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深冷漠:“你的貓貓離你而去了。”
安時在空中抓了抓,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忽然有些傷感,回頭看向傅淮深,小聲道:“那你呢,你也會離我而去嗎?”
傅淮深驀地頓住腳步,心臟砰地用力跳了一下。
他垂眼看向安時,後者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像極了脆弱無辜的小動物。
不過是耍酒瘋罷了,傅淮深心中默默重複了這句話,蜷了蜷指尖,生硬道:“我也會。”
但是醉鬼怎麽會容忍別人否定他,安時頓時不樂意了,轉過身,拽著他的衣袖:“不可以,我不允許,怎麽可以離開我呢?”
黏黏糊糊,甩也甩不開,傅淮深額角青筋直跳,說不出是個什麽心情,但對比以往,心臟卻跳得更快了,他一手抓著安時不安分的爪子,一手攬著安時的腰,把人半抱著拉進屋裡。
安時還在執著地問他:“你也會走嗎?你也會走嗎?你也會走嗎?”
傅淮深決定不和醉鬼一般見識,冷淡道:“嗯,不會。”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安時頓時開心了,掙脫開傅淮深的手,吧唧一下把人抱住了。
“嘿嘿,那你可真好。”
甜絲絲的橘子香撲了個滿懷,傅淮深下意識回扣住腰,便感覺安時毛絨絨的腦袋在自己懷裡拱了拱。
無意識的撒嬌行為,讓傅淮深僵了一僵。
這一串動靜不小,把程姨都吵醒了
,披著衣服下來,見到他們兩個人的動作,“哎呦”一聲,忙轉過臉去:“對不起先生,我還以為出什麽事了……”
誰知道是人家小夫夫玩情趣。
傅淮深:“……”
“不是。”他喊道,“程姨,幫我熬一碗醒酒湯。”
程姨這才把身子轉過來:“誒、好好好,我現在就去煮。”
見程姨走了,傅淮深才把安時從自己懷裡揪出來,安時頓時軟綿綿的像根面條一樣晃晃悠悠。
傅淮深皺眉:“這是喝了多少?”
誰知安時竟然聽懂了,驀地抬臉,凶狠道:“喝了很多!”
傅淮深把人抻直了,捏著他尖俏的下巴,淡淡道:“嗯?多少?”
安時眯眼笑了一下:“嘿嘿,三瓶!”
傅淮深臉色瞬間難看下來:“三瓶?”
白酒度數都不低,三瓶是要進醫院的程度。
安時眨了眨眼:“嗯,三瓶!啤酒!”
傅淮深:“……”
沉默片刻,“真的只有三瓶啤酒?”
安時瞪大眼睛,長睫簌簌輕顫:“怎麽樣,厲害吧?”
傅淮深控制不住地勾起嘴角,對方的表情實在是傻的真實,連被冒犯的怒火都衝淡了,他輕咳一聲:“嗯,厲害。下次別再這麽厲害了。”
安時撅嘴:“那可不行……”
沒一會兒,程姨端著醒酒湯過來,傅淮深將人按在沙發上,把醒酒湯喂在安時嘴邊。
安時張開嘴巴喝了一口:“嘬~”
湯入口的瞬間,他皺了皺眉,頭瞬間轉到一邊:“好酸!”
“酸也要喝。”傅淮深冷酷,“不喝完不許去睡覺。”
安時苦著臉轉過頭,咕咚咕咚把醒酒湯喝光了。
傅淮深把碗遞給程姨,回頭一看,發現安時正在吐舌頭。
“怎麽了?”
安時:“我覺得我是深海的一條魚。”
傅淮深:“……”
“深海的一條魚,該睡覺了。”
-
翌日清晨,安時是被刺眼的太陽光給晃醒的。
他動了動手指,迷蒙地睜開眼,翻了個身。
沒脫衣服。
他坐起來,頭並不疼,但臉被擦過了,刹那間,昨天的記憶全部回籠。
回想到自己昨天做了什麽的安時:“……”
他閉上眼,緩緩躺倒。
沒關系,人生嘛,忍一忍就過了。
在他摳出一整座芭比夢幻城堡以後,才勉強緩過來,連忙去洗漱了一番。
換了身衣服,他狗狗祟祟地打開門,探出腦袋,環顧四周。
安全!
沒有傅淮深的身影!
放心的下樓,還沒走幾步,一道低沉的聲音便傳入耳朵:“醒了?”
安時脊背一僵,心虛轉臉,看向樓下的傅淮深,小聲巴巴:“你怎麽還沒去上班?”
傅淮深道:“馬上就去了。”
安時:“哦……”
傅淮深盯著他,像是意識到什麽,問道:“想起來了?”
安時深吸一口氣,該來的總是會來,他真的想問為什麽他沒有斷片的技能。
安時:“想起來了。”
傅淮深:“想起來多少?”
安時放棄掙扎:“全都想起來了。”
耳邊傳來傅淮深的輕笑。
淺淺的,嘲諷拉滿。
安時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忙給人順毛:“我當時沒什麽意識了,安言無忌,安言無忌嘛。”
傅淮深意有所指:“你的語言水平真是登峰造極。”
安時垂著腦袋,躺平任嘲。
頭頂卻驀地一沉,一隻修長的手落在他毛絨絨的腦袋上,傅淮深道:“頭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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