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時讚同:“很有可能。”
風扇很小,大約只有半米,但因為是中央空調,風扇悠悠吹下來的涼風,有點山間茅屋中,穿堂風的清涼。
上菜後,四人很快就吃起了飯。
和昨天吃的完全不同,這裡靠海,最拿的出的就是海鮮,但和昨天吃的日料是完全不同的做法,安時吃著蟹黃面,覺得人生滿足,不過於此。
安時中場吃完,拿起紙擦了擦嘴巴,正準備給其他兩人安利時,一聲詭異的“咿呀”傳進了耳朵。
安時:“?”
他福至心靈地抬頭一看,發現位於傅淮深頭頂的電扇像是不堪重負的老人,忽然開始抖動。
下一秒,電扇“卡啦”一聲,驟然在眼前墜落!
安時:!!!
童年最害怕的發生的事情發生了!
電扇殺人了!
來不及細想,幾乎是瞬間的反應,安時一把撲到傅淮深的上身,緊緊護住了他的腦袋。
傅淮深在安時撲上的瞬間,像是知道了什麽,迅速握住安時的腰,試圖把他翻轉過來。
“咚——”
沉沉悶響,一半是砸在皮肉上,一半是砸在桌子上。
李朝陽嚇得面條都掉了,反應了兩秒,連忙上前把電扇挪開了:“臥槽!!”
“老傅!嫂子!”
安時覺得自己後腰一麻,木了三秒,疼痛才劇烈傳來,還沒有任何反應,就被傅淮深用了巧勁抱了下來,直到屁股坐在傅淮深的腿上,他才睜開了閉緊的雙眼。
“嗯——”他低低抽了聲氣,眼眶因為疼痛,很快就生理性的紅了。
傅淮深心裡一跳,看了一眼電風扇,產生了一瞬的窒息感,他抬起一隻手,輕輕捏起安時的下巴,語氣焦急:“安時?還能動嗎?”
安時皺眉嘗試了一下:“還行,沒砸到骨頭。”
當時好像有什麽東西護住他的脊椎……
腦中靈光一閃,安時忙道:“是不是砸到你的手了?”
傅淮深快速道:“我沒事,李朝陽,去取車。”
李朝陽應了一聲麻溜跑了,飯店發生這麽大事故,工作人員也知道了,忙跑上來:“先生?先生沒事吧?”
傅淮深緊抿著唇,瞳中神色漆黑翻湧,心臟在胸腔中跳的厲害,仿佛就要掙脫這個容器一般。
他沉聲:“經理是誰?”
一個男人站了出來,緊張道:“是、是我,先生。”
傅淮深報了一串數字,是他隨行帶來的秘書號碼:“打這個電話,他會和你溝通處理。”
安時的臉被他按在懷裡,聽著他有條不紊地處理事情,突然get到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傅淮深的聲音緊接著落在他耳邊,很輕,跟哄小孩一樣:“一會兒我抱你出去,你要摟住我的脖子,好嗎?”
安時乖乖應了聲“好”。
傅淮深單手伸在他們兩人緊貼的胸口,解開自己西裝的外套,安時有點奇怪,下一秒,外套便兜頭罩下。
身體忽然騰空而起,傅淮深直接托著他的屁股站了起來,安時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摟住傅淮深的脖子,兩條細長的腿順勢勾住了傅淮深的腰。
傅淮深穩穩托著他,仿佛托了個小玩意一般,安時瞬間明白為什麽傅淮深把西裝脫下來給他蓋頭了。
這是怕他社死。
安時又尷尬又害羞,他小聲道:“沉嗎?不然你背我吧。”
“不沉。”傅淮深聲音平穩,大手穩穩托著他屁股,沒有一點氣喘。
安時應了一聲,安靜地埋頭當鵪鶉。
來到樓下,李朝陽把座位給放平了,安時整個人趴在上邊,走點羞恥,他試探:“我覺得我的腰應該沒什麽問題,能不能……”
傅淮深:“不能。”
李朝陽開車,後座空間很大,安時這才有空去瞅傅淮深的手指,心裡猛地一跳。
不知道他後腰是什麽情況,到傅淮深左手的半個邊手背都迅速青紫了起來,在白皙如玉的手上,顯得格外刺眼。
小拇指和無名指上也有兩塊青。
安時看了,小聲問:“疼不疼啊?”
傅淮深垂眼看著他:“不疼。”
“撒謊。”安時心裡酸溜溜的,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像是看著親近之人受傷,“看著就疼。”
傅淮深眼睫微顫:“那你呢,後背疼不疼。”
“疼。”安時立刻點頭,烏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還好我堅強,不然下一秒就哭出來了。”
停了半晌,後頸被溫熱的手掌握住了。
像是安撫一般,摩挲了兩下。
傅淮深閉了閉眼,感受著胸腔中的震顫,難言的衝動像是流進血液,匯在指尖,最後,他輕輕吐出一口氣,輕聲說:“那我們安時,真勇敢。”
到了醫院,安時又被傅淮深以同樣的姿勢給抱了起來。
安時的耳朵貼在傅淮深的肩膀,感受著鼻尖的冷香,心跳也平穩下來。
他眨了眨眼,忍不住想,傅淮深還怪有安全感的。
來到門口,李朝陽火急火燎地從後邊喊:“來了來了!”
安時:“?”
李朝陽:“輪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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