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次都這樣的,一回到家, 或者只有他們兩個的地方,余朝暉就會變得特別特別黏人。
那天回家以後,卻第一時間偷偷摸摸地去了臥室, 居然還把門關上了?
余朝暉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孟銳關注著, 他只知道自己只是去先把禮物放起來, 想著明天給孟銳一個驚喜。
結果等他出來以後, 孟銳不知道腦補了什麽,一臉嚴肅地問他是不是哪裡受傷了,特別擔心,說他要看看,還說帶他去醫院。
其實這也是關心則亂。
“…………啊??”余朝暉看著孟銳那麽著急的樣子,憋著笑道,“不行,現在還是白天,晚上再說…”
這話一出口,余朝暉也意識到好像不對勁。兩個人的對話怎麽聽怎麽不對味,一時面面相覷,誰也沒先開口。
就連空氣好像都黏著了幾分。
孟銳清了清嗓子,乾咳了幾聲:“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
總感覺…越描越黑。
其實這時候,孟銳已然明白了一點什麽。不過因為他並不怎麽記得自己生日的緣故,因此壓根還沒往這方面想。
但他看出來了朝暉在逗他。
既然都有心思逗他了,說明其實他心情還不錯。可能也沒遇到他想象的那些事,這就夠了。
“好香啊…”
其實余朝暉一進門就聞到香味了,他順著香味去了廚房。灶台上還用小火慢慢燉著一鍋湯,是排骨湯。
“什麽時候可以吃呀。”
余朝暉回頭問著孟銳。
“快了。”
中午的時候兩個人靠著睡了一會兒覺。余朝暉躺在孟銳的大腿上被孟銳掰著眼睛滴了一些眼藥水。滴完藥,又閉著眼睛聽著孟銳給他念一些散文。
後面慢慢地,余朝暉睡著了。孟銳放下手裡的書,彎腰把他抱到床上,自己也脫了外套鑽進被子裡抱著他。
兩個人的呼吸聲格外綿長,心跳聲也一點點逐漸統一。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外面已經天黑了,天幕中五顏六色的煙花已經開始劈裡啪啦地響了。
雖然那時候就已經有規定不讓燃放煙花,但依舊還是有偷偷放的。畢竟,節日嘛。誰不想熱鬧一點。
“銳哥…今天要守歲嗎?”
因為余朝暉的眼睛,去年就沒有守歲。孟銳想了想,“朝暉想的話,我們受到十二點吧,不能再晚了。”
“嗯好。”
在歲末的最後一天被稱之為大年三十,這一年的晚飯也被稱之為年夜飯,通常是一家人一起吃的一頓飯。
從血緣上來說,孟銳和余朝暉不算家人。但從感情,從關系,從相處來說,說家人也沒什麽問題的。
余朝暉哪怕已經成年了,孟銳還是不想讓他喝酒。但架不住他撒嬌,說想嘗嘗。孟銳沒辦法,只有依著余朝暉了。
朝暉喝了一點酒,有些上臉,白皙的面部都是潮.紅,看起來就像喝醉了。但他喝醉了又不像其他人那樣,話很多。
他話依舊很少,外面吵鬧的煙花聲讓孟銳只能靠近才能聽到他說什麽。
“銳哥,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
他們一起靠在沙發上剝橘子,一起看春晚,一起說著一些有的沒的閑話。其實時間也就這麽一點點的過了。
余朝暉以前睡覺都不會超過十點半,他的生物鍾也非常準時,因此到了十點半,他就有些犯困,不停地打哈欠。
孟銳看著他那麽困的樣子,看著也心疼,想讓他先睡。結果人家還不肯。硬生生靠在孟銳的肩膀處,一直眯著眼睛熬到十二點,頭困得一點一點地,還說不困。
等十二點的鍾聲一過,電視機裡主持人們齊聲祝福新年快樂,外面的煙花聲也此起彼伏炸滿了大半邊天空。
原本眯著眼睛看著孟銳的余朝暉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一樣,整個人騰的一下從沙發上坐起身,步履匆匆的朝著臥室走去。
半晌後,又神神秘秘地出來。
在孟銳明顯疑惑的眼神中,余朝暉卻直說,反而賣了一個關子,非讓孟銳乖乖先閉上眼睛,再把手伸出來。
中間還不允許余朝暉偷看,在沒聽到他說可以睜眼之前,也不可以偷偷睜眼。
對於余朝暉的要求,孟銳哪怕滿心疑惑,但是為了朝暉高興一點,他當然是他說什麽,就怎麽按照著做了。
在閉著眼睛後,聽覺就變得格外敏銳。孟銳先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什麽袋子,接著就是手腕上一陣冰冰涼涼的觸覺。
其實到了這時候,孟銳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了,余朝暉現在的行為再結合他前幾天的反常。稍微再加以聯想,再蠢也反應過來了。
孟銳突然想起來他的生日好像就是今天。手腕上冰冰涼涼的觸覺和余朝暉溫和的指腹形成一種鮮明對比…
“可以了,你睜眼吧。”
“你怎麽不睜眼啊。”
余朝暉看著孟銳還是閉著眼睛,又重複了一遍。感覺孟銳還是沒動,好奇讓他走近了兩步,這才發現他睫毛是濕潤的。
剛打算和孟銳說點什麽,結果後者靠著感覺一把將湊過去查看的余朝暉抱在懷裡,抱得實在是太緊了。
余朝暉差一點就喘不過氣了,好在很快孟銳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因此很快便松了幾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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