛裡卻寫著滿滿的不高興:“要你管!”
***
雖然沒用過幾次,但他們之前一直以為掛鍾給的鋤頭是個防身的工具,沒想到居然是給他們挖屍體的。
走前,鬱森趁司楠和洛雨去旅店雜物間找東西的時候,趁機把司宣陽按在房間裡。
“你幹什麽?”司宣陽坐在床邊,警惕地看著他。
“哼哼,又是這句話,你能不能有點兒新意?”
鬱森歎了口氣,在他面前蹲下。
“我操!你到底想幹什麽!?”司宣陽有些慌了,差點彈起來。
鬱森忍無可忍,摸出一卷繃帶懟到他面前:“老子就想給你腳上的傷換個乾淨的繃帶!司宣陽你他媽能不能別每次看我的時候都聯想一大堆黃色廢料啊?”
“......我沒有!”司宣陽乾巴巴地憋出三個字,臉色漲得通紅。
“行行行,我相信你,你別把yy的黃色廢料給我描述出來就行了。”鬱森淡定地將他腳腕的細床單布料解開。
“......你說話怎麽這麽——唉!”司宣陽無力地仰天長歎,感覺腳腕一涼,又趕緊低頭彎腰:“我自己來吧!”
“動個屁啊!剛剛纏好的都散了,不許動!”鬱森怒斥。
“還有,我說話怎麽了?你在學校裡沒和男同學這麽說過話?你們是不是男人啊?”
司宣陽不自在地輕輕動了動,視線落在鬱森黑發柔軟的頭頂上。
他想了想,男生之間這樣開玩笑的是挺多的,但問題在於......他和司楠正在談戀愛啊。
鬱森纏繃帶的手法很輕,纏之前還噴了一點藥,現在涼絲絲的完全不痛,司宣陽突然間就覺得那股無力的感覺越來越重,還夾雜著一絲酸楚,像潮水一樣席卷了全身,他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這麽盯著鬱森的頭頂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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