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宣陽扭頭瞪了他一眼,又回過頭小心翼翼地看著面無表情的鬱森,嘴唇囁喏著翕動,最終來了句:“......不過這裙擺這麽多層,很實在,看著應該挺保暖的。”
鬱森:“......”
很實在?
媽的!gay中直男吧你是!
他沒那功夫再瞎扯了,拖著箱子就進了屋。
一進客廳,便被撲面而來的暖氣激得眼睛一酸,跌跌撞撞地撐著牆壁緩緩坐下後,才伸手摸了一把箱中的裙子。
不知道是什麽料子,淡奶白的顏色,摸著似乎比奶油還軟。
無奈地歎了口氣,身旁擠過來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挨著他坐下,抓著他的手細細摩擦:“生氣了?”
“沒有,”鬱森輕咳了兩聲,頭疼地揉著眉心,“就是覺得有些倒霉。”
身邊的人沒說話,鬱森緩過神來,問他:“你也選好箱子了?裡面是什麽?”
司宣陽猶豫了一下,打開蓋子指給他看:“黑乎乎的,好像是死神還是惡魔什麽的,沒看清楚。”
面上是一件黑色鑲紅邊的絲絨披風,看著非常酷。
鬱森的心裡頓時酸出了一片檸檬海。
他不甘心地撲到司宣陽身上,咬牙切齒地抱怨:“我看不是掛鍾克我,是你克我吧,這什麽衣服......”
“怎麽還遷怒呢?”
司宣陽笑著接住他的身體,下意識地扶著鬱森的腰,把他和箱子冷硬的棱角邊緣隔開,搓了搓鬱森還沒回溫的手臂,戲弄道:“那這次就勞煩鬱先生好好當個公主吧。”
剛才鬱森沉默的樣子著實把他嚇了一跳,這會兒終於有精力開始鬧了,他反而松了口氣。
“當個錘子公主!”鬱森鬱悶地掐他,看著司楠和洛雨也抱著箱子進來,暗自祈禱著能有人也是女裝,能和他一起社死。
但顯然,大家都比他滿意自己的服裝。
司楠的是一套小醜服,洛雨的像是一個僵屍幽靈,還有奇怪的頭套,上面插著一把道具刀,戴上後就跟刀子插在太陽穴裡一樣。
都挺酷的。
鬱森的心情曲線瞬間直線下滑。
......
客廳裝扮得很有節日的氛圍,但由於是萬聖節,這陰森氛圍對於他們來說,卻是有些駭人的了。
除此之外,壁爐裡燃著火焰,木頭在裡面發出燃燒的呲啦聲,餐桌上還有用糖霜裝點的紙杯蛋糕、南瓜派和各種小糖果,熱的甜酒在杯中冒著白煙,在這樣寧靜寒冷的冬夜裡,倒顯出一分別樣的安逸祥和來。
讓人恍然間覺得不像是掛鍾裡的世界。
透過窗戶,可以看見有其他的人陸續被房主女人接過來。
司宣陽扶起鬱森:“我們去二樓找房間先住下吧,吹了風最好洗個澡,你太容易生病了。”
鬱森不爽地剜他一眼,跟著人走到樓梯口,才突然想起正事,問:“你們有沒有問她萬聖節前夜還有多久?咱們得在這裡住幾天啊?”
“問了,是大後天晚上,”司宣陽一邊帶著他往上走,一邊說:“那紙條上的任務好像比之前的要簡單些,似乎就等著那天晚上吃蛋糕了。”
“那人家也有前提條件沒有說完嘛。”鬱森嘀咕道。
“是什麽?”
鬱森望著他微微一笑:“前提是咱們能活到遊行的時候唄。”
......
他們應該是來得比較早的,二樓的房間還空了好幾間,都是正常的現代家庭的裝潢。
找了正對門的兩房間,都帶有獨立的衛生間,四人才互道了晚安,收拾好回屋休息。
這次不像在船上,衛生間裡有滾燙的熱水,鬱森痛快地洗了個熱水澡,才躺進被窩裡,被小火爐摟著睡了一個好覺。
期間有左鄰右舍的房間逐漸被住客住進的窸窣聲響,但也隻讓他迷糊地睜了兩眼,便又睡過去了。
本以為這回不會再發燒,但他的身體底子在這兒擺著,昨晚又吹了那麽久的冷風,早上醒來,還是覺得腦袋隱隱作痛,胸口悶悶的,提不上來氣。
......
直到屋外的聲音逐漸熱鬧,鬱森渾渾噩噩的腦子才慢慢反應過來。
——啊!要穿裙子了!
......
他想起不記得在哪個地方看過的一句話了,大意是說,‘每個男人心裡都有一個穿裙子的夢想’。
鬱森覺得挺有道理的。
不然為什麽昨晚還在全身心抗拒的他,現在居然產生一絲絲的期待了呢?
媽的!這想法有些危險啊!
鬱森深吸一口氣,頭髮凌亂地絞著被子坐在床上,心情複雜地讓司宣陽先換。
他的小男友倒沒有那麽多想法,應聲之後就把那套黑色的衣服一件件套上,複雜的配飾也一件件扣上。
鬱森:“......”
他的眼神從一開始看得津津有味之後,就逐漸變得有些閃躲了。
這套衣服似乎有種魔力,乍一看,人的模樣都沒有改變,但漆黑束身的惡魔長甲加上連帽的黑色紅邊長袍,莫名地給他增添了一抹肅殺冷峻的氛圍感。
長甲上鎖著一些寒光凜凜的鎖鏈,纏在修長有力的身體上,如同細長冷血的遊蛇一般,禁欲又危險。
更奇異的是,穿好衣服,將長袍披風的帽子戴在頭頂後,從司宣陽的脖頸根部,一直往上直到他右臉與耳蝸齊平的位置,居然蔓延上了一條黑色的魔紋,像是乾枯猙獰的細條枝丫沾染了墨汁,在冷冽神秘中,又多了一股疏狂不羈與桀驁不馴的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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