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兵分幾路,各自尋找?”
祁寧大刺刺地靠在飛行法器上,一條腿垂在半空,姿態慵懶,垂視著飄渺宗的內門弟子。
其他人都沒有意見,三三兩兩結伴而行。
池昭與其他內門弟子並不相熟,孟雲令又是洪水猛獸,他一個人往截然相反的方向走。
差不多渡劫的修為,按道理是叱吒一方的存在,料想這一直害人的妖物,不會有多麽厲害。
要是來一個,他就殺一個。
要是來兩個,他就殺一雙。
在還沒有跨越這個位面之前,修為已經刻畫在了腦海中,池昭可以自然而然的使用出來,那些複雜的劍招、咒訣,他可以得心應手,還有本命劍明昭也是。因而池昭並不擔心會有妖物作亂到他頭上。
池昭從袖子中放出魂蝶,那日聽孟雲令的語氣,似乎這東西稀有得很。但在晚夜中散發著瑩潤白光的蝴蝶飄逸,環繞在池昭身邊充當引路的作用。
山路崎嶇,池昭便踩在劍上,禦劍而行,飛得不高,距離地面約莫兩三米高,慢慢地往下探尋。
山中多孤墳,不少突出的小土丘在烏泱泱的松樹下,系著白條。有的墳頭無人清掃打理,在暴風雨的衝刷下,露出小半個棺材。
那東西會在荒山老林嗎?如果那東西隻害活物的話,應該附近的作物都難逃一死。
樹枝上的烏鴉粗糲難聽地怪叫了兩聲,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聽到過其他動物的聲音。
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也有可能是看到池昭是個修士,就不敢出來了。池昭站在明昭上,翻出來臨行前,沈瑜遞過來的乾坤戒指。
裡面的東西有很多,保命的符籙,攻擊性的符籙,還有許多靈石、法器。這些符籙、法器,品階很高,池昭看了一眼便又重新收了回去。
接連在山頭巡視了兩周都沒有發現任何端倪,池昭剛要回到村子中看看是怎麽回事,就聽到一聲尖銳的慘叫。
淒厲絕望的哭嚎。
池昭沒有任何猶豫,尋聲飛身過去。
摔倒在地面上的人臉上淌滿了眼淚,背簍中散落一地亂七八糟的草藥,驚懼不安地盯著逼近中的怪物。說是怪物其實不盡然正確,那東西更像是人形的怪物,足足有兩三米高,面上沒有五官。
過度恐懼之下,農人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整個人動彈不得,只能怔怔看著那怪物緩緩逼近。
眼看著怪物越來越靠近,他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池昭松開手,明昭劍從手中飛出,將怪物的頭顱削掉,怪物連半點聲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腦袋咕嚕嚕滾到了腳邊,身體還在僵在原地。
“沒事吧?”
池昭扶起來農人,撿起散落在地上草藥往背簍中放。
農人緩緩睜開眼,池昭立於皎潔月色之下,複又問了一次:“沒事吧?”
農人看得呆了,回過神來,忙道:“無事,多謝仙人。”
池昭將農人的背簍遞給他。
農人探頭探腦去看那怪物,只見怪物已經身首分離。
池昭蹙眉,離開時,沈瑜說有驚無險。怎麽會這麽輕而易舉就解決,沒等池昭反應過來,農人大叫:“仙人,仙人,那怪物又活過來了。”
“你站我身後。”
池昭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那怪物果然又活了過來。
泠泠月色之下,池昭的面容疏冷且豔,堅定地站在農人面前,隨手扯出防禦結界將農人護起來:“你呆在裡面不要出來就好,其他的,我來解決。”
池昭沉了沉眼眸,提劍而上,斬斷怪物四肢,把它剁成看不出的模樣。
當初沈瑜自創化雪劍法,劍意柔和而剛,因而劈向怪物的劍光看著柔若白雪,實則刀刀到骨。
可等池昭抬起眼皮,從密林不同方向而來,密密麻麻的怪物從四面八方朝他靠過來。
而被斬斷四肢的怪物,也再次活過來。
殺不死嗎?
會一直復活就棘手的多。
不過……用火呢?
泛著粉的指尖掠出火焰,很快,這些怪物淹沒在火焰之中,灼灼燃燒。農人在結界之中,癡癡望著驚心動魄的一幕。
沒辦法。
沒辦法利索到一次性解決所有,池昭隻感覺到這東西每一次死亡後都會變得越來越難對付。
而火焰灼燒過後,這些怪物一點事情都沒有。若無其事地繼續擁擠上來,眼看著要被幾十上百的怪物淹沒,手腕被人抓緊,熟悉的聲音附在耳邊:“好哥哥,你真是教人不省心,連火焰燒妖鬼都做得出來。”
他滿口的好哥哥,讓池昭感覺有些刺耳。從年齡來看,孟雲令還真是比他要小。
少年修長細瘦的手指攥著池昭的手腕,推了些靈力灌入池昭的明昭中,“化雪劍法掌握幾式了?”
怪物即將突上臉頰,池昭無暇顧他,但還是很快地道:“九。怎麽了?”
“沒什麽。”
孟雲令低低地笑了。
“對付這東西嘛,用火燒是行不通的,死一次就會讓它們愈發厲害,它們本來就是魔域深處來的怪物,怎麽會怕火呢?”
孟雲令這麽一說,池昭似乎有些印象了。
魔域之中是滅不掉的獄火。
“故而,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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