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你快回房間裡去!等容越自己去碰頭就好,你現在不用呆在外面了,快回五樓!”
系統在他腦子裡說話的聲音像是隔了一層玻璃,阮宛聽得模模糊糊的,正巧這時候經過一間小房間,房門沒有關死,裡面傳來一陣古怪的呻吟與泣聲。
他捂住狂跳的心臟,推了一下那扇門,房門沒有支點,被輕飄飄打開。
濃重雜亂的血腥味兒撲面而來,房間中央的床上,躺了五個渾身赤裸的吸血鬼,他記得其中三個都是血仆,卻並不是這兩個吸血鬼貴族的血仆。
而血仆們的脖子都已經被啃咬得鮮血淋漓,有的躺在吸血鬼身下,有的覆在吸血鬼身上,像是疊了個夾心餅乾,那位一開始和阮宛友好交流過的吸血鬼貴族此時正一邊大口吸著血仆的血,一邊又被血仆咬著,身體交纏在一起,動作不停,床鋪發出吱呀聲響,與此起彼伏的浪蕩叫聲交錯。
阮宛看得臉色發白,“分享交流”原來是這個意思,分享交流彼此的血仆,換點新鮮口味來嘗,可這不就是一場大型的那什麽活動嗎……
而所謂血仆的“其他作用”,原來指的是這個。
好惡心,好髒啊……
他心跳得喘不過氣來,而房間裡的吸血鬼看見了他,口中怪叫一聲,動作沒停,眼睛卻一直盯著他,發著幽紅的光,阮宛害怕得想尖叫,可喉嚨裡發不出聲音,跌跌撞撞地後退,猝不及防跌進了一個陌生的懷抱裡。
頭暈目眩的感覺愈發嚴重,他軟著身體被人抱住,摟到走廊的軟塌上坐下,可沒等他松口氣,這人就傾身貼了上來:“大人……”
“……宗澄?”阮宛的手腕兒被他握著,對方另一隻手指在他的頸部溫柔地劃過,輕松挑開暗紅的衣領,冰涼的指尖伸了進去。
“放肆!你要幹什麽!?”
衣衫被挑弄得松垮,柔順地滑落下了半截,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膚和圓潤的肩頭。
阮宛心裡的危機感在拉著警報,可身體被酒精藥物折磨得昏沉酥軟,突然就想到了被容越吸血時的感覺,一晃神,裙擺已經被宗澄撩了起來,手掌抬著他的大腿,將他按倒在軟塌上,嘴裡露出尖牙,貼在阮宛細軟的脖子上。
這位大人渾身散發的香甜味道都讓他無比著魔:“大人從不親自加入這種活動裡,這次要不要嘗嘗那個滋味?很舒服的……”
“不要!不要!你給我滾開——!”
阮宛即使再陷入眩暈中,也知道現在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況了,事實上他清楚宗澄作為血仆,是不敢殺他或是傷害他的,但一想到那間房子裡的糜爛場景,一想到身上的那個人是宗澄,他的恐懼感和惡心就從心底裡瘋長攀爬,一秒鍾都不想呆在這兒了。
但他無力的推拒就像調情,軟塌塌抵著宗澄的胸口和脖子,指尖微涼,劃過皮膚的瞬間,只會讓宗澄顫栗得更加失去理智。
“系統!系統!快點教個術法給我,我要扇死這個混蛋!”
阮宛在腦子裡瘋狂呼叫,但系統還沒來得及出聲,壓著他的宗澄就突然被一隻手提起來,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站立著的身影看著都有重影,但阮宛還是看出來了,朝他伸手:“容越……”
這聲音比剛才在更衣室裡的聲音還顫,晶瑩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容越一顆心都被揉碎了,迅速脫下身上的黑色外袍,將軟塌上衣衫凌亂的人給裹起來,指腹輕輕抹去阮宛眼下的淚,把外袍帽子戴在他的頭上,遮去視線,輕聲道:“你等我一會兒,就半分鍾。”
隨後站起身,拎起蟄伏在地正要撲上來的宗澄,狠狠摔在牆壁上,一拳揍上去,宗澄的半邊臉頓時變得血肉模糊,半條命都沒了。
“咳咳咳——!你……”宗澄軟倒在地,僅剩的一隻眼睛死死盯著面前這個渾身冷氣的血獵,嘴中不斷嘔出血沫,還混雜了被打碎的牙齒,“你……衝破,封印了……想,幹什麽……”
這樣的容越讓他感覺到恐懼,不僅僅是力量上的差距,更是源自吸血鬼皇族血脈的威壓,即使只有一半,但這一半只要他願意動用,連阮宛這樣的純血都無法反抗,更何況是宗澄。
容越冷嗤:“對付你還用衝破封印?沒看我是赤手空拳的嗎?”
“不……不可能……”
宗澄的手指慢慢蠕動,似乎是想要施展什麽血咒,但這點兒小動作逃不過容越的眼睛,他眼底掠過一絲殺意,用了十成的力,一腳踢在這人的胸口處。
那是每個吸血鬼血核所在的地方。
這一腳,容越下了殺心,天知道他剛剛送走長老閣的莉莉絲後,轉過拐角看見阮宛被人壓在身下的情景,心裡有多麽恐慌和憤怒,甚至瞬間滋生了心魔。
特別是發現阮宛還是被強迫的之後,他就不可能讓這個血仆見到明早的太陽了。
宗澄的血核在他的特意控制之下,已經裂成了一顆蜘蛛網狀的模樣,只有最中心處還吊著一點氣息。
血仆的眼睛驟然睜大,臉色變得灰白,卻尚且死不了。
容越將他提起來,隨意開了一間門丟了進去,裡面的吸血鬼已經趨近瘋狂,正享受著這場鮮血與欲海的盛宴,任何不同的血味兒都能讓他們重新燃起新的興致。
宗澄既然能被阮宛選中成為他的專屬血仆,鮮血的味道自然是不差的,進去之後慘叫一聲,便被拖上了大床,再也無法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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