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森拔腿就往屋裡走,他還挺想看看能燒成什麽樣的,畢竟衣服也穿在他們身上,不把事情弄清楚,不就相當於背個炸藥包在身上嗎?
再好看也就是個包裝精美的炸藥包。
“誒你去幹什麽!快快快......去拉著他。”司楠朝身邊喊。
不用司楠提醒,司宣陽就快步追過去,拽著人的手肘往後扯,一把摟住鬱森的腰,緊得像鐵箍似的:“想去看?”
後者目光炯炯地點了一下頭。
“嘖!”司宣陽微微蹙眉。
這時候在外面已經能聞到逐漸濃鬱的焦臭味,聽不見屋裡的尖叫聲了,倒是能聽得到一些還留在屋裡的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聲。
“別去,會被這個味道嗆住的。”鬱森腰上的禁錮絲毫沒有松減。
他無奈地支吾兩下,突然瞧見房子的門口走出來一個人,朝著院子裡招手:“這人的屍體剛剛已經被送走了,都可以進來了!”
這次倒快,掛鍾也是個會分場合的。鬱森暗自腹誹。
但屍體都沒了,進去也看不出個什麽來,一群人站在院子裡,等著屋內的氣味大致都散去了,才重新進屋。
......
死的人名字叫黃鉦軒,聽他的同伴袁飛說,是個建材公司的老板,一向運氣很好,誰知昨晚好運翻車,才倒霉選到了露胳膊露腿的神奇女俠服裝。
“他出去的時候難道沒穿那身衣服?那不是找死嗎?人家女主人昨晚說得清清楚楚的。”有人在客廳裡說著風涼話。
“穿了穿了......好多人都看到了的,”袁飛連忙解釋,“怎麽敢不穿?又不是沒有想過後果。”
“只是他出去之後天氣實在太冷,他那衣服穿了等於沒穿,各處皮膚都快凍傷了,他也不是抗凍的人,就......就決定回來拿了一件大衣披在外面,想著反正不算是換衣服,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誰知道再去外面走一圈回來之後,身上就突然燃起了大火......”
袁飛看起來因為朋友的死亡而有些傷感,眼眶微微濕潤,說完之後就垂下了腦袋。
門口抱臂而站的一個女人突然冷冷地開口:“其實是你建議的吧?我當時走你們後面,聽到你建議黃鉦軒回來穿外套了,而且你也不是他的朋友,應該是他的員工,我聽到你喊他老板了。”
周圍人的目光瞬間變了個意味。
袁飛愣了愣,神色顯出幾分慌張來:“那,那又怎麽樣?我看他全身都冷得發抖,路都走不動了,就建議他回來穿件衣服,關心他而已,這有什麽問題?”
“沒什麽問題,”女人聳聳肩,“只不過我也糾結過太冷能不能多披一件外套,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沒有,托你的福,黃鉦軒已經給我們展示了後果,我不用再糾結了。”
鬱森聽著她的話,垂著鴉羽似的眼睫,抓著司宣陽的手,在他手心寫下一個‘也’字。
“你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司宣陽小聲地問他。
鬱森安靜地點點頭,進門時臉頰被暖氣烘出的潮紅已經褪去,只剩一片虛軟的白。
在冷風室外與充足暖氣的房間之間進進出出,忽冷忽冷,強烈溫度差給身體帶來的刺激比在外面一直吹風要大得多。
這會兒回到溫暖的室內,腦袋便陡然開始發暈,眼皮也沉,喉嚨裡醞釀著癢意,控制不住地咳出了幾聲氣音。
一杯熱水被移到他面前來,他稍稍抬眼,對面一個看起來約莫才十幾歲的俊逸少年臉色微紅,對上鬱森的目光後便更顯慌張,飛快地移開視線,裝作不在意地輕聲說:“喝點熱水吧,我看你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
“哈......”鬱森笑出一個輕輕的氣音,對面少年的臉色又紅了一個度。
扭頭瞥見身旁大魔頭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心裡察覺到一絲熟悉的危險,立刻無骨似的軟在惡魔肩頭,對著少年故作羞嗒嗒地搖了搖頭。
少年的眼神變得黯淡了些。
司宣陽將杯子給他移回去,淡淡地開口:“抱歉,他不吃別人給的東西。”
隨即摟著鬱森去到餐桌旁,攪了攪琺琅鍋裡的番茄濃湯,滾滾熱氣冒起來。
他盛了一碗放在鬱森面前,將他鬢角有些凌亂的碎發動作輕柔地整理到耳後,說:“先慢慢喝點,把胃暖了再吃其他的。”
緊接著又用手背挨了下他的額頭,觸及到微燙的溫度之後,眉心微微擰起。
鬱森渾身虛軟著沒有力氣,腦袋也暈著,懶得抬手去打他,頭稍微一偏,離開了他的手,慢騰騰地用銀杓舀了一點濃湯放進嘴裡,酸甜酸甜的口感很適合他現在沒胃口的身體。
司宣陽每次看著他這樣似乎一碰就要碎的狀態,心裡就無比的焦慮,總想著用點什麽方法來讓他開心一下。
“剛剛問過了,司楠和洛雨也在另外一家店裡開出了一包有通行證的卡片,加上我們身上的,就一共是四張了,你要是不舒服,下午我就陪你呆在房間休息。”
鬱森眼珠子動了動,指了下他身上的糖果袋:“嗯?”
“這個啊,他們用了......”司宣陽臉上的表情複雜,“十二顆糖。”
媽的非酋!
鬱森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翻完後頭更暈了。
客廳裡的交談聲不斷,在確認了他們四JZ整理人都拿到通行證之後,司宣陽就讓司楠把這個卡片的消息透露給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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