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啊……
阮宛怔住了,為什麽從容越的表情上看不出一丁點兒負面的情緒?他都已經知道自己想挖他的血核了,難道不憤怒嗎?
他了解過,被挖血核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吸血鬼來說,是無比致命的,而就算是容越這種兩股力量的結合體,肉體比一般吸血鬼或者血獵都要強大,被挖了血核之後,也無法肯定地說一定不會有損傷。
可對方看上去真的很無所謂,仿佛阮宛想要拿的東西只是他腰間的一根腰帶而已,而不是需要開膛刨胸的血核。
“你……為什麽……是這個反應?一點都不在意嗎?”
他發懵的神情間還透著一點憂慮與愧疚,即使還像平時一樣想要故作冷漠,但不知怎麽回事,容越總覺得自己能輕松地看透他。
就像一張白紙,再怎麽想在身上畫出什麽顏色,但用的材料都是清澈乾淨的純淨水,水痕幹了,便又一如最初。
整個人柔軟透亮得不可思議。
昨夜放縱了許久,阮宛的身體上還殘留有一些曖昧的紅痕。
他的身體本就白嫩,昨晚的容越到了後來也被引誘得幾近發瘋,下手失去輕重,將輕軟如水的酒醉小糖人兒按來揉去,此刻被陽光照得顯露無遺,肩頭脖頸尚且有不少痕跡,可以想見,阮宛胸口及以下的肌膚更加全是他留下的印記。
容越將懷中綿軟的身體往自己身上又揉緊了些,雙腿也伸過去攏著對方曲起的雙膝,將吸血鬼整個身子都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垂眸看他:“你希望我有什麽反應?”
別說只是一顆血核,容越覺得就算對方想要他的命,現在的他也是會甘之如飴地把自己獻祭給他。
可那樣就沒法護著這個人了……容越眯起眼睛,心裡出神地想著,迫切地想要尋出一個萬全之策。
而阮宛也不知道自己希望對方有什麽反應。
他一方面希望對方能真的和他成為對立面,能夠盡快完成任務,一方面又覺得要是容越在說過“喜歡”兩個字之後立刻就和他刀劍相向,自己肯定會很傷心……
“好煩……系統,現在應該怎麽辦啊?容越還能殺了我嗎?”
“唉……沒辦法了,只要保證他得到力量源泉就行了,不必非得是他殺了你,至於你走後,容越是否能按照設定的小世界氣運之路繼續走下去,就只有看造化了。”
“可是……什麽叫不必非得是他殺了我?難道還可以是別人?”
“……這個世界的設定比較特殊,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他被弄得稀裡糊塗的,跟容越的關系也變得稀裡糊塗的,而後依著這樣詭異的關系,和容越又在城堡裡生活了大半月。
同樣態度詭異的,還有管家宗隱,宗澄死亡的消息還是他報給阮宛的,說是交流分享會的時候,在某間房裡玩鬧得失去了分寸,所以撐不住了,等被他發現時,渾身的血都流幹了,連血核都碎成了稀巴爛。
宗隱匯報情況的時候,臉色看著還算平靜,也依舊恭敬,但阮宛就是下意識地感覺他在緊繃著、強忍著什麽,而自己對著那樣古井無波的目光,也有些心虛。
畢竟,他還記得一點之前的事,記得宗澄似乎被容越痛打了一頓,然後被丟進了什麽地方,那個地方或許就是讓對方死亡的地方。
雖然宗澄對他無禮過,可如果真是因為他就沒了命,那他總會覺得對宗隱有些虧欠,看著對方就會覺得愧疚,本來就小的臉又熬瘦了一圈,連精神也萎靡了許多,最近更是開始昏昏沉沉的。
他以為是因為心理負擔的問題,卻沒想到其實是因為他的血核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了。
但容越清楚。
在某個陰雨連綿的午後,容越趁著他陷入昏睡之中,在城堡書房中設下一個法陣,隔空聯系上了長老閣的莉莉絲。
容越早已經算好了給阮宛換血核的最佳時間,便是在不久後的月圓之夜,對方也勉強能撐到那時候,吸血鬼的血核力量會在那時變得活躍、更換後的弊端會減輕,更換效果最好。
到時候一點都耽誤不得,將他的挖出來後就得給阮宛裝進去,免生事端。
這些他都可以獨自完成,可他怕的是自己的血核挖出來之後,會陷入一段時間的休眠期或是虛弱期,攻擊力和防禦力都會暫時變弱,到時候所有由此而生的麻煩都得由阮宛處理,甚至可能會有額外的危險。
他不敢用阮宛來冒險,所以不得不防。
他想的是要在城堡的周邊設下非常強的禁製,將外界的紛擾隔絕開,好讓阮宛能在他恢復之前也有安全保障,兩個人能夠在這裡面安穩度過那段時光。
可如果想延續的時間長一點的話,單靠他自己是絕對有風險的,需要特殊的法器來助力,而這樣的法器,在長老閣就有一件。
通訊連接上了,莉莉絲火紅的雙馬尾甩著映入他的眼簾:“你可算是想起聯系我了,怎麽樣,上次我給你說的吸血鬼皇族力量源泉的事情,你查到了嗎?是不是果真在那個公爵府邸?”
作者有話說:
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一排排紙片人們給大家拜年啦!(畫不出來,請大家費勁兒自行腦補一下)
謝謝寶寶們的收藏打賞評論海星!愛你愛你麽麽噠!!!
第10章 你的血很香(十)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