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拆零食袋,想要得到別人院子裡的南瓜燈來看裡面是否有卡片,就得用自己的道具南瓜燈交換。
機會很小,大多數人都不敢輕易用掉。
但也不乏一些運氣好的人已經得到了通行卡片,而這也意味著卡片的數量確實是在逐漸變少,若是倒霉到家的話,或許真的有人直到後天的萬聖前夜都兩手空空。
廚房裡放著許多下午茶的糕點紅茶,半米高的燉鍋裡煮著咖喱,濃香的味道飄散在整個一樓,讓人聞著食欲大振。
即使鬱森的身體還酸軟著不舒服,也被這味道勾出些饑餓感了。
但現在沒到飯點,大夥兒又都在外面,屋子裡空蕩蕩的,只剩壁爐裡木柴燃燒的聲音。
司宣陽讓鬱森去餐廳坐著,他到廚房裡去烤點麵包片,再盛點咖喱。
這種歐式的房子窗戶都很寬大,挺亮堂的,鬱森點頭讓他去,自己走到客廳角落,站在通往後院的落地玻璃門旁欣賞雪景。
天色陰沉,冷風吹得樹葉搖晃著颯颯作響,雪應該是才下不久,地面上還沒有堆積起來,雪花落地沒多會兒便化成了水,後院的地上凝著一層薄薄的霜,濕漉漉的,看著冷得不行。
窗戶上因為溫度差而蒙了一層很淡的霧氣,鬱森漫無目地用手指在上面劃著圈,指尖被沾得冰涼。
他無聲地歎了口氣,蜷縮著收了手指,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踏出這溫暖的房子。
正準備轉身,面前的玻璃窗上就映出他身後一個越來越近的人影,以及陡然明顯的腳步聲。
鬱森的腦子有一瞬間的恍惚和遲鈍,隨即倏地睜大眼睛。
——這人不是司宣陽!
他張大嘴巴猛然轉身,卻立刻被一隻手牢牢地捂緊口鼻,腰身被來者的另一隻手像鐵鑄一樣死死箍緊。
那人胸膛緊貼著他的後背,將他禁錮在懷裡,沉重滾燙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側,將他往後院裡推。
鬱森渾身都發軟,用力掙扎兩下後未果,反而被勒得更緊,腿窩被後面的人屈膝頂了一下,筋骨微酸,差點脫力地往後仰,被襲擊者貼緊得一絲縫隙都不留。
“嗚——!”
操你媽的!
鬱森眼裡閃過一絲怒氣,胸口急促地起伏,卻奈何絲毫力氣都使不出來,在被捂住口鼻之後,缺氧與眩暈的感覺更是加劇著摧垮這具綿軟的身體,完全被對方鉗製住了。
憑著靠緊的體溫和呼吸的溫度來看,這顯然是個普通人,是個跟他們一樣的玩家。
以往的世界裡根本沒有遇到過這樣明目張膽搞事情的人,再加上這次對於鬱森他們來說是最後一個世界,而他們又已經將任務完成了大半,他身體疲軟著,便不自覺地降低了自身的防備,卻沒想到直接中獎了!
襲擊者顯然有備而來,察覺到鬱森的不配合,腳甚至還想踢出些聲響,便松開了箍住他腰肢的手,掏出一把做工精致的切菜短刀出來,抵在鬱森的脖子上。
“不想吃苦頭就別亂動!”他貼在鬱森耳邊極小聲地說。
刀尖鋒利冰冷,握刀的手並不穩,鬱森皮膚薄,瞬間就被割出一條細小的口子,流出的血量雖然不多,卻足以將頸項的蕾絲暈染出一片殷紅。
血跡襯著雪白皮膚的景色,是足以讓人呼吸凝窒的活色生香。
鬱森疼得吸氣,但襲擊者不知道他無法說話,一直用手捂著他的口鼻,呼吸不暢與冰冷火辣交織的刺痛一起折磨,一時間竟然將他逼出一滴生理淚水,晶瑩滾燙地砸在襲擊者的手背上。
操操操操——!
鬱森心裡已經破口大罵了一萬遍,罵掛鍾,罵凶徒,也罵這具不爭氣的身。
居然還他媽哭了出來!實在是丟他的臉!
但不管他心裡再怎麽猛男打拳嘶吼怒罵,落在襲擊者的眼裡,就是一個細皮嫩肉的嬌軟美人兒,蒼白清透得像冰雪雕刻的,一擊就碎。
而現在這個美人兒還被他弄傷弄疼了,水波粼粼淚意漣漣的眼睛看著委屈又可憐,讓人稍稍瞥一眼便心肺都為他揪緊了。
襲擊者身上湧起一股熱意,眼神微微發暗,低聲道:“你不要動,不動就不會傷你。”
鬱森眼睫輕顫,密長的下睫毛上面蓄積了一汪清澈的水,似乎再有些動作就能讓那些淚珠簌簌落下。
襲擊者挾持著他越來越軟的身體,帶著人悄聲從屋子裡溜進了後院。
......
後院靠石頭牆的角落,是一個死角,從屋子的客廳中根本望不到這裡。
鬱森被圈抵著背靠石頭牆的拐角,毫無預兆的冷空氣將他的身體吹灌了個對穿,瑟瑟發抖的肢體只能靠著身後的牆、腰間的手、以及脖子上壓著的刀刃來支撐。
他看清了襲擊者的眉眼,是黃鉦軒的同伴,那個叫袁飛的年輕人。
他死死瞪著鬱森蒼白的臉,眼眶布滿瘋狂的血絲,無意識地吞咽了下口水,握刀的手有些抖,刀鋒處滲出了更多的血珠。
袁飛嘶啞著嗓子低聲說:“我不會傷害你的,只要你把通行卡片交出來給我。”
作者有話說:
謝謝大家,大家給的玉佩我用來買了一把割喉的短刀送給袁飛了~
第93章 萬聖節(九)
周圍驟降的溫度讓鬱森覺得骨頭都在發痛,夾雪的寒風就仿佛直接穿透了他的皮膚,深刻地滲入骨髓,冷痛得連脖子上的刀傷痛楚幾乎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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