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脫落的幾根在楚余杭繁密的頭髮上算不得什麽,那幾乎稱不上什麽傷害。
他的嘴唇經過吮和吻,被更深的顏色覆蓋,鮮明得要命。入侵感十足的眼神讓池昭蹙眉,對於他而言,這種目光一點都不陌生,遇見過太多人會流露出這樣的視線,在從小到大的經歷中司空見慣。
想要再來一次這樣的親吻。
但那不可能。
軟禁的幾日,楚余杭不是沒有想過做些什麽,但是在池昭這裡落不下什麽。隔天去學時,經常臉頰上,脖子上充斥著長長的血痂,作為馴化不了的證據。
“怎麽還是沉著臉,不高興嗎?”
池昭一句話也沒說,抄起來就置在桌上的物件,入手微涼,他沒留意那是件什麽東西,也不在意,抽打在少年笑意盈盈的面上。
溫馴所能帶來的只有更加粗暴的對待,會在無止無盡的□□中精神負面到極致,褻玩伴隨著些許強製的意味,到主角受精神崩潰,整個人負面到了極點,逃離然後再被抓出去,有些像機敏無聊的狸花貓,抓到了幼鼠不肯吞下,看它逃離又懶洋洋地拍下爪子,將它捕回,如此往複,再以吃慣了錦衣玉食為由,狀若好心的放過。你逃我追的遊戲循環往複,然後隨便以什麽理由宣告HE。
池昭絲毫不懷疑,如果在這一段時間稍微示弱,就淪為兄弟兩個人共有玩物。
水晶剔透的東西在少年的臉頰上,有些詭譎的感覺。
比起疼痛來說,羞辱的意味更大。
“哥哥不要了”和“你會不會不行”所帶來的效果其實差不多,都會被曲解為欲拒還迎,了無生趣的冷漠才是良策。池昭緊著嘴唇,一言不發,只有眼睛中滿是抗拒和嫌惡。
沒有人關停直播間,直播間中的畫面還在繼續進行。
所有人的狂歡,唐遲認出來了楚余杭。
雙胞胎身形家世都好,哪怕在大學也是這樣,到哪裡都是惹人注目的焦點。
晚上操場瑩瑩的手機亮光中,清透的聲音談著吉他唱著一首又一首的《見星》,在尖叫聲和掌聲中謝幕。楚余杭身兼數職,是好幾個社團的核心,常駐校園歌手中,楚余杭是不經常出現,隻偶爾過來客串一下、頂替一下,恰好被晚歸的他撞見。
誰都會偽裝,招惹無數的芳心的男生拒絕了一次又一次的戀愛,每天都不逗留,按時按點回家。離校的時間相近,但當時根本會往其他方向想。他們在同一個電梯中,誰也不給誰打招呼,恍若生人。
原來被那麽多人稱為帥氣好脾氣的雙胞胎之一私下裡並沒有表面看上去熱情。
那麽池昭呢?
同樣會被楚余杭吸引嗎?
這種視角下的親吻,看上去有些主動,和在自己面前的冷漠不耐判若兩人。他顧不得多想,關掉直播毫不猶豫地衝向外面。
趕在更荒謬的行為之前,他想確認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而不是不明不白,連消息都收不到來信。
池昭冷靜下來,按在桌子邊沿,關掉還在繼續進行的直播,白花花的彈幕刷了一條又一條,他看也不看就直接關了。
“像我這個年齡的男生正是爭強好勝的時候。”
“在你提及其他人時,我會不自覺地比較,即便是這樣,你也會覺得他很好嗎?”
“你也不怎麽樣吧,怎麽也配跟他比較。”在這樣沒什麽約束的世界,軟禁者得不到什麽懲罰。從早到晚,重複的場景日日上演,池昭心裡覺得煩,虛與委蛇也懶得擺。
楚余杭彎著唇,低眼漫不經心地撫摸著剛才在他臉頰上滾過的東西:“你說他看到那些畫面會不會發瘋啊。”
“那你就安心等死咯。”
尖酸刻薄的話說多了就手到擒來,幾乎是脫口而出,池昭給不出好臉色,無論什麽神色落在他們眼中都像是勾引。
貼在衣領中的項墜伴隨著池昭的動作晃蕩不止,他話音落下,楚余杭牽著池昭的手:“死不了,還沒跟你共赴極樂,在此之前是不會死的。”
車位景色飛速後退,身為兩個攻之一,家世權財相貌身高包括極為特殊的那裡,要求都很高。擁有眾多的房產當然也在合理范圍之內。
“狡兔三窟?”
“平時不怎麽住在這邊,這麽偏僻,捕回有不長眼的人來找上門吧。”
“你就這麽肆無忌憚?不怕遭報應?”
“報應?新鮮的詞匯,不過從小到大做過惡事做盡,還真沒有遭到過什麽報應。你很恨我嗎?”
正在開著車的楚余杭偏過頭,池昭在目視著窗外,迫不及待想要聽到回答。
莊園的位置雖然是在京郊,然而景致絕佳,枕山靠水,恰逢秋日,鮮紅金黃的樹葉遍布山林,像是灼灼晚霞。
還沒有完全到莊園,前方隱隱約約有了些恢弘建築的影子,池昭冷冷的笑笑:“挺惡心的。”
“惡心也得受著。”楚余杭眼神森冷,唇角卻還是掛著淺淺淡淡的笑容。
有些模板標準的笑容卻能夠騙過許多人,讓許多人都認為他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年。偶爾也會在行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後撒撒嬌,就能夠獲得原諒。
池昭靠著車座,沉沉地闔著眼。
莊園佔地面積很廣,一下車,池昭就被楚余杭桎梏在地下室。
“我也不想這樣做,只是覬覦你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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