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爐鼎一直養在洞府中。
沈瑜皺著眉,一眼看出來少年是爐鼎。難怪池昭會被錯認成爐鼎,原來洞府中居然豢養著爐鼎,他還以為是跟他有所接觸所產生的誤解。
只是,看著少年白皙精致的面容,他卻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像是未曾擁有的寶物,突然將被許多人發現,所有人都想染指,於是在不知不覺間,寶物沾上了他人的氣息。而他卻因為遵守遊戲的規則,固守底線,停滯在原地,沒有任何進展。
心中泛起來又酸又澀的情緒,祁寧孟雲令,現在還有一個豢養在洞府中的爐鼎。
池昭的注意力全在爐鼎身上完全沒有留意沈瑜有些不愉的臉色。
“去把衣服穿上。”
倒不是說池昭的道德底線有多麽高,而是他有些嫉妒。
明明大家都是這本和諧小說中的角色,有的人哪怕是爐鼎,那裡既然有這樣誇張。
好像隨時隨地都有成為炮灰攻的可能。
他忽然想起來,在沈瑜發作的夜晚,意識昏昏沉沉,那條猩紅的紅綾靈活的像一條蛇,死死纏著他的手臂。
滌蕩的波紋之下,是過分誇張的弧度。
池昭眼瞼下暈出些許薄紅,臉上有些燒燙,他當時注意力全在沈瑜身上,等現在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怎麽連個主角受都這麽有分量。
不是說纖細美人嗎?
少年深深看了一眼池昭,什麽都沒有說,轉身去找衣服。
量過少年的尺寸之後,池昭買了許多衣服給他,美觀且得體,再也不需要穿他的衣服。
飄渺宗之內禁止豢養爐鼎,沈瑜的心緒煩亂如麻,這爐鼎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現在宗門中的,而且只是下等爐鼎。
他到底有什麽不好,明明已經揭穿了他的身份,卻還是要在另找讓人。
他的修為早已經難逢敵手,與他雙修大有裨益,可池昭去還是要養一個。
哪怕他不修無情道,常年心境平靜,尋常事情都沒辦法引起波動。唯有今日,看到這名爐鼎少年,他竟然罕見的產生了一種嫉妒的情緒。
為什麽不能直接找他?
沈瑜默默捏緊了拳頭,似乎和池昭的每一次相遇,他都是在最狼狽的時候。
那麽下一次,定然不能如此。
紅綾似乎察覺到主人的情緒,不安地扭動著。
沈瑜稍微安撫了一下它,沒有進入池昭到洞府裡,而是轉身離開。
在飄渺宗待了這麽久,不是簡單離開就能解決,要處理的事還有許多。除此之外,謝青還躺在床上,生死不明,不知道這次煉製的彈藥是否有用,能讓他恢復到之前的修為。
收斂心緒,他召喚出本命劍。
目光一沉,冷如霜雪,在漫山遍野的繁華似錦中,猶如一尊充滿神性的玉雕神祇。
…
好在飄渺宗其他長老還算識大體,知道攔不住他,再三挽留之後,放沈瑜離開。
修真界擁有一個極品靈根已經是萬裡挑一,更不用說同時擁有三條極品靈根,可以修煉三種不同的功法。
哪怕謝青現在靈根從體內剝離出來,誰能保證日後宗門內還能找到比他還出色的弟子?
只是沈瑜的修為深不可測,誰也不敢主動招惹,因此只能乖乖看著沈瑜帶著謝青一並離開。
謝青間歇性的陷入睡眠,有時候意識清醒,有時候陷入昏迷。
“師尊,我們以後都不在宗門內了嗎?”謝青的臉秀氣,即便臉色蒼白,唇色很淡,這張臉由於病痛折磨,比剛才出門時足足小了一圈。臉上原本的嬰兒肥消減了下去,看著有些可憐。
也是。
從四面八方來到宗門參加弟子選拔的人,哪個不是衝著飄渺宗的名頭來的。
作為天下第一大宗門,能被選進去已經是萬一挑一的人才。
哪怕日後在修行一道上沒有更高的成就,離開宗門以後也能得到凡俗的禮遇。
可是沈瑜是修真界第一人,試問誰人不想拜在他門下?
沈瑜神色很淡:“你想回去?”
謝青腦海中驀然閃過池昭穠麗如妖的長相,心中一蕩,他迅速低下頭,掩飾住臉上的紅暈。
哪怕師兄並不平易近人,只要能靠近,就算一點點也是莫大的恩賜。
“我不想回去。師尊和師兄在哪裡,我就在那裡。”謝青連忙說道,“更何況我這條命,是您救回來的,日後我必定為你死而後已。”
“不必。為黎明蒼生安身立命,降妖除魔,就是對我最大的報恩。”
沈瑜垂下濃密的眼睫,謝青年紀尚輕,不懂得掩飾臉上的情緒,心中所想都表現在臉上。自以為的偽裝,實則很容易被識破。
他心中暗歎,沈瑜啊沈瑜,你都在做些什麽。
所謂的正人君子,正道領袖,真的是追求的嗎?
他如同霜雪的眼眸中,忽然有些迷茫。
池昭跟其他人不一樣,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因此每天都勤勤懇懇的修煉,為的就是日後孟雲令和江白焰找上門來,他也有辦法應對。
三年時間。
靈根完好無損的回到謝青的體內,天道寵兒,修煉起來速度飛快,修為在不知不覺中,岩岩有超過池昭的勢頭。
不過系統出品,必出精品。
服用了系統給予的丹藥之後,池昭的修為一日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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