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裂開了!
“這裡沒紗布,”司楠屁顛兒屁顛兒地捏著塊布料跑過來,“先用這個包扎下吧,我從T恤上撕的。”
鬱森戲癮上頭,默默地去挨著洛雨坐下,語氣又矯情又拖拖拉拉又涼絲絲,陰陽怪氣的像個陰陽人:“還是親哥好啊,到底是親人,外人是比不了的。”
司宣陽嘴角一抽:這是神經犯病無止境了是吧?
而鬱森的戲之所以能夠演到現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他有一個‘天使’般蠢如白紙的隊友——
司楠聽了他這話,頓時正了臉色:“這說的是什麽話,咱們倆的關系這誰跟誰啊,鬱哥你不是外人......”
他思考了幾秒鍾,覺得作為死黨,必須要竭力撫慰自己兄弟這‘感覺受排斥’的脆弱心理,半晌後憋出一句:
“你是我內人!”
......
鬱森保持微笑:乾得漂亮啊兄弟!司宣陽這會兒是不是已經對他的假身份深信不疑了?
“司司你可真有覺悟。”
每每當他覺得自己這戲要演不下去或者露餡兒的時候,總有善解人意的隊友自行腦補一大堆,然後自覺地幫他將漏洞填上,這不是天注定是什麽?
天注定陽陽要繼續被他騙。
司宣陽聽到這句話後包扎的動作頓了頓,眼神微黯,心裡煩躁,三兩下就用布料在腳腕上打了個結,草草了事。
“對了,你們今晚出去,有發現什麽線索嗎?”洛雨問。
“嗯呐,”鬱森點頭道,“這個李府的人,果然全都是被砍了頭的,或許就是因為他們的人頭被旅店老板鎖起來了,所以一直無法入輪回,只能在這宅子裡日複一日。”
“那鹽商千金呢?”司楠最關心的還是任務。
鬱森和司宣陽對視一眼,說:“我們本來懷疑鹽商千金就是新娘子嘛,不過剛才偷聽見,新娘是冒名頂替才嫁給李大人的,或許鹽商千金另有其人。”
司楠摸了摸下巴,靈光一閃:“會不會是旅店老板?”
“嗯,應該是,”鬱森點頭,“不然沒法將古代和現代的恩怨串聯起來。”
“可那個冒名的趙月雖然頂替了鹽商千金的身份,但是在李府被滿門抄斬的時候,也相當於替她擋災了啊,”司宣陽道,“為什麽鹽商千金看起來很怨恨的樣子,而且任務也是要超度她的怨氣。”
“這就得問問宋千金本人了。”鬱森笑了笑。
他看了眼桌上的蠟燭,以這燃燒的速度來看,他們還能撐過一晚,否則蠟燭一旦燃盡,這後院估計會變成人頭的海洋。
第二天一早,睜眼所見便是旅館簡陋的陳設。
昨晚沒睡幾個小時,起床的時候,鬱森覺得自己身上的怨氣大概也達到需要超度的程度了。
他看著司楠就一肚子火:“司楠,你他媽昨晚擠到老子了,這麽大一塊兒床還不夠你睡的嗎,非得滾來滾去的,你是皮球嗎?”
“有什麽關系嘛,”司楠滿不在意地打了個哈欠,“又不是沒擠過,以前都擠過多少次了。”
“......”
司宣陽穿好鞋,面無表情地走出去,‘砰’的一聲關上門。
鐵門脆弱地嘎吱響了幾聲,都能看見門上的螺絲釘在松動掉落的邊緣顫顫巍巍。
司楠滿身的瞌睡蟲都被震醒了,捂著胸口坐直身體,茫然地望著鬱森:“他這是怎麽了?大清早就發這麽大的脾氣,昨晚我也擠到他了嗎?”
“沒準兒吧,”鬱森蔫兒巴巴的,“這樣下去,有一天你被他暗殺了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啊?”司楠難以置信,深覺不可能:“至於嗎?不就是擠一下嗎?擠擠怎麽了,咱倆以前軍訓睡地鋪的時候又不是沒一起擠過。”
鬱森詭異地乾笑兩聲:“這話你應該趁你弟弟還在房間裡的時候說出來,那樣比較管用,至於現在......他不會聽的。”
說完也跟著拉開門走出去,留下司楠滿腦子的莫名其妙:“為什麽我越來越聽不懂這兩人的意思了?是我的問題嗎?”
......
鬱森睡得昏沉,起床也磨磨蹭蹭,等他們到達飯廳到時候,大多數人都已經吃過早飯離開了。
但林見川卻還在。
鬱森走近的時候,司宣陽正在和他說話,見他來了,也沒打招呼,就隻送來一個輕飄飄冷冷淡淡的眼神,便又轉向了林見川。
“嘁,什麽眼神兒啊,娘唧唧的。”鬱森冷笑著坐下。
司宣陽:“......”
不多會兒,司楠和洛雨坐定之後,他也談好回桌了。
“你和林見川聊啥呐?”司楠問。
“他問我昨晚的動靜是怎麽回事,”司宣陽道,“還交換了消息,我告訴了他鹽商千金的線索,他提供給我們後山亂葬崗的位置。”
“我去......還有個亂葬崗啊!”
“嗯,這一片兒死的人,沒埋沒立碑的話,應該都是丟在那地方了。”司宣陽頓了頓,“算是個挺重要的消息,他還說等下跟我們一起去找旅店老板問個明白。”
“還不算傻,”司楠道,“知道一個人去的話,有了危險也沒有幫襯的,這會兒就黏上來了,唉……在這種地方,臉皮厚也是保命的要件之一啊。”
末了突然反應過來什麽,猛地轉向洛雨:“我不是說你啊洛雨......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感慨一下……哎呀我是說我覺得你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沒那樣想你!媽的我怎麽像在說繞口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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