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開學之前就交了住校費……”
——就算平時不住,這個位子還是他的。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大學裡的人,不管是新來的還是本來就在的,都對容越有一種鎮校之寶般的崇拜濾鏡,而他雖然也是新生,卻敢造男神的謠,貼著男神的名聲進行不正當的“炒作”,別人自然不會對他有好臉色。
好漢不吃眼前虧,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阮宛默不作聲地拖著兩個箱子轉身出了寢室,路過男寢樓空蕩蕩的洗衣房時,瞥了眼裡面一個藍色的桶,上面貼著許書的名字,桶裡放著新買的四件套。
他撇了撇嘴,又四處望了望,走到桶前,從書包裡掏出一瓶純黑墨水,毫不猶豫地盡數倒在了裡面。
然後蓋好蓋子,轉身準備走,驀地看見洗衣房門邊倚了個修長的人影,手裡拿著一疊紙,一雙如墨的眼睛淡漠地注視著他。
眼神是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阮宛:“……我就進來逛逛,呵呵,呵呵……容學長要去哪兒啊?這裡好像是新生區。”
容越揚了揚手裡的紙,顯得有些涼薄的嘴巴裡吐出幾個字:“幫導師送資料。”
如果是熟悉容越的人在這裡,必定會萬分驚訝這個人居然沒立刻就走,而是看了片刻的戲,還回答了一個本該“關你屁事”的問題。
其實連容越自己也沒想到,但他並不排斥這種感覺。
但阮宛已經想不了這麽多了,他就隨口一問而已,被別人看到乾壞事還是多少有些尷尬的,乾巴巴地打了個招呼之後,就艱難地拖著行李下了樓。
慶大的男生宿舍位置不太好,夏天的時候就完全被太陽給烘烤著,幸好下來還有電梯,不然光是提著兩箱子在悶熱的樓道裡上上下下,就能削掉他半條命。
但他忘了,還有從宿舍樓到校門口的這一段距離。
慶大不允許非本校生駕駛的出租車和網約車開進校區,也就是說,這段輕裝上陣都要走將近半小時的路程,他還要頂著烈日、拖著兩個箱子和一個塞滿衣服的手提皮袋,痛苦地走完。
“……”
他要哭了,走完得褪層皮吧!
好歹是個有錢少爺,來都來了,還莫名其妙認了個人品很爛的爹,不薅點兒羊毛說不過去吧。
他深以為然地默默點頭,掏出手機,在通訊錄上翻出一個備注為“劉秘書”的人,撥了過去。
電話嘟了兩聲後就通了。
“喂,小宛?”
“是劉秘書吧?是這樣的,我在學校裡想搬點東西,你能不能開車過來幫我?或者找個其他人……”
他說著說著,一邊把手機拿遠了點距離,蹙起眉頭。
劉秘書那邊很吵,依稀有幾個“股價”之類的詞匯,對方好像也沒聽見他說了些什麽,匆匆撂下一句敷衍的話就掛了。
“小宛,阮總給你打了半年的生活費吧?你想要什麽東西自己買啊,公司這邊有點急事需要處理,先掛了。”
阮宛:“……”
希望落空,他望著燙出些扭曲氣流的柏油路,心都碎了。
但通常情況下,上帝為他關上一扇門的同時,總是會給他打開一片全景落地窗。
——一輛純黑的跑車從不遠處駛來,像道黑色的冰冷閃電,劃破這一方熾烈沸騰的熱氣。
阮宛眼睛裡冒出了光,雙手張成了一個大字,招了招手。
作者有話說:
軟軟:對著越哥唱隔牆花(√)
不會做飯(√)
惡作劇報復(√)
疾病預兆(√)
第38章 天涼了,破產吧(三)
車子一個急刹在他面前停下。
車窗緩緩下落,他彎腰,看見半張戴著墨鏡的冷冽側臉,很帥,也很熟悉。
“容,容越?”
對方沒理他。
“……學長?師哥?”
“你杵這兒幹什麽?”
死傲嬌!直呼名字還不願意搭理他!
阮宛扶了下額頭:“我要回公寓,可是外面太熱了,行李也多,走不了那麽長的路……”
言下之意,你這個主角助人為樂積德的機會來了。
誰知容越沉默片刻,淡然開口:“你可以回寢室,等晚上再走。”
“……還回寢室!回不去了!許書會殺了我的!師哥你又不是沒看見我做了什麽,他要是發現了,一定立馬就能想到是我做的!”
“哦,你做了什麽?”
“……”
看破不說破,好樣的。
阮宛無言以對,就蹲在車邊,雙手扒拉著車窗不起來。
細白的手指從外面伸進車廂裡,摳在門內的黑色絨布上面,煞是好看,看著莫名地解渴,讓人想一口咬下去,看迸出來的是不是瓊漿玉露。
容越取下墨鏡,捏了捏鼻梁,拿起旁邊放著的礦泉水瓶子喝了一口,開門出來。
阮宛蹲在地上可憐巴巴地抬眼看他,瓷白的臉頰因為熱氣的蒸烤有些泛紅了,嘴巴微張,眼神迷茫,跟喝醉了似的,微醺著勾引人還不自知。
系統在剛才給他說了一個完成任務的思路。
容越現在已經羽翼豐滿,並且在暗處埋線了很多年,這次回來,對於他父親的真相也知道得八九不離十了,於是便開始對榮盛控股動手,也進行得很順利,阮晨軍這段日子忙得焦頭爛額,顧不上阮宛,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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