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衛燁的視線從始至終都看向別處,完全不看裴頌年,也不知道他在腦子裡到底想了什麽畫面,耳根越來越紅,聲音逐漸提高:
“不是,你平時就這樣?你上次也這樣,你一點都不把自己的清白當回事啊?”
“……”
什麽清白?不知道的還以為裴頌年是個什麽待字閨中的黃花大閨女呢,只是露了一下腹肌而已,他以前拍攝還穿過更露的衣服,整個後背都露出來的那種,甚至還要在照燈下擺造型呢。
“………”
也是那會兒,攝影又插了一句嘴,說今天的拍攝結束了。那些一直對著他們的機器也終於撤走了,走到時候還通知了一句說明天早上六點半過來拍攝。
本以為攝影走了,裴頌年和衛燁的會更自然一點,沒想到在沒了外人以後,反而更加不自然了。
兩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第一句話,安靜凝重的氣氛在不大的房間裡快速蔓延。還是衛燁先開口,“你困了嗎?”
“還好。”
“那…收拾收拾睡了吧,你,你先去洗漱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明天還要拍攝,還要帶那個煩人的小屁孩…”
“行。”
裴頌年沒和他推辭,這套小兩居的衛生間比較小,不太能容納兩個男人一起洗漱,因此分開洗漱明顯是最合適的。
在從行李裡翻找個人物品的時候,裴頌年這才發現行李箱裡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疊粉絲的信件,應該是那天收拾東西手忙腳亂放進去的。
但裴頌年也沒放在心上,兩個人簡單洗漱以後,各自躺在床的一邊。因為是夏天,也沒蓋被子的打算,臥室裡的空調不知道是哪一年的,製冷不怎麽樣,聲音又很大。
“……那,那我關燈了?”
關燈的插座確在衛燁那邊。
“………嗯。”
裴頌年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單音節。
下一秒,吧嗒一聲,整個房間陷入黑暗。在裴頌年迷迷糊糊睡著之前,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他從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和衛燁躺在同一張床上睡覺,雖然他們都是挨著邊上睡覺的,中間還隔著寬寬的空隙,但不管怎麽說,還是在一張床上。
真搞笑…
第二天早上攝影組找上門時,兩個人還沒有睡醒,還是聽到敲門聲才醒的。
裴頌年醒過來後下意識看向身側,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拉近了,他剛好也被敲門聲吵醒,揉著眼睛問怎麽了?
“起來了。”
“哦。幾點了,這是?怎麽來得那麽早。”衛燁翻了個身,把頭埋進枕頭,“好困。”
裴頌年推推他,“起來了。”
臥室裡的空調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止的運行,裴頌年又重新拿遙控器啟動空調,涼爽的風頓時讓整個房間跟著一起涼快起來。
“起來了起來了…”
攝影進來拍攝時,是衛燁打著哈欠過來開門的。他把門打開後來,就揉著眼睛去衛生間洗漱了,裴頌年則在客廳給孩子梳頭髮。
鵬鵬是個女孩,頭髮卻是男孩子的短頭髮,昨天亂糟糟的,今天早上被裴頌年拿小梳子梳好。還有昨天髒兮兮的衣服也被洗了。夏天的衣服薄,洗了以後,沒一會兒就幹了。
“多好看啊。”裴頌年捏捏小姑娘的臉,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點笑意。
而鵬鵬好像也很喜歡裴頌年,靠在他身邊,在他說話的時候抬頭看著他,眼裡滿是依賴。
攝影自然是也沒放這樣的小細節。
第二天的拍攝也就和第一天差不多,各種各樣的小遊戲。過程無非是帶孩子嘛,中間給娃做飯,給娃輔導作業,給娃穿衣服等等。
裴頌年沉默陪著鵬鵬搭積木,而衛燁則在旁邊叭叭著不停的,兩個人一個寡言,一個嘴碎得要死,畫面倒也有一種別樣的和諧。
很快又到了晚上。
這次兩個人倒是沒有第一天晚上那麽僵硬,還能夠非常熟練地自發地先後去洗漱,等裴頌年穿著睡衣走過來時,衛燁正拿著本書在看。
如果不是他手裡的那本書都拿反了的話,裴頌年就相信他是真的在看書了。他故意和他搭話:“看什麽?”
“哦,沒什麽,隨便看看。”他一臉認真地看著那本拿倒了的書,解釋道,“我平時睡覺之前都要看看書的。”
“噢,是嗎?” 裴頌年就差沒說,你這看著不太像啊,但他還是繼續順著他的話說,“看什麽?”
雖然都是問到看什麽,看著沒什麽不同,但最開始的一句看什麽是問他在看什麽書,第二句是在問他平時看什麽書。
衛燁那會兒正拿余光看著拿毛巾擦頭髮的裴頌年。他坐在床尾,他穿著浴袍,他周身一股哪裡若有似無的氣味,衛燁滿腦子都是這些,又哪裡還能聽得見他在說什麽,嘴上也是應付著:“啊,沒什麽,就一些人文歷史啊,哲學,生物啊…地理啊,”
“哦,你還看這些啊,看不出來呢。”
衛燁正想興致勃勃地和他講述自己之前留學的經歷,他其實不怎麽看這些書,但他身邊有兄弟為了裝逼把妹的時候會特意記一些要點,他也記住了一些。
裴頌年這邊聽得也很認真,聽著他講完各種定律後,他認真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沒忍住,指了指他手裡的書:“書,拿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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