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這一路的顛簸會讓身體變成這般模樣,腦子裡一片混沌,耳邊的聲音都是朦朦朧朧的。
可今晚他得做正事,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根本不能完全地喪失理智。
“系,系統,你在不在?可不可以……給我用一點東西,讓我,到時候,清醒一點……”
“唉,上次就給你說過啊軟軟,這些小世界運轉起來後,我自身的力量能幫到你的地方就不多了,只能到時候在你腦子裡叫你幾聲兒,不能幫你施法術,也不能幫你對容越做什麽……”
“知道了,叫我就可以了,一定要叫醒我。”
阮宛留好了後招,顫悠悠地抬手勾上容越的脖子,仰頭在他光滑的下巴上輕輕咬了一口,垂著眼睫,臉色緋紅:“去房間裡吧。”
容越今晚也像是發了瘋,他將綿軟無力的人掐扣進懷裡,想著換完血核後,自己估計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說不定還會沉睡,好多日子見不到這人,心裡就也仿佛燃起了一簇火,燒得他口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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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情事太狠太瘋狂,連容越也覺得疲累了,抱著人去浴室收拾一番後,就摟著沉沉睡下。
而阮宛在剛才斷斷續續昏厥過去幾次,卻都因腦子裡還繃著一根弦而不能安然入睡,被折磨得身心俱疲,腦子裡迷迷糊糊傳來系統的呼喚。
他睜開眼,憑著系統的指導,輕易在容越身上施下一個昏睡的術法,目光複雜地看著這個傳說中的天命主角。
“好容易……他對我一點防備都沒有……”
系統歎氣:這多正常,他那麽愛你。
“軟軟,你還能坐起來嗎?身體還能不能撐住?”
這話問的,一下就把剛才的情景又在他腦中重現。
阮宛蒼白的臉色瞬間又紅了一些:“我有辦法的。”
他慢慢牽起容越的手,手指勾著溫存片刻,才猶豫地將唇瓣抵在容越的一根食指上,有些鈍鈍的貝齒咬在指腹上面……
沒咬破。
他鬱悶地抿嘴,連獠牙都伸不出來了,自己這算什麽吸血鬼。
好在昏睡術法和一些小割裂術法並不需要耗費多大力氣,在容越指腹割開一個小口子後,他輕輕含住吮吸了幾口血。
心臟被這股血脈刺激得愈發疼痛,可力氣卻因為這幾口血而恢復了些。
他頂著臉上泛起的紅暈,放開容越的手,撐著身子緩緩坐起來。
身體酸痛不已,雙腿還在微微顫抖,更別提身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吻痕和咬痕,阮宛抿著唇,掃了眼自己被容越撕成碎片的衣服,不高興地撇了撇嘴,拉過容越的黑披風,裹在身上下了床。
腳尖觸及到地上的毛毯時,骨頭頓時一陣酥軟,歪了雙腿跌坐在地,眼淚一下就疼出來了。
他看著床上安靜睡著的人,心裡的委屈愈發濃重:“我不想自殺,好可怕……”
“那你出去,讓門外那人殺你,就免得自己動手了,他動作快的話,你感覺不到痛。”
阮宛抹著眼淚,哽咽地攥著衣服:“你確定我的血核周圍有容越設下的法陣嗎?力量源泉出來後,真的會自動隨著法陣融進容越身體裡?”
“我確定!他當時那樣做是想保你,幸好陰差陽錯來了這一下子,不然還不太好辦,而且你倆都互相喝了對方的血,身體最為契合不過,加上那個法陣和容越的血脈,力量源泉又不是傻子,怎麽會不識貨?”
阮宛又抹了抹眼淚,忽然想起什麽:“你剛剛說讓門外的人殺我,門外有誰?”
他顫顫巍巍地爬起來,赤腳往外走,回頭看了眼容越後,下定決心,一把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門外的走廊裡,靜靜地站著他的管家——宗隱。
老人家面帶殺意,眸色冰冷。
“宗隱管家?”他怔怔地站在原地,“你要殺我?為了……你兒子嗎?”
站在陰影處的老人慢慢走過來,嘴角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宗澄?那小子賤命一條,怎麽配得上讓大人償命。”
“那是……”
“當然是為了大人體內的無上珍寶,我守了這麽多年,怎可一朝被別人拿去?”
“力量源泉?”
宗隱淡淡掃了眼門裡:“大人可知道,容越早已衝破封印,他每天都呆在你身邊,不肯離開,即使睡著了,也會在房間裡施下禁製,任何人都無法近身,他這樣圈禁著你,今晚如若你不走出這間屋子,我沒法拿你怎麽樣。”
阮宛垂下眼簾,怕心裡的恐懼與害怕將自己陣腳打亂,不再與他廢話:“那我現在出來了,你動手吧。”
宗隱眯起眼睛,手中金光微閃:“雖然不知道大人為何自尋死路,但總比死在肮髒的血獵手中要好,容越已經在城堡周圍布下以精血為眼的陣法,他準備周全,要搶我們血族的東西,我不能再猶豫,讓他得手!”
“抱歉,大人。”
一道光束重重打在阮宛的身上,他難以抑製地噴出一口鮮血,身體一陣空茫,仿佛所有力氣都被抽走,背靠著牆壁軟軟地倒下。
他漫無邊際地想著,原來容越用了精血來做法陣,怪不得他的小小昏睡術今天能讓對方中招,可他知道,容越那個法陣不會是要奪他東西的,如果真是,他不用苦等月圓之夜,遲遲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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