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吃了安時喂的東西,還好脾氣的回答問題,臉色瞬間一沉。
安時暼見他不快,以為他是不喜歡吃宮保雞丁,於是善解人意地把一旁的水杯遞給他。
然後又順勢扯了扯他的下擺,輕聲說:“喝一點嘛。”
他說話聲音清亮好聽,又低低的,帶著一點上揚的小勾子,聽在旁人耳朵裡,簡直是在撒嬌。
傅淮深眸中卷上一層濃濃的戾氣,像是再也克制不住,扣住安時的手腕,一字一頓:“你在做……”
啪嗒。
安時打掉他的手。
然後垂眸羞澀:“真是拿你沒辦法。”
接著把水杯又遞到傅淮深的唇邊,寵溺一笑,“還是喂你好啦。”
還在蓄力中的傅淮深:?
已經傻掉的一屋人:?
安時淡定如常。
甚至還有空內心嗶嗶。
沒想到啊。
原來傅淮深喜歡甜寵風格。
早說嘛。
害他還在糾結清純人設。
江芷蘭和李叔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震驚。
他們兩人都是從小看著傅淮深長大的,而傅淮深的性格,其實從小時就初現端倪,挑剔、嚴格、話少、還有點潔癖。
初見安時,只不過是覺得這青年長的格外漂亮,性子也活潑,與傅淮深是兩模兩樣。
但現在……
傅淮深竟然會接受他的投喂。
而且看起來還很自然!
安時是有兩把刷子在身上的。
這邊安時完成任務,又專注地低頭吃自己的飯。
想到剛才自己的表演,他也分外欣慰。
他是有兩把刷子在身上的!
就是傅淮深看起來有點不開心。
不過這不重要。
畢竟傅淮深的設定是面癱嘛。
拉拉著臉比較符合人設。
吃過飯後,安時站起身,正要離席,就被一旁的傅淮深扣住手腕。
傅淮深的手指修長,體溫偏高,握在手腕上,有些熱麻麻的感覺。
安時用眼神詢問:“?”
傅淮深站起身,緩緩收緊了一點手指。
安時茫然地眨了眨眼,又反應過來。
這肯定還是在暗示他演戲。
他順勢往傅淮深肩膀上一靠,輕聲道:“怎麽啦?”
傅淮深的身體一僵。
不等安時再說什麽,就將他扶正,拉著他上了樓。
安時乖巧地跟上去,兩人一動,身後就傳來江芷蘭和李叔小聲說話的聲音。
“真想不到,淮深竟然真的開竅了。”
“他們倆感情看起來真好。”
“瞧瞧那個樣子,熱戀期吧?”
“小時看起來那麽年輕,還是蠻有手段的……”
安時豎起耳朵,不落下一個字。
你以為那是在說悄悄話?
不。
——那都是對他工作的肯定!
傅淮深的臉色愈發深沉。
一路走到了陽台,他才松開手。
安時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便聽見他道:“安時。”
安時抬頭:“嗯?怎麽了。”
傅淮深眯了眯狹長的眼睛:“你還記得我們的協議內容麽?”
安時一怔,乖乖回答:“當然記得。”
“你只需要配合我,做好你身份之內的事。”傅淮深驀地上前,修長的手指伸出,輕輕捏住安時尖俏的下巴,語氣危險,“其他別的,一概不要肖想。”
“這其中包括……”他一頓,眼神意味不明,“對自己的雇主產生感情。”
雖然不明白傅淮深的腦回路,但擁有職業素養的安時附和地點點頭:“當然了,我會的。”
想了想,他又寬慰似的補充:“我們都是逢場作戲嘛。”
說完,他又朝傅淮深眨眨眼。
傅淮深卻眉頭一皺。
半晌,他吐出一口氣,冷淡道:“希望你能一直記得。”
話音剛落,不等安時回答,他便獨自下了樓。
安時一腦袋問號。
但鑒於傅淮深的“多財多億”,他也只是一笑而過。
沒辦法。
長的帥還有錢。
腦子有點病也是可以理解的。
夏風徐徐吹來,安時許久沒欣賞過夜景,閑來無事,便順勢靠在陽台托著下巴看星星。
這
裡是聯排別墅,對面還有人家住。
因為綠化極好,空氣中傳來夏日獨有的陣陣蟬鳴。
路燈交相輝映,將別墅前的空地都映照的清清楚楚,安時眺望著遠方,正欣賞著,卻驀地和對面陽台的陌生男人對上視線。
安時視力不錯,再加上距離不遠,兩道視線相接,為了緩解尷尬,安時頗為友善地笑了笑。
男人卻大驚!
安時:?
他尋思自己也長的沒那麽嚇人啊。
緊接著,男人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眉頭緊蹙。
安時:??
男人開始窸窸窣窣,拿出望遠鏡觀望。
安時:???
男人確定兩眼後,衝出家門!
安時:???!
…
這頭,傅淮深與安時談過話後,便自行去了書房。
放在一旁的手機振動兩聲,他接過,看了一眼備注: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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