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時歪了歪腦袋:“那叫你什麽?”
傅淮深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同理,我也叫你的名字,可以麽?”
安時隨遇而安:“可以呀。”
傅淮深脫下外套,解開了襯衣的兩顆扣子,像是談論天氣一般平靜道:“吃過飯我們去領證。”
安時一怔:“嗯?”
傅淮深抬眸看了他一眼:“兩天之前,我和你說過這件事情。”
安時反應過來,欣然點頭:“好的。”
傅淮深又想了想:“以後和我說話也不用這麽生疏。”
安時笑眯眯,連一秒猶豫都沒有:“好呀。”
這自然轉換程度,倒讓傅淮深一頓。
一頓飯吃得很快,等安時放下餐具後,傅淮深道:“吃好了?”
安時抿唇:“好了。”
傅淮深的視線落在安時有些皺巴巴的寬松上衣:“去換身衣服。”
安時依言上樓換了一身。
雖然是最普通的襯衣西褲,但面料和做工都頗為講究,這些衣服自然不是安時自己的,而是傅淮深提前根據安時的身材,買了兩衣櫃。
換好衣服後,安時又啪嗒啪嗒的下樓。
傅淮深原本在看文件,聞聲抬眸,視線觸及安時後,微微一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這是他第一次見安時穿正裝。
安時本就身材比例極好,正裝將他襯得更加腿長腰細,膚白似雪,像極了漂亮的富家小公子。
安時毫無知覺地走到他身邊:“好啦。”
傅淮深這才收回目光,叫來林北開車。
坐上車以後,安時托著下巴,望著窗邊飛快倒退的街景,沒忍住,幽幽歎了口氣。
想不到他一個五好青年今天就要結婚了。
而且還是跟一個男人。
他忍不住側過臉,暼了一眼傅淮深。
傅淮深正半闔著眼,閉目養神。
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將他冷峻的側臉線條襯得柔和了不少,鼻梁高挺,唇色很淡,弧度平緩,矜貴而冷淡。
行叭。
其實也沒那麽令人難以接受。
傅家離民政局的距離不遠,約莫二十分鍾就到了,車才堪堪開到一半,傅淮深便接到了一個電話。
這次他沒帶耳機,安時離他很近,隱隱約約能聽見電話那邊是個有些蒼老的女聲。
“……好,我知道了。”傅淮深的語氣很平和,“嗯,大概晚上就能到。”
安時支起耳朵。
根據合理推測,那邊很可能是傅淮深的奶奶,上次那個用粉色動漫女頭的江女士。
果不其然,下一秒,傅淮深轉頭對林北道:“掉頭,不去民政局了。”
安時:“那去哪裡?”
傅淮深:“機場。”他抿了抿唇,“老夫人想見你一面。”
安時瞬間get到。
這個老夫人就是江女士。
在原書中,傅淮深在後媽過門以後,十五歲之前,一直由奶奶帶大,所以與奶奶感情頗為親厚。
車子掉頭後,傅淮深的
視線落在安時身上,打量了一下,然後說:“去最近的商場。”
林北:“是,傅總。”
過了沒一會兒,車子就停在了一家商場前。
停好車子,傅淮深和安時一前一後到了一家門店。
如果沒記錯,這好像是一家潮牌奢侈品店。
安時望向傅淮深,用眼神詢問。
傅淮深只是抬抬下巴:“進去,給你買衣服。”
安時:“誒?這一身不行嗎?”
傅淮深的暼過他,意有所指:“太素了。”
嗯?
安時有些不懂了。
難道有錢人都喜歡花裡胡哨的麽。
回想起那些他曾經看不懂的奢飾品潮流,安時瞬間就懂了。
原來他們真的能賣出去啊。
一時間,安時看向傅淮深的目光都複雜許多。
滿臉都寫著:
小夥汁,你不行啊。
傅淮深:“……”
傅淮深:“你在想什麽?”
安時意有所指:“我在讚歎傅總的審美。”
“……”傅淮深:“衣服還沒有拿上來。”
安時抿唇一笑:“我已從中窺探一二。”
傅淮深:“……”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林北已經和對方的領事溝通了一番。
領事很快就安排他們進了一個獨立且寬敞的房間。
這個房間設計得很獨特,打開門以後,是一個圓弧形狀,許多衣服被妥帖地掛在衣架上,順著牆的邊緣圍的滿滿當當,中間有一個沙發,旁邊還放了果盤。
領事微笑:“請。”
安時和領事大眼瞪小眼。
領事一頓,繼續微笑:“請吧。”
安時偏頭在傅淮深耳邊小聲嗶嗶:“她是在叫誰?不會是我吧?”
微小的氣流擦過耳畔,帶來一點酥麻的觸感,傅淮深望向安時,後者雙眸清澈,似乎是真的不理解。
他淡淡:“你說呢?”
安時目光一旋。
落在那個最中心的位置。
他靦腆:“這不太好吧,我很社恐的。”
傅淮深微微挑眉:“社恐?”
安時小雞啄米。
傅淮深輕嗤出聲。
安時羞澀垂眸:“那是因為我沒有表現出來。”
Top